陈嘉树立刻把烟推走,下意识看了景铄一眼。
    瞧见他这副样子,景铄颇觉好笑,搞得他跟个幼儿园老师似的,一看过去,小朋友就担心自己犯了错。
    “你会抽烟吗?”景铄还是问了一嘴。
    陈嘉树看着他默然片刻,似乎在斟酌怎么说。
    过了会儿,才开口道:“会,但是没瘾,只有回家的时候会抽。”
    景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好像、想象不出来你抽烟的样子。”
    陈嘉树挑眉:“……你想看?”
    景铄:“有点好奇。”
    闻言陈嘉树倾身拿过杨阞放在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他买的是女士烟,细细长长的,还有点清凉的薄荷和草莓果香味。
    景铄就这么看着陈嘉树把烟抿到唇间,而后利索地甩开打火机盖子,窜出的火苗瞬间染上烟头,明明灭灭的火星燃起时,一股混着果味的烟草香飘到鼻息。
    而后就听到陈嘉树“啪”地两声咬碎了爆珠。
    一股类似于草莓果酱混合着薄荷的清凉味溢满他的口腔。
    见景铄一直这么看着,陈嘉树朝他吐了口烟,一阵白蒙蒙的烟雾扑来,景铄下意识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就见陈嘉树把烟屁股递到他唇边,问:“要不要试一口?”
    景铄听着还真张嘴咬上了烟屁股,而后嘴里一吸,一阵浓郁的薄荷果香伴随着呛人的烟草冲进喉咙,景铄当即睁大眼,一阵咳嗽起来。
    随即清凉的感觉窜到脑子里,而后烟雾从鼻子里冒了出来。
    景铄:“……”
    全程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他都给呛懵了。
    而陈嘉树则在一旁轻拍着他的背,还不忘咯咯笑。
    因为吸了那口烟,景铄现在嘴里还残留着清凉的薄荷烟草味,舌尖也有点微微辣。
    “你故意的?”他问。
    “没有,”陈嘉树一边回答一边还在那笑,很难让人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说着还伸手骚了骚景铄的下巴,“小朋友不能对什么都好奇,知道吗?”
    这么说着,陈嘉树的眸色忽地一黯,就听他说,“这种坏事,要哥哥手把手教。”
    还没等景铄想明白手把手教的意思,就见他吸了口烟,一手抬起他下巴覆过来。
    一时之间,景铄都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靠近,愣愣地感觉着一抹不温不热的柔软触感覆到他唇上,而后把口中的烟渡给他。
    与此同时身边传出一声欢呼,而后接二连三传来起哄,景铄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置身于人群,当即嘴巴一闭,然而喉咙口又被呛了一下,脑袋一撇,又是一阵猛咳。
    “……这次真不是故意的。”陈嘉树替他拍拍后背,“没事吧?怎么反应这么大啊。”
    还好意思问他?景铄一想到刚才那么多人看着他们起哄,恨不得把脑袋缩沙发角落去。
    于是睨着他问:“你还问我?那么多人,你想干什么?”
    自知理亏的陈嘉树默了片刻,才没什么底气地说:“谁让他们眼睛乱瞄,我只是圈一下地盘而已。”
    景铄顺口接道:“狗才会圈地盘。”
    陈嘉树一顿,撇过眼来:“那你知道狗是怎么圈地盘的吗?”
    景铄看他,隐隐有些什么预感。
    果不其然就见陈嘉树挨过去,凑到他耳边:“骂都骂了,今晚不圈一下地盘,是不是对不起这声称号?”
    景铄:“……你想怎么圈?”
    陈嘉树:“那你说狗是怎么圈的?”
    好巧不巧正在这时杨阞给景铄递了杯透明的白色鸡尾酒,一时之间两人看着这杯酒陷入了沉思。
    见他们脸色怪异,杨阞也没深究,毕竟自从这俩人谈恋爱,在他心里就多多少少打上了不正常的标签。所以只催促道:“快拿着啊,白色之路鸡尾酒,给小铄点的。”
    陈嘉树替他接过酒杯,看着杯中的液体,无声笑了一下,而后把杯子递到景铄唇边:“要不要尝一口什么味道。”
    光看这个酒,景铄倒还挺想尝试的,但一看到陈嘉树那表情,就喝不下,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他不情愿喝,陈嘉树也不勉强,干脆把酒杯送到了自己嘴边,微微抿一口,而后一本正经做出评价:“一般,味道太刺,我还是喜欢你那种淡淡的罂粟花香味。”
    草——
    几乎就在一瞬间,气血猛地从下往上涌,烧得景铄整个人烫起来,耳朵尖也通红,好在这里一片灯红酒绿,包裹住了他的异常。
    然而四周都是人,玩游戏的玩游戏,喝酒的喝酒,说说闹闹,嗨得不行。身处这片闹世之中,看着陈嘉树慢条斯理抿一口白色之路,再像品味一般慢慢咂摸,他有种不耻之行暴露于公众的羞耻感。
    毕竟陈嘉树上一次品味他的时候也是这副腔调。
    好在这个时候杨阞开始招呼大家一块玩游戏,也令他幸免于陈嘉树为他编织的这场情欲。
    这个游戏以前景铄玩过一次,叫世界大战。随机挑两个人石头剪子布,第一轮赢的人定输的那组喝多少酒,之后赢的人挑选组员。
    第一局是杨阞和他同学挑人,轮到他挑人时第一个就把景铄挑走了,而后等他同学赢了,撺掇着又让他同学把陈嘉树挑走。
    硬生生把这对黏到恨不得用502胶水把对方沾身上的小情侣拆开放到了两个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