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想办法让那两个人见上一面。
    第二天,新皇下诏,召集各家的年轻子弟月底到山上的别苑小聚,京城里有点儿头脸的年轻辈儿都被邀请了。
    迟重虽然觉得新皇这么做实在是胡来,可容岩将近二十年没在京中住过了,对京中的一切都不熟悉,和年轻人聚聚似乎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人一多,安全便成了大问题。且不论本就心怀鬼胎的,哪怕有一个半个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伤了新皇,这怎么能对得起大哥的在天之灵!
    所以迟重特意将儿子叫到书房,千叮万嘱一定要保护好新皇。
    迟秋意无聊的点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见儿子这副不成器的样子,迟重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现在的德性!怪不得在军队里一点儿威望都没有!
    迟夫人走得早,迟秋意从十四岁起便跟随迟重在军队里混。可是军队里的兵痞子们见了迟秋意丝毫没有任何尊重,一旦迟重没有跟在这孩子身边,吹口哨的做鬼脸的,甚至大晚上趴门缝攀窗户的,恨不能扒光了和这个粉面桃花的小公子好好快活一番。
    还好迟秋意从没在意过这些。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不仅顶了一个女儿名,还生了一副女儿相。不止在军营,练武场上、学堂里,那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公子们,表面上风度翩翩,背地里却少不了挖苦他几句。
    还好迟秋意不仅书读的不错,武功更是个中翘楚。久而久之,那些在他身上吃够苦头的公子哥儿们便再也不敢造次了。
    所以,迟秋意相信,只要他立下足够的军功,军营里这群脑袋里都是肌肉的大块儿头们也都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所以,他从未因为那些调戏而恼怒分毫。
    作者有话说:
    这个世界先虐攻后虐受,追夫火葬场
    第44章
    还没出十五, 皇城便开始热热闹闹的准备新皇的登基大典了。
    国师算好了日子,这个月的三十是个好时候。三十的前一天,礼部尚书带着备选的新年号早早便等在了太宁殿外。
    容岩正犯着困, 看都没看随手一指,就它了。
    景嘉!
    礼部尚书这一嗓子给容岩喊清醒了, 眨了眨朦胧的大眼睛, 什么?
    回皇上,是景嘉。礼部尚书跪得端正,高高举起容岩刚刚选中的年号。
    好, 挺好!容岩只能装傻。
    好不容易送走了礼部,国师又来求见。
    容岩梦游般跟着国师走完第二天的流程, 接着便开始沐浴焚香, 好不虔诚。
    一直折腾到半夜, 容岩才躺到床上。睡了不知多久,天还黑着呢,便被喊醒更衣。
    半梦半醒间,容岩听到国师说,起!
    再次清醒时容岩已经坐在龙椅上接受众臣跪拜了。
    容岩恨自己醒的为什么这么不是时候, 硬着头皮听完一通又一通文绉绉的彩虹屁, 总算熬到了下朝, 礼部又来报明天的宴会已经准备好了。
    容岩这才想起,他还要做任务呢。
    名单给我。迷糊了整整一天的容岩终于打起了精神。
    礼部侍郎奉上名单, 容岩一眼便看到了迟秋意的名字。
    这怨不得他, 在一堆清风霁月的名字里, 秋意这两个字实在突出, 想刻意忽视都难。
    又费了好些时候找到那便宜舅舅的名字, 温峥, 明明排在名单的最前头,却因为容岩心急被跳过去了。
    位子排好了吗?容岩问。
    排好了,就是按照名单来的。
    名单分为两列,一列以温峥为首,另一列的首位叫顾风雪。
    这顾风雪是什么人?容岩问。
    是顾丞相的公子。礼部侍郎知道新皇刚回京不久,对京中事务少有了解,耐心解释道。
    让他和迟小将军换一换吧。容岩点了一下后排迟秋意的名字道。
    这礼部侍郎犹豫了一番,武宣王和迟小将军向来不和,如此安排是太后的意思。
    容岩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武宣王就是他那便宜舅舅。
    他们不和,这怎么能行?容岩佯装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正好借这次机会让朕亲自为他们调解一番。
    这礼部侍郎还在犹豫,太后那边?
    朕亲自去说。
    容岩说到做到,礼部侍郎前脚告了退,他后脚直奔太慈宫。
    温文婷见了容岩很是高兴,拉着容岩的手问东问西好不亲热。
    容岩尴尬的笑着,待温文婷说得差不多了,抓着太后的袖口撒娇道,母后,听说舅舅和迟小将军关系不好?他们一个是您的亲弟弟,一个是迟叔叔的独子。迟叔叔和父皇关系那么好,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关系不好呢?
    温文婷忧愁的拍了拍容岩的手,孩儿,这话说来话长。拉着容岩到正厅坐好,接过婢女手中的茶水亲手为容岩斟了一杯。
    容岩捧着暖乎乎的热茶,一副听故事的好奇模样。
    温文婷慈祥的拨开他额角的碎发,她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生生在北疆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呢?悲喜交织中,开始凄凄切切的讲述起那两人的恩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