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服的这个,是你老爹的好兄弟迟重(音chong)迟老将军的独子,迟秋意。003讲解道。
    迟秋意?男的?容岩问。
    对!
    谁取的这名字?也太那个了吧。容岩吐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爹是个没读过几页书的大老粗呢。
    另一个呢?
    他叫温峥,说起来,和宿主您还沾亲带故。
    哦?说来听听。
    他的姐姐是温文婷。
    容岩便明白了,这个温峥原来是他舅舅啊。
    是不是快过年了,003?容岩转了转眼珠子问道。
    宿主您问这个干什么?
    我看能不能去剪个头,这样就不用做任务了。
    003无言以对,只能默默遁走。
    容岩正想再骂它几句,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容岩猝不及防差点儿摔到地板上。容岩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回京的马车上。
    我一句国骂差点儿骂出口,侍卫掀开门帘贴心的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容岩抓住座位旁的扶手,虚弱的抬起头,有点儿累。实话实说道。
    真没想到坐车也是一项体力活,容岩在心里把003骂了个狗血淋头。
    侍卫不好意思的移开眼睛,都说这小皇子命苦,但是长得是真好看啊,仿佛多看两眼就是冒犯。
    啧,还是迟小将军好,虽然迟小将军长得也很好看,但是不管怎么看他,都不会有负罪感。
    毕竟,迟小将军是那么好的人。亲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疏远呢?
    皇宫,庆和宫,国师和迟老将军跪在龙床前。
    朕知道自己撑不住了。青尘,阿重,岩儿和文婷就交给你们了。草莽出身的容安连遗言都如此简单,就像普通人家的大哥交待后事,几句话便将妻儿托付给了信得过的兄弟们。
    迟重恍然想起三十多年前,兄弟几人南征北战的日子,那些年既是他们最年轻风光的时候,也是他们的家人最担惊受怕的日子。
    语毕,容安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大哥,大哥!迟重痛哭起来。
    褚青尘却独自站了起来。
    阿尘,你想做什么?迟重震惊道。
    跪在这里就会有用吗?褚青尘不屑的说,倒不如去看看他那个短命儿子现在如何了。
    你!迟重被他气到失语,你还在为阿宁的事怪我们!
    我从未怪过你,褚青尘说,那件事本就与你无关,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已死之人,报应或早或晚,该来的都会来的,容安。
    大雪尚未化开,皇宫又被一层素色覆盖。在白和雪的交织里,容岩回宫了。
    他披着雪白的狐裘端坐在辇车上,怀里抱着暖和和的火炉,四下是厚厚的帷幔,挡住了呼啸的寒风。
    檀香的香气弥漫,暖气融融,容岩的脑袋也昏昏沉沉。就像身在一场怎么也不会醒的梦里,但是再长的梦也总有梦醒的一天,他的任务却不知道几时才能完。
    国师和迟老将军笔直的站立在风雪里,看远远走来的辇车。风声呼啸,国师悄悄侧了侧头,他似乎隐约听到了银铃的响声。
    铃声却终于还是消失了。辇车停下,帷幔掀开,离宫十九年的皇子被人从车上扶了下来。
    迟重忧愁的皱紧了眉毛,这皇子看着确实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知这么多年,在北疆的寺庙里又受了什么苦。
    国师面无表情的看着新皇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微臣恭迎殿下回宫。率先跪下迎接道。
    迟重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跪了下来,恭迎殿下回宫。
    平身。没怎么看过古装剧的容岩僵硬着身体开口。
    几人来到殿内,国师拿出遗诏和玉玺,从今天起你便是宁国的新国君了。
    容岩机械的接过,又转身交给身后候着的太监,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中转站。
    迟重又流起泪来,十九年了,大哥不,先皇十九年都没见过您了!
    国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不得无礼!
    迟重便欲跪下谢罪。
    不必了,迟老将军,容岩制止了他,我朕说着,心虚的看了一眼国师。
    褚青尘毫无波澜。
    容岩便放心的继续说道,朕累了,想休息。
    那微臣便告退了。国师说。
    迟重也连声道,微臣打扰圣上休息罪该万死,微臣这就告退!
    两人缓缓退到殿外,大门轰然关上,容岩松了口气,一头栽倒在床上。
    好想打游戏啊。抱着枕头低声哭道。
    可是别说游戏了,容岩还在守孝期,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几乎什么都不能做。一个月后,容岩被这个规矩众多的世界磨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我好想快点儿完成任务啊,003。容岩感慨。
    感受到了宿主迫不及待完成任务的心情,003一时五味杂陈,宿主,明天守孝期就过了,您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