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怀乐一想到他哄,鼻子就酸,也不知道是在闹什么气,她觉得傅忱不好,又觉得他好。
    她又开始心疼傅忱了,在心疼中心动。
    又害怕心疼傅忱,想到从前为他的种种,怀乐心里就害怕,以后会不会还会像从前一样?
    会有以后吗?
    眼泪就扑簌扑簌地掉,傅忱凑近,不自觉去轻吻她的眼泪。
    “乐儿。”
    温柔至极的乐儿。
    “你就会欺负我....”怀乐想到以前,他就这样叫她。
    见到她的眼泪,傅忱内心一阵阵抽疼,他不该逗她的,逗哭了人都怪他,傅忱吸她滚落的眼泪,她太香了,脸蛋嫩白,傅忱顶鼻子,直接亲了上去。
    由浅入深,傅忱温柔描摹,来回。
    怀乐在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亲得忘我投入,傅忱有些凶了,怀乐被他逼得后退,傅忱掌住她的后脑勺。
    待到了结束,两人都气息不稳,怀乐的唇都肿了,眼含春水,仿佛藏了无数的小钩子,勾得傅忱下腹一紧。
    他却不敢再多逾矩,捏着两侧的手,生生扛着反应。
    如今情不自禁,他都怕怀乐不理他,好在,哭是不哭了。
    怀乐的唇肿了。
    等她回过神,“你亲.....”
    她的脸红彤彤,像成熟了的苹果,捂着有丝丝辣疼的唇。
    “你亲我。”
    傅忱清咳一声,“我错了。”
    认错认得很快。
    他从腰间拿出来一个澄黄色绣龙纹小香囊,鼓鼓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这是我送给你的。”
    几乎每日,他都给怀乐送东西,如今院内堆满了他送过来的奇珍异宝,有罕见的红珊,有滚脸的玉纶,甚至有寒玉床,统统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今日这个,看似小,很常见,但实际上,上头的澄黄色龙纹,是帝王所用之物,他是以帝王之佩给怀乐,意寓尊贵共享。
    “是什么?”
    “嗯,回去再拆了看?”傅忱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怀乐很懵?
    “我....”
    话音未落,傅忱眉眼骤然泠冽,防备竖起,护着怀乐的腰抱着她倒在了一旁的草丛里,窝躲起来。
    “有人。”
    怀乐连忙闭上嘴,傅忱看她骤然严肃的小脸,脸上又漾出笑,怀乐怕他笑出声,连忙捂住他的嘴。
    很轻的一声,“嘘。”
    傅忱眨眼,以示自己听话。
    拨开草木,瞧见一队人马围住了湖,也不知道往下在捞什么。
    傅忱看见那些人身上的官纹,眉头一皱:有司衙门的人?
    怀乐伸脖子去看,傅忱怕她伸久了酸,就托住她,将重量往自己身上这边转移。
    让出来一条路,走过来的为首。
    正是梁怀惔。
    “哥哥!”
    怀乐惊呼,她的也捂住了自己的嘴,使劲猫着身子往傅忱的身下藏,惹得傅忱倒吸一口凉气。
    哥哥在这里,会不会发现他们。
    傅忱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告诉她,“别怕,他没有听见。”
    有司衙门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很快,底下就打捞上来了一具泡发的女尸,傅忱怕怀乐吓着,就捂住了她的眼睛,怀乐想看没看到。
    “你哥哥往这边看了,藏好。”
    怀乐果然乖乖听话藏好,再不好奇。
    等到有司衙门的人走了,傅忱拉着怀乐起身,“乐儿。”
    许是瞧见了自家哥哥。
    怀乐有些怕,“我该回去了。”
    傅忱知道她心里害怕,替她整理好被压乱的裙衫还有杂乱的头发给理顺了。
    “好,我送乐儿回去。”
    怀乐下了马车就往急匆匆往里面跑,傅忱跟在她后头,看着她特别快的动作,担忧道“你慢一些。”
    怀乐入府的时候,梁怀惔都没有回来。
    许是被哥哥撞到,怀乐心里一直揣揣不安,晚间梁怀惔没有回来用饭。
    傅忱着人送来了望春楼新出的饭菜,怀乐尝了一口,味道比家里厨子的要好太多了,她每样只留了一些,其余的让人给梁怀惔送过去。
    梁怀惔忙,今日到用膳的时候忘了着人过来传信,怀乐望眼欲穿,看着门口一直在想,傅忱是不是骗她的?哥哥看见了?
    晚间哄了闲闲睡。
    怀乐才去卸钗镮,入内室泡澡,平日里泡没多久,怀乐就困了,今儿个她精气神足,怎么都睡不着。
    一直在想着她和傅忱的事.....
    彻夜无眠。
    第二晨起,怀乐才醒过来,就见到外头梁怀惔常过来传信的人。
    “姑娘,衙门里出了新案子,督司大人彻夜追查,忙得忘了给您过来传信了,特地往属下过来告知姑娘一声。”
    “这是大人让属下带过来给姑娘买的望春楼的糕点。”
    怀乐接了,点头致谢,“劳烦你跑过来了。”
    “姑娘客气,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原来只是忙忘了。
    先前梁怀惔也有忙忘的时候,怀乐心里也不慌,不知道为什么,这回怀乐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怎么都消散不下去。
    .......
    打捞上来的女人,身体被泡发了。
    脸也被湖里的鱼吃了,身上唯一能够辨查出来的,就是那一身衣裳,好在这衣衫没有被泡坏。
    瞧着针线纹路很是精巧,着重往这头查。
    仵作验出这是个妙龄女子,身上没有大伤口但还是怀了身子,失足溺水,一尸两命。
    看起来是失足溺水,但很多疑点说不通。
    那地方是湖头,人烟罕见,妙龄女子怀了身子,去那地方做什么。
    梁怀惔没有结案,就顺着查,他这一查,查出来的事情真不了得。
    死掉的人是汴梁下辖小县湘北布庄的掌上明珠邹骊。
    不仅如此,家里的千金平白没了,邹家夫人没有上官府报案,那边给的口供,是因为她进汴梁寻未婚夫了。
    而这未婚夫是魏晗。
    呈案宗的人瑟瑟发抖,督司大人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简直可以用冻死人来形容了。
    魏晗直接被提到了刑房。
    梁怀惔驱散了左右的人,亲自招呼他。
    魏晗坐立难安,“大人,下官不知所犯何事....”
    梁怀惔阴着脸,手里拿着长长的鞭子。
    “不知所犯何事?”
    魏晗眨着眼睛扯谎,“是不是梁小姐有什么?”
    梁怀惔一抖鞭子,“人面兽心的东西,也配提我妹妹?”
    抽鞭的声音噼啪响,好像打到人的身上。
    魏晗直接从板凳上抖了下来。
    “大、大人......”,忍不住跪地求饶。
    梁怀惔把案呈甩到他的脸上,“给本大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完了就知道你该交代什么了。”
    魏晗看到邹骊这个名字,脸色刷白,她死了?怎么死了?督司大人觉得是他杀的?
    魏晗忍不住跪在地上求饶。
    “大、大人,下官自知欺瞒有罪,可下官是冤枉的啊!下官为民请命,怎敢以身试法,触怒督司的天威。”
    梁怀惔猛地拍桌,“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我妹妹的事情你怎么说!”
    魏晗头磕出血,“大人明鉴,下官自始至终从未和梁小姐见过面,更别说什么首尾了,下官冤枉啊。”
    梁怀惔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没见过面?
    傅忱天天着人送望春楼的糕点来,怀乐吃得嘴都刁了,总觉得府上厨子做的饭味道都差了一点。
    这日是他亲自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