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不羡慕呢?
    海兰珠和爱兰珠无论是教养还是容貌都不是常人所能及的,更别提那通身的气派,放在整个宗室里都少有人能比及。
    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那个臭小子——
    芙蓉此言一出,胤禛当即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芙蓉忍笑的表情,无奈的说道“越发没规矩了,如今都敢拿爷逗趣了。”
    “谁叫你那么宝贝她俩,还不许人家醋一醋了?”芙蓉笑了起来。
    胤禛好笑摇了摇头笑道“说吧,又是谁在你耳边嚼奇奇怪怪的舌根了?”说罢还点了点芙蓉的鼻尖儿,眼睛里满是宠溺。
    芙蓉掩嘴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住你,打从两个丫头回来,你有多久没去看四丫头了?”
    男孩儿们都进宫读书去了,大姐姐出嫁了,二姐姐三姐姐也在宫里出不来,府上唯一的独苗苗可不就剩四格格一个人了吗?胤禛又是那种喜欢女儿的父亲,对四格格颇为喜爱,又因四格格出生时身子弱几度以为会夭折,是以府中上下对她几乎没什么要求。且海佳氏就生下这么一个孩子,平日里如同看眼珠子似的看护着她,会娇惯一些再所难免,可如今两个姐姐一回来就把阿玛的目光心思全都挪走了,四格格心里又怎会舒服?
    小孩子嘛,渴望得到大家长的关注是在所难免的,想想四格格如今不过八岁,只在家里浑玩儿没见什么见识,会因这种事情闹点小脾气也芙蓉也是理解的,毕竟孩子那么多,阿玛却只有一个。
    可胤禛并不这么认为,他的内勒贺八岁时就已经通读《论语》了,海兰珠八岁时开始学《中庸》,爱兰珠八岁时虽然不在他身边可要跟上皇子的课程并不容易……反倒是四格格,如今看着颇有些‘文不成武不就’的意思。
    “海佳氏不会教养,四格格那里还要你多废些心。”胤禛略一思索,就把一个烫手的山芋丢进了芙蓉怀里“还是请个先生来教教她吧,不然日后进了宫长辈们问起来失了规矩可要贻笑大方了。”
    芙蓉那只知道?她虽不乐意操心别人的孩子但也只能笑着应了,毕竟都是一家子人,四格格日后出门行走也关乎着王府的脸面。便问道“大珠儿小珠儿每日也是要复习功课,不如在府里单独划出一个地方给她们几个一起读书用?”
    “也好。”胤禛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就摆在如意亭吧,那里冬暖夏凉,无论是读书学诗还是习琴对弈都是极好的地方。”
    芙蓉点了点头也道“是个好地方,光彩好,景致也不错。”
    上面的主子有吩咐,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不出两天就把如意亭收拾出来,芙蓉带着大珠儿小珠儿去看了看,姐妹俩都很满意。
    “也叫海佳氏来看看,毕竟四格格日后也要来这里上学的。”芙蓉对石榴说道“若是四格格得空,叫她也一起来看一看。”
    她几乎要认命了,眼瞅着胤禛兄弟家的女儿们一个个被康熙拉出去抚蒙芙蓉总觉得自己万一那天真接到海兰珠或爱兰珠也要抚蒙的圣旨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位高者权重责大,没道理两孩子享受了宫里近乎公主的待遇、来自皇玛法的慈爱关心后还能留在京城的和芙蓉胤禛秀什么母慈子孝承欢膝下——她自认为这天下之事皆有公平,同一件事有好处就有坏处,自己无德无能,有什么本事把好处都占了?
    她只能趁着女儿们还在身边的时候能多宠一点是一点,而胤禛也同她是一般心思。
    海兰珠和爱兰珠,一个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一个与他同月同日生辰是他最喜爱的女儿,俩姐妹就像一对明珠那般捧在手心里怕掉下来含在嘴里又怕化。
    父女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可若万一真的要去抚蒙……
    芙蓉心里只觉得钝钝的疼,半点儿也不敢再往下想了。恰好这时海佳氏带着四格格前来,也叫芙蓉能暂且将此事放下。
    四格格出生时有些不足之症,万幸的是海佳氏对女儿极其上心,这些年来一直精心调养着,不知情的看着四格格的模样也不会觉得她不比别的孩子差。
    待海佳氏请了安,两人坐一处说话,保姆奶娘带着四格格四处看看,没几日就要来上学了,怎么着也要提前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
    四格格独自逛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看着神情似有些不高兴。
    “这是怎么了?所有不喜欢的地方就和林额娘说,咱们再改就是了。”芙蓉直当她是犯了小孩儿倔性,并不大放在心上。
    谁知四格格依偎在海佳氏怀里神情厌厌的来了句“那都不喜欢。”
    “那都不喜欢?”芙蓉笑了笑,并不信四格格会那里都不喜欢“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和你那两个姐姐都觉得还不错。”胤禛亲自挑的地方,以他的审美标准来衡量能差到哪去?
    “就是不喜欢。”四格格把头往海佳氏怀里一埋,全然一副不想交谈的态度。
    “你这孩子。”海佳氏面带尴尬,惭愧的对芙蓉说道“失礼了,都怪是我平日里把她宠坏了。”
    芙蓉神色未变,反而安慰起海佳氏来“这有什么?孩子还小,你慢慢教就是了。”
    海佳氏连忙应了,她们说了没两句话,海佳氏便带着四格格告辞了。
    不用芙蓉示意,石榴便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出——
    石榴去南乐院寻海佳氏时四格格正在院子里和丫鬟们玩投壶,这种游戏海兰珠和爱兰珠小时候也爱玩,四格格玩的方式格外的不同。她叫小内监捧着铁壶去接自己投掷出去的花箭,虽花箭的箭头已经被磨圆了可那东西到底是铁做的,砸在人身上岂有不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