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又如何?你要是知道,就更应该明白,你杀不了我。”齐怀铖道。
    齐天弃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有恃无恐的样子,但是我也想要知道,师傅和徒弟,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雨,落下。
    “小师叔的目的,是什么。”吕一问。
    “既然是我的目的,为何要告知你?”沈从明反问。
    吕一一时哑然,他早已习惯了他问沈从明便答的样子,眼下沈从明这一问倒真把他问住了。
    “小师叔不是说过,我问,你就答吗?”吕一呐呐的开口。
    “所以你就放弃了自己思考?”
    吕一沉默,他助齐天弃杀了齐怀铖,沈从明提到齐天佑,这其中,有何关联?
    之前沈从明的消息虽然快,但还没到这样的地步,东鲁的消息他为何能这么快收到?还是有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数。
    不,他从未了解过沈从明,吕一看着沈从明,这一瞬间竟然有些乏力,“齐怀铖死,齐天佑子承父业,小师叔是这个打算?”
    沈从明看着他,最后勉强点头,“说对了一半。”
    “嗯?”吕一疑惑。
    那,还有一半是什么?
    雨落,伞落。
    齐天弃脱掉外袍,起手翻覆间,正是翻云掌,“请。”
    齐怀铖同样脱掉外袍,唯一不同,是手上的伞未曾放下,他只一手,猛攻齐天弃。
    翻云覆雨,反手风云,“这是第一式,掌纳。”
    掌纳风雨,风雨为气,齐天弃同时回以第一式,然,根基不足,力弱三分。
    齐天弃另一手使出二式,“风雨欲来。”
    借力打力,收力化力,齐怀铖只出一手顿时支拙。
    手起三式,受浩瀚掌力,须弥自身。
    瞬间,人退十步,在近十半!
    齐天弃双手为用,一脉相承的招式,不同人使的风采,一则刚强,一则绵柔。
    在雨中,在夜中,在庭院中,一分高下!
    翠竹伞柄,在入手中,“能逼得我双手同出,你这段时间,进步神速。”齐怀铖说,然后一步步上前,墨梅遮住齐天弃一身狼狈。
    齐天弃抬头看着他,“你输了。”
    腰间软剑应声而出!
    齐怀铖执伞喃凮闪避,步履从容。
    “你最擅长为掌法,但我,是剑法!”
    软剑锋利,柔而藏刚,刚柔并济,无所不破!
    齐怀铖脸上闪过一丝欣慰,手下应对更为认真。
    终于,软剑突破防备,削下一节长发。
    齐怀铖不敢大意,手中风云凝聚,翻云掌在出!
    掌上剑,剑中掌。
    剑掌交错间,是执念,是仇恨,更是对此生恩师最大敬意!
    “你的剑,足够了。”齐怀铖道,停下了最后反击。
    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齐天弃骤然收剑!
    沈从明的钩上,终于有鱼上了钩。
    沈从明轻轻一拉,鱼上了岸,小五感觉跑过去,从钩子下取出肥鱼,装入篓筐。
    “先生,是三条鱼哎!难怪先生要准备三个钩子,先生真是神了,这就是俗语里的开张吃三年吗?”
    三个钩子……
    吕一恍然大悟,抬头看向沈从明,就见沈从明再抛鱼线,“这次,只用一个钩子。”
    第六十四章
    东方家
    夏日逼近炎热非常,府上早早的用上了冰块,东方雄在凉亭挥笔丹青,一行大字,行云流水。
    待他收笔,侍女赶紧上前递上帕子,然后执扇扇风,东方雄挥退侍女,“下去吧。”
    侍女们不敢反驳,退了下去,东方雄负手站在凉亭中,有风吹起,寻渊霸主出现亭中,“东方家主。”寻渊霸主拱手。
    东方雄笑看来人,“寻渊霸主。”
    “家主这字刚劲有力,倒是一手好字,不过字在好,也比不上所写之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想必家主深有体悟。”寻渊霸主观摩着这一张墨宝。
    都说字如其人,东方雄的字却比他本人看上去,光明磊落多了。
    “老夫只是一介商贾,商贾重利,对于这一点,确实比旁人有体悟得多,寻渊霸主不也正是熙熙之一?”
    说是疑问,又是肯定。
    寻渊霸主笑,“孤与家主素不相识,除了利益,自然也没来往必要,但是这次也非是孤要来,而是家主请孤前来不是吗?”
    抬头对视的瞬间,是谁也不愿让谁的强势。
    夏日的炎热加快了冰块融化的速度,东方雄亦笑,“还请寻渊霸主解惑,老夫可从未联系过霸主。”
    “家主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您拒绝了吕一不就是为了靠上罪恶天堂吗?说起来孤也真是佩服,为了靠上罪恶天堂,东方欣,是这个名字吧?夺女之仇您丝毫不在意,如此绝情,也是人间一绝了。”
    “如果寻渊霸主是来讨论小女的,那大可不必。为父牺牲本就是她的命。”东方雄冷声道。
    寻渊霸主不介意,依旧保持笑意模样,“自然不是,孤又不识那东方欣,应邀而来,自然是为了家主手上那批货,老实说,孤愿意出这个数。”他抬手比了一个二。
    东方雄轻嗤一声,有些不屑道,“区区两倍之数就想买老夫的货物,寻渊霸主莫不是在开玩笑?这批货物值多少,你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