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婪缠好绷带,问了原空针线的位置,将外衫的血迹剪去,破洞补上后传回身上:“我去叫小然。”
    他走到门边,低声道了一句:“阿刀,我爱池哥,无一丝掺假。”
    门被关上。
    原空帮他解决好身上最后一处伤口,温润的声音带着些复杂:
    “知道吗?他心中一直有颠覆王权的念头,也在致力于达成此事。他距离成功不远了,但方才他突然告诉我,以前的他死了,他不要家国,不要大计了,只要你的少爷。”
    阿刀还是那句:“他不配。”
    少爷心如皓月,宋婪那样的人,如何配得上。
    “我也觉得他不配,”
    原空深有同感,
    “他那样一个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他就合该孤独终老,无疾而终。”
    阿刀:“……”
    “我说得是认真的,”原空低下身,声音放得很轻,“我支持你将此事告诉你的少爷。你也不希望你少爷被蒙在骨子里,对不对?”
    “与你无关。”
    “虽然我不喜欢雷夜国,但雷夜失去宋婪,损失还真蛮大的,”原空起身往外走去,“我去给你煎药。”
    阿刀五指紧握。
    原空双眸闪了闪。
    弟弟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原空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走过来的小然,温声道:“我去煎药,他刚醒,好好照顾,不要让他耗费太大精力。”
    小然朝她鞠了一躬:“麻烦大夫了,谢谢你。”
    “医者仁心,不必言谢。”
    “……”
    原空去了后院,临去前往前面瞥了一眼,看到那凶煞乖巧的倚在封池怀中,嘴角抽了抽,加快了速度。
    宋婪紧紧环着封池的腰:“池哥,阿刀是因为我受的伤……”
    封池:“你事先并不知道他跟着你。”
    “我虽不知,但他的确是因我……”
    “人又不是你伤的,他跟着你你也是不知情的,做什么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肩上?”
    封池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好了,莫要多想。刚开解了小然,你可别学他。”
    【一个因为自己没拦着而自责,一个因为自己被偷跟而自责。木已成舟,何至于此?】
    系统斟酌了一番,答道:“因为他们身在局中,不如宿主看得清。”
    宋婪思前想后,觉得阿刀应该不会替他保守秘密。
    “池哥,其实我是……”他瞳孔猛地收缩。
    封池堵住他的嘴,回忆着话本里的描述和见过的双修之法,闭上眼,开始试探。
    宋婪压住眼底深处的狂喜,给之回应,与之交流。
    拗不过阿刀刚将人扶出门的小然:“……”
    阿刀:“……”
    看着宋婪完全被封池纳入怀中肆意亲吻,他的眼神沉了沉。
    封池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早早收了势。
    小然红着脸道:“阿,阿刀他执意要回府,我劝不动他,就……”
    封池点头,顶着那张水润的唇道:“那便回吧。”
    宋婪摸了摸唇:“那我去跟大夫拿药。”
    后院。厨房。
    原空看到他,挑眉:“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不怕阿刀把真相告诉你家少爷了?”
    “我本想自己说的,”宋婪舔了舔唇,“但被打断了,后面便说不出口了。”
    原空惊讶道:“你不是不想让他知道?”
    “仔细一想,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仍然爱我……那,我的喜悦定会溢满。”
    原空:“……”搞不懂。
    终止多年计划,只为一个男子?
    所谓情爱竟然如此神奇,能令凶煞都折腰?
    “如今我既说不出口,由阿刀来说也好。”
    ……
    封池:“你的伤是何人所为?”
    阿刀:“雷夜细作。”
    封池恍悟:“你发现了他们?”
    阿刀轻轻点头。
    “你好好养伤,”封池看着他,“回想此事的细节,禀告父亲,等他们查到,我带你去报仇。”
    阿刀低头:“多谢少爷。”
    直到宋婪带着一碗药和几百药材回来,阿刀也没有把真相说出来。
    原空把医馆里用来采买的马车借给了他们。
    他们没想到,在深夜的巷子里,竟然会遭到追杀。
    封池和小然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封池:“小婪,待在马车里,保护阿刀。”
    宋婪沉着脸:“好,少爷放心。”
    外面兵器交接声不绝于耳。
    阿刀靠在软枕上:“你的人?”
    宋婪:“不是。”
    他掀开车帘,眉头一皱:“是一个向来不服我,想要取而代之的人。”
    他曾经的属下。
    有封池和小然在,没有一个人能接近马车。
    阿刀透过车帘看着外面,奇怪道:“少爷的功夫何时这样厉害了?竟比小然强那么多……”
    要知道,少爷可是才学武没几年,还只是做强身之用……
    宋婪心中一紧,放下了车帘。
    “这等你遇到你心爱之人你便懂了,”宋婪声音温柔,“池哥喜欢我,想教我武功让我不受欺负,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自然好强,所以他偷偷刻苦钻研武艺,这才教我。”
    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