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段时日,他们就规矩了。”皇后强笑着,说着安慰自己的话,只觉自己的面皮被萧彦和司映洁丢光了,尤其是司元柔比司映洁还小,比皇后年轻二十多岁,更让皇后脸没处搁。
    司元柔属实惊叹他们母子夫妻的反应,萧彦与司映洁看起来不太和睦,恐怕是来的路上刚闹了矛盾。而他们自作聪明在司元柔面前装恩爱反让皇后信以为真,看他们亲亲我我不顺眼。司元柔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她们开心就行,“皇后不必担忧,年轻人这样很正常。”
    她说话带着股过来人谈经验之感,宛如经历过少女心动与世事浮沉后的成熟感,真有几分长辈的模样。司映洁不想承认她该怎么称呼司元柔,简直是把她的脸按在地上给司元柔看。
    萧彦与司映洁难得默契地忽略司元柔,只给皇后请安。然而皇后担心司元柔误会她教养儿子儿媳不懂规矩,特意提醒道:“还不给你们皇婶请安?”
    第48章 司元柔对萧淮笙管得紧
    皇后的话对于萧彦与司映洁来说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怕什么来什么,齐齐看向司元柔面如死灰。
    司元柔内心噗嗤想笑但努力忍着,实在忍不住才微微勾起红润的唇角,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的侄儿与侄儿媳妇。这两人变成晚辈怒不可遏又无法奈何司元柔的样子实在令她愉悦。
    萧彦与司映洁磨磨蹭蹭没有动作也不出声,皇后瞪他们一眼以示催促。萧彦腿弯儿似卡了板子弯不下去,可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后仍然软了脾性,硬着头皮跟司映洁一同跪在司元柔面前请安。
    司元柔坐得稳稳当当,毫不心虚受了他们的礼,然后在头上摸索拔下一根簪子,“好侄儿媳妇,婶婶进宫身上没带银钱,这支簪子送给你当见面礼。”
    司映洁腹诽司元柔跟她又不是头一次见,司元柔用得着惺惺作态拿捏长辈身份?可她再不满意都只能自己憋在心里,面上必须和和气气感激涕零地收下,她双手捧起簪子举过头顶,“谢谢皇婶。”
    “嗯,一家人不必言谢。”司元柔微微颔首,让他们起来。至于那簪子她送了也不心疼,萧淮笙给她置办了许多新的,旧的送给司映洁挺好。
    然而司映洁看着手里的簪子就想起萧彦给她送来赔礼道歉的首饰,一点儿好心情都没有。
    “皇婶怎么进宫了?”萧彦携司映洁坐在皇后另一侧下方,与司元柔相对,刚好问她一句。
    司元柔该不会无聊到故意进宫看他们过得好不好吧?皇叔也不管管管?
    未等司元柔回应,皇后先替她答了,“本宫传淮王妃进宫解闷的。”
    皇后刚好数落萧彦,“你们夫妻两个请安都来得比淮王妃晚,本宫能指望你们陪着?”
    “儿臣知罪。”两道声音齐声传来,皇后完全不领情但并未多指责他们,“过来替本宫下棋,让本宫歇歇。”
    皇后与司元柔方才边下棋边聊家常,相处和睦融洽,可她棋艺不出众与司元柔下得吃力,既然儿子儿媳来了理应替她分忧。
    萧彦示意司映洁去,她跟司元柔都是女子比较方便,司映洁却理智又坚决地拒绝,“妾身棋艺不精,还是请殿下去。”
    司元柔的棋是她小时候跟她那个将军爹爹学的,司映洁从来没赢过司元柔,明知道自己会输司映洁根本不想在皇宫丢脸,更何况她接了皇后的残局输给司元柔又是一桩麻烦。
    萧彦总觉自己跟司元柔不对付,可司映洁退缩皇后又等着,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过去。司元柔抿一口茶,淡淡道:“作为长辈,我让你三个子。”
    看不起谁?萧彦不受她的好意,“多谢皇婶,但您让了我之后我赢得不光彩,还是正常开始好。”
    司元柔挑挑眉毛,萧彦的棋艺或许是随了他娘也不太好,司元柔可怜他才相让奈何人家不乐意,她警告道:“那你可不要后悔!过了村没这店儿。”
    “我不后悔。”萧彦不甚在意她的话,就当随便听听,“对你的事我永远不会后悔。”
    这话在司元柔听起来就多了几层意味,她笑道:“侄儿别忘了自己说的话。”
    皇后把司映洁叫到身边,让她立于一侧侍奉,然后检查萧彦的妹妹萧楚功课。
    萧楚日日学习女红,隔几日就要拿出绣品给皇后检查。这日她拿出来新绣的梅花呈给皇后,“请母后过目。”
    皇后反转两面,前面几处针线走得歪,颜色变化不够自然,背面线头松散一看就不结实,同上次送来比几乎没进步,“这是你最近刚绣的?”
    别是偷懒了,拿了以前绣坏了的旧东西想蒙混过关。
    “是新绣的。”萧楚紧忙解释,还指着帕子给皇后证明,“这枝梅花是梅园那边新开的,我对着画在布上绣了三日才好。梅花现在还开着,母后可以派人去检查。”
    皇后倒不必真的派人去核查,萧楚的话她相信毕竟萧楚一直都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可相信之后皇后才更绝望,她在绣活上有些笨,几乎不见长进。
    刚好司映洁在身边,皇后想着让司映洁当嫂嫂的指点萧楚几分,也让她们熟悉熟悉。李尚服呈上针线和一截新的布交给司映洁,司映洁刚从绣嫁衣的阴影中走出,还让她教别人?
    别说教萧楚,司映洁在皇后面前都不敢动手。
    皇后催促,“照着楚儿那个梅花绣几针出来,让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