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司映洁才醒来,她头昏脑胀嗓子干涩,不知是不是病了。而她这样,萧彦却没陪在她身边。
    司映洁起身,被彩玉服侍喝下一杯热茶又用了一盘糕点才好受一些。被她扔在地上的首饰又收整到盒子里重新放在桌上。司映洁挑起一根簪子,缓缓摩挲过上面的纹路与宝石,她想象萧彦此刻正做些什么。不会她把人赶走之后又到赵丹若房里去了吧?
    一想到赵丹若那纯真善良又恰到好处的可怜,司映洁心中就恐慌。若萧彦真在赵丹若那过两晚,她仅剩的脸面也要没了。她急忙唤来彩玉,让她去请萧彦来。
    彩玉习惯性先去了赵丹若那边找,结果太子不在那边她才去了书房。她进不去太子书房,只能问问候在外面的章祥太子有没有空,可否去看看生病的太子妃。
    章祥进去帮着问,出来答复,“彩玉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正忙,腾不出手来,让太子妃自个请太医看看,好好歇息不必等他。”
    又是相似的答复,彩玉不用想也知道司映洁听了这话什么反应,连忙再次祈求,“就一眼,请太子去看太子妃一眼吧。”
    章祥无能为力,“殿下真的很忙,恐怕几日都不一定有空去后院。”
    彩玉失落地回了司映洁身边,如实禀告,司映洁当场砸了首饰盒子,“昨晚已经用这种理由骗过我了,今日他都懒得换换花样?”
    司映洁在房内踱步几个来回,想着去书房质问萧彦,可她上赶着过去岂不是理亏掉价,一瞬间否认这个想法,且让他“忙”去吧。
    “让人给我盯紧书房。他不想来见我就算了,要敢去赵丹若那边看我怎么整治你们。”
    彩玉吓得赶紧出去安排,让几个小丫头盯紧了太子的动向,期盼他在书房好好过一晚。彩玉安排好后仍绷紧神经,同时心塞地暗想太子真要去宠赵丹若她们根本拦不住,司映洁做什么把气撒在下人身上。
    幸好萧彦真在书房忙了一整夜,橙黄的烛光透过窗户照在外面冷清的石板地面上让等着的几个小丫头安心度过一整晚,也让司映洁心里稍微放松。
    只要萧彦不去赵丹若那里,光他们两个人置气还好说。司映洁想了想还是得去找萧彦,不然她太被动又落得不好,就像前世的司元柔被蒙在鼓里做什么都是错永远被动,司映洁打了个激灵,她不能是那样的结局。
    她端了一份早膳去寻萧彦,\殿下,您劳累一夜当注意身体,用些吃食儿。\
    萧彦一整夜焦头烂额,眼下乌青都出来了,根本顾不上吃喝。看到司映洁的送来的汤水才惊觉口干舌燥腹中饥饿难耐,“还属太子妃贴心。”
    司映洁浅浅笑起来,“殿下用过早膳陪我去宫中请安可好?我一个人见皇后娘娘……”
    她说道一半,低下头让萧彦自己猜。皇后不准她说,可萧彦自己猜出来的关她什么事!
    萧彦却没能如她所愿猜出来,“母后温婉大方,待人和善是个好相与的,你自己去就行了。”
    司映洁的笑意僵在脸上,萧彦说的跟她想的真的是同一个人?至少在司映洁眼里皇后不是这样的,她只对萧彦这个亲儿子好。
    可萧彦不懂,他约莫是当皇后待她也是一样,这让司映洁有苦说出不,只能再次求他,“殿下陪我去吧,宫里我不熟。”
    “找个嬷嬷带着你。”
    司映洁往萧彦的书案看去,质问他:“你到底在干什么,真的忙到连陪我进宫,给你母亲尽孝的时间都没有?”
    萧彦紧忙挡住书案的纸张,全部收到抽屉里,“大胆,你怎么能看这些,还有没有规矩?”
    司映洁笑道:“我是女子看你的公务确实逾矩,可你不心虚?”
    萧彦完全不懂司映洁又想了什么,只当她莫名其妙又来闹,本来她送早膳萧彦心软了但被她刺激得又上头,“好好,陪你去。”
    把跟司映洁吵架的时间用来进宫是一样的,他还能耳根子清静一些。司映洁这才罢休,萧彦吃着早膳越吃越觉得堵得慌,他的婚后生活和期待中的完全不同。
    萧彦硬被逼着陪司映洁进宫,一路上心气儿不顺冷着脸。司映洁倒是脸上笑意盈盈,可笑意不达眼底只有虚浮。两人各怀心思,貌合神离地走近皇后的寝殿,一进门他们却见司元柔也在。
    司元柔被皇后传召而来,正坐在皇后侧下方饮茶,跟她聊几句家常。多是皇后来说,司元柔回应一两句。可好巧不巧司元柔撞上萧彦与司映洁,对他们的新婚多了几分好奇留意起二人的反应。
    能一起来给皇后请安想必他们相处不错,至少是比较亲近的,可萧彦那张拉长的脸跟司映洁僵硬的假笑是什么情况,司元柔感慨自己越来越不懂这对奇葩的男女了。
    而萧彦与司映洁见了司元柔俱是内心一哆嗦,他们置气的事儿不能让司元柔看了笑话。萧彦立刻换上一张温和的笑脸,一只手从后面揽住司映洁的腰,往怀里紧了紧。司映洁则娇羞地抬眸看了萧彦一眼,含情脉脉楚楚动人,笑意变得真实起来。
    两人相携而来好一对郎才女貌宛如神仙眷侣,皇后不适地皱皱眉,大庭广众之下儿子儿媳拉拉扯扯不像话,更重要的是显得她不会教导晚辈,淮王妃还在让她看了怎么想。
    皇后勉强圆场,“他们新婚燕尔,亲近一些是正常的,让弟妹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