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最好的开始（150）
自从阅文川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心心念念的开始了自己的告白计划，现如今，这样一个好的机会，他自然是不能够错过的。
这一日的轻功大殿之后，他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养心殿，他早早的准备好了烟火，想要与顾孟幽表白心意的，可是当他走到养心殿的大门口之时，却看到顾孟幽正一个人坐在养心殿的屋顶上喝着闷酒。
他上了屋顶，小心翼翼的坐到顾孟幽的身边，可是当他看清了顾孟幽的脸，看清了她眼角的泪水之时，却不由得有些愣神，不过紧接着他便递给了顾孟幽一条帕子，顾孟幽倒也没有矫情，接过那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珠。
阅文川温柔的问道：“好端端的，如何哭了？”
顾孟幽嘴角微扬，笑看着阅文川，却是难掩眼角的悲伤：“我与你讲个故事吧。”
阅文川同样笑着道：“好。”
顾孟幽笑了笑，一口饮尽了坛中的桃花酿，笑看着远处的星光：“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镇，镇子上，有一个算命的老道，年上七旬，一生清苦，他为人算命，却从来没有一次算准过。
他的摊子被人砸过无数次，生意基本无人问津，受世人所唾弃，所有人，都骂他是一个江湖骗子。
与之相反，镇上有一位僧人，却广受世人吹捧，他自称乃是罗汉转世，能消灾治病，能度人升天，甚至还曾当着众人的面显露金身，世人，深信不疑，纷纷投入香火之资求福。
那一日，山中的一伙马贼踏入镇中，见人就杀，见物便抢，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危难之中，众人想到了那位罗汉活佛，欲请他出手相救，可当众人赶至庙宇，却早已人去楼空。
后来，镇上的百姓们还是活了下来，危险也平安化解，只是听说，那一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挺剑相阻，杀的那群马贼，落荒而逃。
盛世天下佛道昌，道门深山独自藏。
乱世菩萨不就世，老君背剑救沧桑！”
顾孟幽的声音带着哽咽，嘴角养着笑，却是哭的哽咽，她那拿着酒壶的手，指节发白，他忽然之间看向阅文川：“阅文川，你知道那种感受吗？九州的百姓皆奉我为神明，可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过就是那个盛世天下的佛道，而他南凌风，才是那个乱世背剑救沧桑的老君。”
顾孟幽抱着自己，哭的伤心至极，撕心裂肺，那一年的九州，想来世人，也为了梁国一统六国而欢呼庆祝，歌舞升平吧，可偏偏也是在那一日，南凌风，却再也不再了，九州的百姓啊，你们可曾知道，每一个你们欢呼雀跃的日子，都是你们奉若神明的那个人哭的最为伤心的日子。
阅文川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孟幽，初遇时，是一眼惊鸿，不是因为她的那一句，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而是她的那一句，云梦浮生，大道三千，吾自逍遥。
再见之时，她的一双眸子似是看遍了世间美丑，仅仅只是一眼，便让人自觉羞愧。
他本想欲擒故纵，可她却是一切如常，照单全收。
他原以为她那样的人是没有心的，可当他的剑架在顾离脖子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一个极为护犊子的人，非但如此，还极度的小心眼，不然也不会在顾离质问她，既然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救他，为什么不让他死在那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羞辱他。
他原以为他是拉拢不到这个女人了，可她却只身一人，带着一个孩子，闯了皇宫，他原想等她开口求他，却不曾想，最终竟还是他耐不住了性子，先开了口，她扬言，十年之内保他一统九州，那是何等的自信。
那一年的金陵城中留言四起，人人都说她是祸国的妖女，她却笑着对他说，她觉得有些名不副实，所以想名副其实一下，请他多多配合。
那一年的金陵城朝堂上，她与他演了一出瞒天过海的大戏，她首次领军出征，便重创离国，虽是流言蜚语依旧未断，却再也没有人敢说她是祸国妖女。
三个月之后，她再次出征，一去便是八九年，再次相见他只觉得有无数的话想要与她说，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你回来了……
那一年的册封大典，他册封了所有人，却独独没有册封她，那一年，他亦是如今日这般，想要跟她表白……
他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曾经，他也以为，她不过就是他的国师罢了……
烟火照亮了金陵城的夜，亦是照亮了养心殿上各怀心事的两个人。
这一夜，阅文川独自在养心殿的屋顶上作了一夜，这一夜，顾孟幽一个人走在金陵城寂静的街道上，一遍喝着桃花酿，一边放声大哭。
也是在这一夜，火急火燎赶回金陵城的顾离，看到了烂醉如泥的顾孟幽，一把将她抱到怀里：“我在。”
仅仅只是两个字，便让顾孟幽哭的更加歇斯底了，顾离笑着牵起了顾孟幽的手，学着顾孟幽的语气道：“小家伙，我府中有一院子的桃花酿，你且去尝尝，与你手中的有何不同？”
顾孟幽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甩开了顾离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要！”
顾离笑了笑，便一道与顾孟幽坐在地上：“那我给小家伙讲个故事好不好？”
此时的顾孟幽真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有些狐疑的看着顾离：“什么故事啊？”
顾离笑着，揉了揉顾孟幽的脑袋道：“边境的绿洲旁坐落着一家栈，老板胡子花白，酿的酒堪称一绝，从二十年前战争开始，跑来店里蹭酒的兵痞便源源不断。
他倒也不生气，只是边关混乱，两军又都馋他酿的酒，在这栈之中相遇，免不了互相叫骂，甚至是砍杀。
这时，老板就偷偷打开后门，放走失利的一方，又叫胜方一声兵爷，送上两坛好酒，安抚陪笑。
如此，数年，相安无事，直到一伙新来的马匪，闯进大漠，他们趁着关外战事严峻，洗劫绿洲。
马匪们冲入栈，掀桌打砸，老板心疼的上前阻拦，却被一脚踹开。
‘拿钱来！’马匪拽着老板的头发，按在桌面上。
两军作战的击鼓声突然停了。
不一会，栈的门被狠狠撞开，身着两身不同军装的士兵拥了进来。
为首的两位将军相啐一口，异口同声道‘老头儿，今天后门就不用开了。’”
话落，小顾离不出声了。
顾孟幽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向小顾离道：“完了？”
小顾离点头道：“完了。”
顾孟幽瘪了瘪嘴又道：“那然后呢？”
顾离笑着道：“没有然后了啊。”
顾孟幽又道：“那，那群当兵的有没有把那群马匪打的屁股尿流啊？”
小顾离道：“那是自然。”
顾孟幽又瘪了瘪嘴，一脸不开心道：“那那群马匪真的好倒霉哦。”
小顾离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顾孟幽道：“啊？正常人不是应该比较关注老头跟士兵吗？”
顾孟幽看了看小顾离又道：“对啊，如果是我，我要是一直喝人家的酒，然后还不给钱的话，我心里也会好难过的，不对，不对，说错了，是我要是一直喝酒不给钱，然后老板又被人欺负的话，我会好……好……好……”
小顾离看着顾孟幽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好难过？”
顾孟幽噘着嘴，使劲的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是，是……是……等等……你等等……你让我想想……”
小顾离不由得笑出了声：“好好好，你慢慢想，不着急……”
顾离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顾孟幽给打断了：“我想到了，是……是愧疚！对！是愧疚！天天喝人家的酒还不给钱，是会有愧疚的！所以，你给我酒喝，我们是朋友，好朋友！但是，别人，要是欺负你，我就揍他！我们，就揍他！
但是，马匪，不知道我们是朋友，马匪，跟我们，不是朋友，所以，马匪，很可怜，很倒霉！马匪要是，知道我们是朋友，就，就不会抢你了，不对，是欺负你！”
顾离看着这样的顾孟幽只觉得特别可爱，但是有些话，也是时候该说了，十四年了，他不想在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了：“顾孟幽，你看着我，我很认真的跟你说件事。”
顾孟幽立马一脸正色的看向顾离，大手一挥：“你，说吧！我，我，我现在，很认真！”
顾离笑了笑道：“我先跟你解释一下这个故事吧，人跟人呢，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总会产生感情的，那些士兵们，离家二十年，而在这二十年之中，与他们相处的，除了与他们一样，同为边疆的战士，剩下的便是这一片土地，
这栈的老板呢，就像是这一片土地的代表，可能，恰巧是这一群人爱喝酒，又遇到这样一个会处事的老板，也或许又另一群士兵，喜欢吃面条，或者是吃混沌，刚巧，他们也遇到一个会处事的老板，
二十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们对这一片土地有了感情，也足够他们对这里的人有了感情，将这里当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家，所以他们要维护的，是这一份感情，也是这一个家，就像是我与姐姐一样，
我从五岁时便遇到了姐姐，跟着姐姐，十多年的时间，也让我对姐姐有了一定的感情，所以，对于我来说，姐姐在哪，哪里便是我的家，而我要维护的亦是这一份感情，这一个家。”
然而，面对小顾离如此深情的告白，顾孟幽竟然不知何时，便已经睡着了，顾离看着完全没有防备，就这样睡在自己怀中的顾孟幽，嘴角微扬：“无妨，这次你睡着了，我下次再说便是了，时光那么长，只要你还在，我总是会有机会的，以前，我总想着，等我长大了，你便老了，到时候我便像你照顾我那样照顾你，
现在，我长大了，可姐姐却依然年轻，不过没关系，顾离会努力的，努力的活着，努力的不让自己变老，努力的照顾姐姐。”
第二日一早，顾孟幽刚一醒来，便只觉得头痛欲裂，小顾离端着解酒汤道顾孟幽的面前道：“小家伙，乖，把这解酒汤喝了。”
顾孟幽揉着太阳穴看向小顾离：“何时这般没大没小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离轻笑：“小家伙，看来昨日真的是喝多了，连我何时回来的，连你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孟幽一口将那醒酒汤喝完，看向顾离道：“我昨日说什么了？”
顾离笑了笑道：“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说自己这些年有些累了，也想当一回小孩子了，刚好又遇到回金陵城的我，便让我以后都称呼你为小家伙。”
顾孟幽微微皱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小顾离道：“我真是这么说的？”
然而顾离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自然是你这么说了，所以我便这么叫了。”
顾孟幽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有些无语，多少年了，她都没有醉过了，若是知道她喝醉之后是这样的，她说什么也不会喝醉：“昨日，我有些喝多了，说过的话，便不作数了，以后不要这般没大没小的，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顾离想了一回道：“好吧，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可是顾离如今也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你看，顾离现在比姐姐都要高上好一些了，顾离不想再叫姐姐叫姐姐了，怎么说顾离现在也是仙门百家之首了，总是要换一个成熟一点的称呼，这才配得上这仙门百家之首的身份嘛，也不至于给姐姐丢人。”
顾孟幽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便与阅文川一起，叫我国师大人吧，如何？”
顾离撇了撇嘴道：“我才不要呢，国师大人是阅文川叫的，小幽儿是燕玖城叫的，我也要有我自己对姐姐的称呼，我才不要跟他们一样呢。”
顾孟幽看着跟自己撒娇卖萌的小顾离，不由得笑了笑道：“那你，便继续叫姐姐好了，反正除了你之外也没有人这么喊过了。”
这一日的轻功大殿之后，他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养心殿，他早早的准备好了烟火，想要与顾孟幽表白心意的，可是当他走到养心殿的大门口之时，却看到顾孟幽正一个人坐在养心殿的屋顶上喝着闷酒。
他上了屋顶，小心翼翼的坐到顾孟幽的身边，可是当他看清了顾孟幽的脸，看清了她眼角的泪水之时，却不由得有些愣神，不过紧接着他便递给了顾孟幽一条帕子，顾孟幽倒也没有矫情，接过那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珠。
阅文川温柔的问道：“好端端的，如何哭了？”
顾孟幽嘴角微扬，笑看着阅文川，却是难掩眼角的悲伤：“我与你讲个故事吧。”
阅文川同样笑着道：“好。”
顾孟幽笑了笑，一口饮尽了坛中的桃花酿，笑看着远处的星光：“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镇，镇子上，有一个算命的老道，年上七旬，一生清苦，他为人算命，却从来没有一次算准过。
他的摊子被人砸过无数次，生意基本无人问津，受世人所唾弃，所有人，都骂他是一个江湖骗子。
与之相反，镇上有一位僧人，却广受世人吹捧，他自称乃是罗汉转世，能消灾治病，能度人升天，甚至还曾当着众人的面显露金身，世人，深信不疑，纷纷投入香火之资求福。
那一日，山中的一伙马贼踏入镇中，见人就杀，见物便抢，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危难之中，众人想到了那位罗汉活佛，欲请他出手相救，可当众人赶至庙宇，却早已人去楼空。
后来，镇上的百姓们还是活了下来，危险也平安化解，只是听说，那一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挺剑相阻，杀的那群马贼，落荒而逃。
盛世天下佛道昌，道门深山独自藏。
乱世菩萨不就世，老君背剑救沧桑！”
顾孟幽的声音带着哽咽，嘴角养着笑，却是哭的哽咽，她那拿着酒壶的手，指节发白，他忽然之间看向阅文川：“阅文川，你知道那种感受吗？九州的百姓皆奉我为神明，可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过就是那个盛世天下的佛道，而他南凌风，才是那个乱世背剑救沧桑的老君。”
顾孟幽抱着自己，哭的伤心至极，撕心裂肺，那一年的九州，想来世人，也为了梁国一统六国而欢呼庆祝，歌舞升平吧，可偏偏也是在那一日，南凌风，却再也不再了，九州的百姓啊，你们可曾知道，每一个你们欢呼雀跃的日子，都是你们奉若神明的那个人哭的最为伤心的日子。
阅文川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孟幽，初遇时，是一眼惊鸿，不是因为她的那一句，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而是她的那一句，云梦浮生，大道三千，吾自逍遥。
再见之时，她的一双眸子似是看遍了世间美丑，仅仅只是一眼，便让人自觉羞愧。
他本想欲擒故纵，可她却是一切如常，照单全收。
他原以为她那样的人是没有心的，可当他的剑架在顾离脖子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一个极为护犊子的人，非但如此，还极度的小心眼，不然也不会在顾离质问她，既然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救他，为什么不让他死在那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羞辱他。
他原以为他是拉拢不到这个女人了，可她却只身一人，带着一个孩子，闯了皇宫，他原想等她开口求他，却不曾想，最终竟还是他耐不住了性子，先开了口，她扬言，十年之内保他一统九州，那是何等的自信。
那一年的金陵城中留言四起，人人都说她是祸国的妖女，她却笑着对他说，她觉得有些名不副实，所以想名副其实一下，请他多多配合。
那一年的金陵城朝堂上，她与他演了一出瞒天过海的大戏，她首次领军出征，便重创离国，虽是流言蜚语依旧未断，却再也没有人敢说她是祸国妖女。
三个月之后，她再次出征，一去便是八九年，再次相见他只觉得有无数的话想要与她说，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你回来了……
那一年的册封大典，他册封了所有人，却独独没有册封她，那一年，他亦是如今日这般，想要跟她表白……
他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曾经，他也以为，她不过就是他的国师罢了……
烟火照亮了金陵城的夜，亦是照亮了养心殿上各怀心事的两个人。
这一夜，阅文川独自在养心殿的屋顶上作了一夜，这一夜，顾孟幽一个人走在金陵城寂静的街道上，一遍喝着桃花酿，一边放声大哭。
也是在这一夜，火急火燎赶回金陵城的顾离，看到了烂醉如泥的顾孟幽，一把将她抱到怀里：“我在。”
仅仅只是两个字，便让顾孟幽哭的更加歇斯底了，顾离笑着牵起了顾孟幽的手，学着顾孟幽的语气道：“小家伙，我府中有一院子的桃花酿，你且去尝尝，与你手中的有何不同？”
顾孟幽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甩开了顾离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要！”
顾离笑了笑，便一道与顾孟幽坐在地上：“那我给小家伙讲个故事好不好？”
此时的顾孟幽真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有些狐疑的看着顾离：“什么故事啊？”
顾离笑着，揉了揉顾孟幽的脑袋道：“边境的绿洲旁坐落着一家栈，老板胡子花白，酿的酒堪称一绝，从二十年前战争开始，跑来店里蹭酒的兵痞便源源不断。
他倒也不生气，只是边关混乱，两军又都馋他酿的酒，在这栈之中相遇，免不了互相叫骂，甚至是砍杀。
这时，老板就偷偷打开后门，放走失利的一方，又叫胜方一声兵爷，送上两坛好酒，安抚陪笑。
如此，数年，相安无事，直到一伙新来的马匪，闯进大漠，他们趁着关外战事严峻，洗劫绿洲。
马匪们冲入栈，掀桌打砸，老板心疼的上前阻拦，却被一脚踹开。
‘拿钱来！’马匪拽着老板的头发，按在桌面上。
两军作战的击鼓声突然停了。
不一会，栈的门被狠狠撞开，身着两身不同军装的士兵拥了进来。
为首的两位将军相啐一口，异口同声道‘老头儿，今天后门就不用开了。’”
话落，小顾离不出声了。
顾孟幽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向小顾离道：“完了？”
小顾离点头道：“完了。”
顾孟幽瘪了瘪嘴又道：“那然后呢？”
顾离笑着道：“没有然后了啊。”
顾孟幽又道：“那，那群当兵的有没有把那群马匪打的屁股尿流啊？”
小顾离道：“那是自然。”
顾孟幽又瘪了瘪嘴，一脸不开心道：“那那群马匪真的好倒霉哦。”
小顾离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顾孟幽道：“啊？正常人不是应该比较关注老头跟士兵吗？”
顾孟幽看了看小顾离又道：“对啊，如果是我，我要是一直喝人家的酒，然后还不给钱的话，我心里也会好难过的，不对，不对，说错了，是我要是一直喝酒不给钱，然后老板又被人欺负的话，我会好……好……好……”
小顾离看着顾孟幽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好难过？”
顾孟幽噘着嘴，使劲的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是，是……是……等等……你等等……你让我想想……”
小顾离不由得笑出了声：“好好好，你慢慢想，不着急……”
顾离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顾孟幽给打断了：“我想到了，是……是愧疚！对！是愧疚！天天喝人家的酒还不给钱，是会有愧疚的！所以，你给我酒喝，我们是朋友，好朋友！但是，别人，要是欺负你，我就揍他！我们，就揍他！
但是，马匪，不知道我们是朋友，马匪，跟我们，不是朋友，所以，马匪，很可怜，很倒霉！马匪要是，知道我们是朋友，就，就不会抢你了，不对，是欺负你！”
顾离看着这样的顾孟幽只觉得特别可爱，但是有些话，也是时候该说了，十四年了，他不想在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了：“顾孟幽，你看着我，我很认真的跟你说件事。”
顾孟幽立马一脸正色的看向顾离，大手一挥：“你，说吧！我，我，我现在，很认真！”
顾离笑了笑道：“我先跟你解释一下这个故事吧，人跟人呢，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总会产生感情的，那些士兵们，离家二十年，而在这二十年之中，与他们相处的，除了与他们一样，同为边疆的战士，剩下的便是这一片土地，
这栈的老板呢，就像是这一片土地的代表，可能，恰巧是这一群人爱喝酒，又遇到这样一个会处事的老板，也或许又另一群士兵，喜欢吃面条，或者是吃混沌，刚巧，他们也遇到一个会处事的老板，
二十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们对这一片土地有了感情，也足够他们对这里的人有了感情，将这里当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家，所以他们要维护的，是这一份感情，也是这一个家，就像是我与姐姐一样，
我从五岁时便遇到了姐姐，跟着姐姐，十多年的时间，也让我对姐姐有了一定的感情，所以，对于我来说，姐姐在哪，哪里便是我的家，而我要维护的亦是这一份感情，这一个家。”
然而，面对小顾离如此深情的告白，顾孟幽竟然不知何时，便已经睡着了，顾离看着完全没有防备，就这样睡在自己怀中的顾孟幽，嘴角微扬：“无妨，这次你睡着了，我下次再说便是了，时光那么长，只要你还在，我总是会有机会的，以前，我总想着，等我长大了，你便老了，到时候我便像你照顾我那样照顾你，
现在，我长大了，可姐姐却依然年轻，不过没关系，顾离会努力的，努力的活着，努力的不让自己变老，努力的照顾姐姐。”
第二日一早，顾孟幽刚一醒来，便只觉得头痛欲裂，小顾离端着解酒汤道顾孟幽的面前道：“小家伙，乖，把这解酒汤喝了。”
顾孟幽揉着太阳穴看向小顾离：“何时这般没大没小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离轻笑：“小家伙，看来昨日真的是喝多了，连我何时回来的，连你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孟幽一口将那醒酒汤喝完，看向顾离道：“我昨日说什么了？”
顾离笑了笑道：“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说自己这些年有些累了，也想当一回小孩子了，刚好又遇到回金陵城的我，便让我以后都称呼你为小家伙。”
顾孟幽微微皱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小顾离道：“我真是这么说的？”
然而顾离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自然是你这么说了，所以我便这么叫了。”
顾孟幽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有些无语，多少年了，她都没有醉过了，若是知道她喝醉之后是这样的，她说什么也不会喝醉：“昨日，我有些喝多了，说过的话，便不作数了，以后不要这般没大没小的，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顾离想了一回道：“好吧，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可是顾离如今也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你看，顾离现在比姐姐都要高上好一些了，顾离不想再叫姐姐叫姐姐了，怎么说顾离现在也是仙门百家之首了，总是要换一个成熟一点的称呼，这才配得上这仙门百家之首的身份嘛，也不至于给姐姐丢人。”
顾孟幽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便与阅文川一起，叫我国师大人吧，如何？”
顾离撇了撇嘴道：“我才不要呢，国师大人是阅文川叫的，小幽儿是燕玖城叫的，我也要有我自己对姐姐的称呼，我才不要跟他们一样呢。”
顾孟幽看着跟自己撒娇卖萌的小顾离，不由得笑了笑道：“那你，便继续叫姐姐好了，反正除了你之外也没有人这么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