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种语气有点吓人,他很少这么不高兴的。
    我转过脸看向他,说:“对不起听不太懂。”
    “你想够了吗?到底什么时候能想好?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很少这么强势地对我,这种语气和神态,只在开会训话的Frank身上看到过。
    “你别生气啊,”我真的怕了,讨好地转过身,轻轻抱住了他的腰,说,“我们最近也没有过得很不好吧,可能是因为太像一起过日子了,所以,就没怎么想了。”
    他不为所动,问我:“还要多久?”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了,想通了。”
    “ 不会再耍我了吧?”他问。
    “不会。”
    我看着他,他生起气有点凶,但即便这时候也不会像我一样吼人。
    我说:“谢谢你给我的时间。”
    Frank抬手把叉子放在餐桌上,他仍旧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凑近他,他说:“我没有怪你,只是忍得有点艰难。”
    “忍什么啊?”
    “你猜。”
    他话音一落,我就被强吻了,我的喉咙里发出哭一样的声音,感觉快要没有呼吸。蛋糕还没来得及吃一口,我还在惦记我的蛋糕。
    他没忍住,事实上,我也没忍住。
    这也许就是动物的劣性,我的脖子上全都是汗,特难受,本来要去冲个澡的,但菲子爸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说晚上和经纪人造型师他们一起吃饭。
    而一本正经接电话的我,实际上正放纵地躺着是,什么都不穿,下面铺着一个小孩儿隔尿的东西,图案还是小马宝莉,随便在网上买的,图案选错了。
    一边和菲子爸打电话的时候,清醒过来的我真的羞到不想活了。
    换个姿势趴着,我盖上一点被子,德国男的从浴室出来,把浴巾仍在旁边的沙发上,他又爬上床和我躺在一起。
    开始亲我的背。
    “蒲叔叔,那晚上见啊,拜拜。”我匆匆忙忙挂了电话,被抱着,喘不过气了。
    “别抱啊,我没洗澡。”我说。
    “还想不想嘘嘘,嗯?”他问我。
    我真的无地自容了,底下那张湿透的布料时刻提醒我十五分钟前发生了什么。
    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有了。”
    “这么爽吗?”Frank问我。
    “嗯嗯,”我把发烫的脸埋在枕头里,悄悄地问,“那么你呢?”
    他凑到我耳边来说悄悄话,全是些不能听的腥膻色,我一边听一边倒计时,一分钟之后我必须起床,不然真的来不及去应酬了。
    是Frank开车送我去的,我在车上睡了一路,见了菲子,她揶揄我:“不是分手了吗?”
    “今天不聊这些。”我的表情可能真的难看,主要是困了。
    菲子的胳膊肘搭在我的肩膀上,凑过来低低地说了句话:“你今天漂亮死了。”
    “开玩笑吗?我现在眼睛都睁不开。”我开特地用手指撑开眼皮给她看。
    “真的,”菲子很笃定,她说,“眼睛红红的,好艳情。”
    “刚下床。”我说。
    “幸福死了你。”她掐我的腰,但我现在就像个玻璃娃娃,哪儿哪儿疼,被掐得尖叫了一声,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说:“姑奶奶,让我活着,求你了。”
    菲子笑了一声,看着我,说:“豌豆公主。”
    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认命一样对她咬咬牙,结束了无聊的对峙,因为,我今天真的是教训不了人了。
    第31章
    (FR. 左渤遥)
    这顿饭食之无味,全程吃得迷迷糊糊,经纪人是个年轻姐姐,也就三十一二岁,她剪着短发,长得高,卷起衣袖露出了精瘦的手臂。
    她第一眼看过来的时候,我就有点怕她,其实我很少害怕什么人的,但她看起来十分有统治力,透露着一直天生的强势。
    也许,是因为她完成了一门职场神态和气质的必修课。
    “左渤遥。”她笃定地称呼我的全名,然后,略显矜持地伸出手来,我和她的手握在一起,能够感觉她的手心很凉很干燥,而我,居然有点出汗了。
    我点了点头,说:“嗯。”
    “周易衣,叫我易衣就可以。”
    “易衣。”
    仔细想想,或许我不是怕她,只是在知道她是我经纪人的前提下有些心虚,也为自己接下去的生活担忧,的确,菲子爸值得信任,但我忽视了他会对自己的女儿严厉。
    因此,这种严厉祸及了我。
    第二天一早,迎来了我和周易衣第一次简单的谈话,她板着脸,连打招呼的环节都省略掉,一进门就把包挂在衣架上,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我。
    问:“想好好地待下去还是玩儿玩儿?”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没有,”她弯起嘴角假笑,从沙发旁边的小冰箱里取出一罐黑咖啡,递给我,说道,“不需要你有确切的答案,我只想告诉你,不论你是怎么想的,都不重要,既来之则安之,可能你不在乎做不做艺人,但你还是来了。”
    我说:“既然选择了,我就会做好的。”
    周易衣点头称是,上下打量我一番,说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很多麻烦事,当然不是邀功,这是我的工作,不过希望你清楚,二者不可得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