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声、哭泣声不绝于耳,坐在我身旁的老fu人从默默地抹眼泪到声泪俱下。
    我没法不动容,僵硬的表情也有所松动,扭头安慰她:“您别太担心,手术还在进行中,他会没事的。”
    “我孙子命不好,生下来就多灾多难,好不容易养大,昨天刚过了十四岁生日,这次要是挺不过去,我……我也不想活了……”她伤心yu绝。
    她的家人围过来劝她,大概是她的儿子子侄之类,好说歹说,却没一个能劝得住她。
    我自觉缩到角落里去待着,恼怒的心情被这么一打岔,似乎好转了一些。世间任何纷争,在关乎生命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我自烦恼我的,他们悲伤他们的。
    手术灯终于暗了,门被打开,一群护士和医生涌了出来,周诺言走在最后面,低着头跟身侧的人jiāo待什么。
    我没过去,躲在拐角处远远地看着。
    蒋恩爱从我身边经过,她正跟旁边的人说话,没留意到我的存在。
    我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她吃了一惊,看见是我轻笑了一声。
    “你干什么?”她问了一句,随即遣她同事先走。
    “我有话问你。”
    她回头扫了一眼,不太情愿地说:“现在?我跟你没什么话说。”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不想跟你在医院里吵,蒋恩爱,我问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怀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她的表情能配合得好些,我会以为自己误会了她,但她明显是在说谎。
    第34章 绝望比冬天寒冷(2)
    我冷笑:“敢做就要敢当,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着我来,背地里耍这种偷鸡摸狗的手段,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我?蒋恩爱,你真不配穿这身白大褂。”
    “你——”蒋恩爱怒视我,忿恨的目光在我脸上打了个转,却投在人群中的周诺言身上,“没错,是我拿的,不过你来晚了,我已经把它丢进海里。”
    “你说什么?”我又惊又怒,“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已经把它丢进海里——”
    “啪”地一声脆响,我掴了她一巴掌。她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动手,一下子懵在原地。
    “何碧玺,你居然敢打我?”她回过神来,震惊与羞愤溢于言表,“我告诉你,我是丢了它,我还把它放在脚底下踩得稀巴烂才丢掉的!如果何长清还活着,我一样不会让他好过。”
    我有点发怔,“你认识我爸爸?”
    蒋恩爱恶du地笑起来,“要不是那天看到照片,我做梦都想不到你就是何长清的女儿,更不知道原来他七年前就死了,真是老天有眼。”
    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得指骨都有些泛青,“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她没反抗,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楚,“我答应周诺言不说的,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他。何碧玺,你这辈子最走运的就是有周诺言护着你,要没有他拦着我,你以为你还可以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么?”
    直到这一刻,我才嗅出事态的严重,这不是普通的争风吃醋,听她语气,好似随时要上升到她死或我亡一般,最糟糕的是,仇恨的根源还不在我身上,而是在我过世多年的父亲那!
    周诺言过来拉我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推开他。蒋恩爱看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尖锐的笑,然后转身走了。
    “碧玺,”他担忧地看着我,脸色惨淡,“给我点时间,听我解释。”
    我心里被极大的恐惧填满,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趁我精神恍惚,他飞快地把我拖进了他的办公室,继而闭门反锁。那个病人尚未渡过危险期,他还不能离开医院,甚至连我们的jiāo谈都要长话短说。
    “碧玺——”他拉上窗帘,伸手就要碰我的肩膀。
    我后退了一步,死死地盯着他,“蒋恩爱是我爸爸的学生?”
    他摇了摇头,低沉的声音带了点无力,“或许你不知道,九年前你爸爸被单位调派去西江市的几所高校做学术jiāo流,其中一所学校就在我们医学院附近,你爸爸盛名在外,当时我们院很多人都想方设法过去听讲,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