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诺言,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所以才不肯过来?”
    “不是,别乱想。”
    “那你为什么不来?结婚前不是说好,你陪我去维也纳的么?你过来好不好?婚礼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维也纳。”
    我按捺住极度的不安等了良久,听见他缓缓地说:“对不起,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
    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他不说话,连一个字都吝啬给我。
    “如果我在墨尔本快死了,你来不来?”
    他在那头微微叹息:“傻瓜,怎么每次跟我生气就咒你自己?碧玺,以后不要这样,你会长命百岁,即使……我不在你身边。”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后悔说什么死不死的。
    “婚礼一结束我就搭机回去,我们当面说清楚,如果你想跟我离婚,也请当面说。”不等他回应我就挂线,在电视机前坐到深夜,脑中无数过往的画面纷沓而来,汹涌如潮水将我淹灭。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婆婆在楼上叫我,我赶忙高声应了一句,仓惶站起就要上去,不料眼前陡然一黑,人委顿在地上,很快失去了知觉。
    婆婆叫了救护车送我去医院,在路上我就醒了,心里害怕得要命,我长这么大从没平白无故晕倒的经历,记得上大学的时候,隔壁班有个男生,壮得像头牛,一次上完体育课后就晕了,火速送去医院,诊断出来竟是脑癌!
    我一边发抖一边想,别好死不死地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周诺言,我要真是快死了,也不稀罕你来不来了!可是你说我会长命百岁的……
    婆婆看出我心中的惊惶,不住地安慰我:“没事的,没事的,快到医院了……”
    在病房里胆战心惊了一个晚上,一位神态严谨的女医生过来宣布结果——
    怀孕!
    居然是怀孕,我一听就傻眼了。
    回到家,婆婆第一件事就要给周诺言打电话,我轻描淡写地拦下了,让她务必帮我保守秘密,我订了后天的机票,观礼完毕就回去。
    婆婆心领神会地笑说:“明白,你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但笑不语,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莫大的惊喜,希望对他来说不是惊吓。
    长途飞行让我的身体几乎吃不消,胎儿已经快两个月,因为最近一系列变故,再加上我的例假向来不准,有过两三个月不来的前例,以前看fu科,医生说我zigong寒,将来很难怀孕,所以即使孕吐明显,我也压根没联想到那方面上去。
    下机后打车回家,昏昏沉沉睡了一上午,醒来周诺言还没回来,我只好打他手机,他又没接。我灵光一闪,跑去翻看他书桌上的台历,看见他在今天的日期旁边注明指导手术这几个小字。于是去他们医院,正好赶上午休时间,科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周诺言也不在,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没开动的便当,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nǎi油蛋糕,上面搁着一张卡片,我随手拿起来看,顿时手脚冰凉。
    是周诺言的字迹,写着:“恩爱,谢谢这段日子以来,你寸步不离的陪伴与守候,在我最慌乱无助的时候。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由自主默念了几遍,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你在干什么?”
    周诺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还有……惊慌,尤其是看到我手里拿着贺卡。
    “你不想去墨尔本,你可以坦白跟我说,你不想跟我去我不会bi你,我对你有多么内疚你知道的,你一直不来,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苦衷,可原来你是故意支开我,好跟蒋恩爱缠绵厮守!”我看着这个男人,我深爱的、迷恋到不可自拔的男人,他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他与我对视的眼瞳有些黯淡,黑沉沉的,看不真切。
    “对不起。”他只简单说了这一句,并不打算做任何解释。
    我气得浑身发抖,仿佛坠入一个冰窟,“你们……”
    “就是你想象的那样,”他顿了一顿,移开视线不看我,“有些事情不自禁。”
    “什么叫情不自禁?”我被这个词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