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人跑到沈苏跟前诉苦,不停地自责,他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完全忘了怪我,反而安慰我说以后看到好的再买一个送我。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打趣说将来要是没找到一个有八九分像的回来,就算送我再大颗的钻石都没用。
    想到这件往事,我到现在都觉得内疚。此刻攥在手心的这块碧玺跟被我遗失的那块确实有八九分相似,尤其是玉身的形状和颜色。我当时不过随口说说,想不到他全记在了心里。
    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了许久,胸口越发窒闷,仿佛有无形的巨石盘踞,令我透不过气来。傍晚时分,我起身给周诺言打了个电话,接听的人却是蒋恩爱,她张口就说:“碧玺你有什么事?诺言现在没空。”我缄默,其实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打之前就没想好,只是忽然之间,很迫切地想听听他的声音。
    搁下电话,我回阳台上坐下,继续发呆,看着天空布满了晚霞,再逐渐消褪,夜幕一点点降临,寒意bi人。
    两天后,我答应孟元元出席记者招待会。
    孟元元拍着我的肩头,对我的答复表示满意,并一再承诺公司在未来将如何如何厚待我。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不做太多回应。
    这一切尚未开始,却已令我厌倦。
    记者会召开的前一刻,我避开所有人,躲进洗手间给周诺言打电话,一次次按下重拨键,话筒里等待的声音总是从绵长变成急促,最后干脆传来女声标准音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蹲在地上,久久地,心被一股无力感填满。
    记者招待会结束之后的几天里,本城各大报刊相继报道,并大肆渲染,我的照片跟名字几乎天天上头条,风头一时盖过所有当红明星,惹得方文琳何琥珀纷纷致电。
    我的知名度更上一层台阶,公司开始安排新工作给我。因为情绪低落,我在拍摄过程中经常出错,但没人敢怪罪,连作风很大牌脾气很火bào的老外摄影师都在我面前沉默。
    我跟周诺言已经冷战多天,他看完报道后出奇地冷静,一言不发,也不跟我吵,只是砸碎了他书房里的一个青花瓷,他不听我的解释,甚至连一个问号都欠奉。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简单,简单到一目了然,我因为沈苏撒了谎,我为了沈苏把他推向深渊。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让时间来平息他的怒火。
    周末,何琥珀约我喝咖啡。
    绿荫树下,斑驳的阳光洒落在四周。她优雅地端着白瓷杯,唇角慢慢勾成一道略带嘲意的弧,“想不到,你对周诺言可以这样狠,这次你真让我大吃一惊。”
    我专心品尝咖啡的醇香,不去接她的话茬。
    “周守信要结婚了。”过了一会儿,她换了一个话题。
    第32章 你和我和他之间(3)
    “这么快?对方是什么人?”我好奇地问。
    “一个小学教师,好像是当地人。”她的语气有些不屑一顾,“特意扫描了请柬,发到我的私人邮箱,你说,这不是示威是什么?都快三十的人了,思想行为还这么幼稚!”
    “不管怎么说,他肯走出你的yin影,总是好事一桩。”我轻描淡写。
    “也许吧,想不通当初怎么会为这么个男人浪费掉自己大把青春。”她兀自懊恼,且是发自内心的抱怨,不是装模作样。
    我不予置评,想了想,问她:“周诺言知道么?”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你才是他的枕边人好不好?”
    我苦笑,她不知道,漫漫长夜,我孤枕难眠。
    跟何琥珀分手后,我在附近元祖精挑细选了一个蛋糕,打车带去医院。
    方文琳给我忠告,除非我决心不要那个男人,否则就算再怎么难也要哄回他的心。我不可能不要他,所以我努力不去想那个鲜艳的唇印,我愿意用卑微的姿态去打动他。
    他不在办公室,我坐下来等他。
    时间过得很慢,等待变得难熬。我抱着一丝侥幸打他的手机,响了几声,他接起来,富有磁xing但沙哑的声音像敲在我的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