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一下,至温已经在这里住院有将近三个月了,伤也好得差不多,按照规定,转到监狱医院只是照章办事无可厚非。可是一旦转入监狱医院,再见自己女儿就不太可能了。对至温满怀同情的猫姚说道:“大司法,怎么办啊!他们一家三口实在太可怜了。”
    “你是司法人,怎么能感情用事呢!去跟监狱那头办理交接手续吧——”闼梭这样说,其实心里也很不好受,但他不是街边的市井小民,遇到这样的事可以根据自己喜好随意发表看法,他是司法监的大司法,这样的身份不允许他太过感性。
    “至温患有脑癌,晚期,如果按照这个条件申请的话,是不是可以向刑罚院那边求求情?”诃奈期开口。
    闼梭惊喜的瞅向诃奈期,这样的提议简直是救星!对猫姚使了个眼色:“可以试试!我去打份报告!你去把至温的病例取过来!”说完,他捂着伤口就赶忙回了病房。
    留下猫姚嘀咕着:“是谁说不要感情用事的!”
    “他不就是那样的人么,看起来很理性,其实感情比谁都丰富——”诃奈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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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从以前就爱喝我熬得绿豆汤,喝喝试试,这是我特意拜托食堂,借用人家的厨房亲自为你做的——”玉芝奶奶说着,递上了一个小碗,她的前夫颤巍巍的接过碗,看见她那只手干枯得没有一丝水分,感叹道:“玉芝,我们都老了——”
    “都过了四十九年,能不老么。”
    “是么,我以为过了四十七年呢。”这话从她前夫口中说出,听起来倒有点讽刺。
    “你也健忘了?”玉芝奶奶问了一句,随即否认了自己:“你是没算过这个日子吧——”
    这次见面,子女们没有一个在病房里,都被要求在走廊等着,闼梭拿着母亲做的小米粥,想给玉芝奶奶送一点,看这架势他也没进去,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妈这是糊涂了——”三女儿说道,小弟正蹲在一旁捂着脑袋,原本最支持父母相见的人现在竟有了犹豫:“我不应该让他知道咱妈住院的地方的——”
    二姐拍拍小弟:“妈都释怀了,咱们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在这儿喝,喝完,我看着你喝。”玉芝奶奶对自己曾经丈夫说道,这话里面是一种不许违抗的强硬,她对这个男人这么强势还是第一次,几个儿女也是吃了惊。
    前夫也有些震惊,这样的玉芝令他陌生了,他瞧了瞧自己曾经妻子目光坚定的盯着自己,这种状况下不是应该文温情一些吗?可完全相反,更像是一种狠厉。他也不敢质疑,端起碗喝个精光。
    “这是两万元——”玉芝奶奶拿出一个信封,看厚度,的确是两万元的。
    “你这是?”
    “够吗?”玉芝奶奶问道。
    和七十万比起来,九牛一毛,玉芝奶奶大约是不知道这个数字,前夫也不说别的,赶忙揣起来了:“谢谢!够了够了!”那副急急忙忙的猥琐样子,让玉芝奶奶冷冷瞧着,也不做其他神情,这些她都已经见惯不怪了。
    “走吧——”
    拿了钱,他应该是去还债,或者继续赌,谁也不知道,前夫也不逗留,一溜烟跑了,那个腿脚让人忘了他还是七十六岁的老人。
    “妈!你为什么还给他钱啊!”三女儿在门口听着,一字不落的听个清楚。
    “这种人你给他多少钱都不够!估计他还会嫌少呢!”二女儿说道。
    “够了,办理后事够了——”玉芝奶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把他用过的碗用塑料袋特意包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对母亲匪夷所思的行为,几个儿女也是疑惑不解,也没人去问。
    闼梭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端着粥呢,刚想送进来,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转身就想去追她的前夫,他不知道自己追这人的理由,可又觉得心里不舒服。七十六岁的人,健步如飞,他一个伤残人士哪能追得上,刚走到走廊口,与医生撞了满怀。
    “医生?”闼梭并不知道此时眼前的人,早已经成了诃偿息。
    为了收拾残局,诃偿息趁着诃奈期回家的功夫,来到了医院。
    “我去给玉芝奶奶检查一下身体——”诃偿息说完,也不再顾着闼梭,他急忙赶到病房,与玉芝奶奶简单聊了一下病情,然后趁人不备带走了那只碗。
    他是个从不失手的杀人犯,也是一个不会留下痕迹的完美犯罪者。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和我聊聊剧情,搞得我这五十六个收藏像是自己找人刷的~~咂咂~~跟我聊聊剧情么~~哎呦~~~今天无意间搜了一下,发现有小可爱为山海建百度百科词条了,感激,,,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个是自动创立的,后来搜了别的,发现是有人弄得,感谢
    ☆、五十六|认尸
    五十六|认尸
    司法监的人们,最近比平日更忙了,闼梭最近伤口愈合得很快,勤奋劲儿又满血复活的恢复,苦了他的属下们,视频会议一个接一个,他又打开了十来个卷宗,找了几个陈年旧案,给他们布置了作业,苦不堪言的司法监,夜里加班的灯又亮了起来,都以为能偷懒几天的人打错了算盘。
    不过对于苛刻的上司,他们也并不是全无对策。零那边又开通了闼梭和廉安的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