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就是她浑身冒着一股傻气了?
    鲍芃芃气得踢了一脚施泗的椅子腿,心不甘情不愿地骂了声“滚蛋”,决定跳过智商的问题,这是硬伤!
    “那她不放心我,凭什么就放心她呢?”鲍芃芃看着江嫱,明明不管怎么看,江嫱和边焕看起来才是更匹配的一对儿。
    江嫱抽了抽嘴角,心说这关我什么事?
    这是个难题,施泗摸着下巴看了看江嫱,又看了看远处只给他一个背影的边焕。
    须臾,施泗徐徐说出了一个十分精辟的答案,“放心,两块冰疙瘩擦不出你要的火花。”
    江嫱和简蠡:“……”你这么牛气阿姨知道吗?
    话音刚落,鲍芃芃的目光就冷飕飕地瞟向施泗,感觉到一股杀伤力极强的视线,施泗顿觉有如芒刺在背!
    他大感不妙,不由分说拔腿就跑,鲍芃芃反应迅速拔腿就追。
    “泗胖子,我让你胡说八道!净扯犊子!”
    施泗吓得惊慌逃窜,边跑还边喊:“蠡子,没哥们儿在身边,你千万要多多保重!”
    简蠡笑着抬起一只手,跟个招财猫似的,目送施泗被鲍芃芃追得抱头鼠窜,肥硕的身子灵活地窜进了五班,“砰”的一声关上了后门。
    他才慢半拍地补了一句,“好,我多多保重,你一路顺风?”
    第17章
    整整一个上午,边焕同学给予他的关注过于频繁了,令人诚惶诚恐。
    简蠡憋到下午第一节 课铃响后,趁着江嫱去上厕所,决定主动交涉边焕。
    李善思被老师叫走了,简蠡拉开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直入主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边焕停下了笔,抬起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还我怎么知道?
    简蠡差点儿从椅子上滑下来,心说他俩这位置一头一尾,隔了不是一点点远,偏偏还是坐在前面的边焕目光总有意无意落到坐在后面的他身上,虽然转瞬即逝。
    但次数多了,这个人是谁都正常,是边大爷就是反常了!
    简蠡摸了摸后脖颈,没有直说,就说:“直觉,我猜的。”
    他和边焕其实算熟络了,这全得仰仗江嫱丢了自行车,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江嫱自行车丢了全赖他,简蠡心中有愧决定负责任到底,主动坚持每天接送江嫱上下学。
    即便这是多此一举,因为有边焕的存在。
    “万一呢,万一哪天边焕同学伤风感冒、不小心磕到碰到伤了脚,把你丢了呢?”说到这儿,简蠡还不忘认认真真跟边焕解释清楚,“边焕同学,我当然不是咒你啊,毕竟人生处处充满意外吗!”
    边焕心说我谢谢你,我又不是废物没那么容易残废,遇到你就是个天大的意外。
    但他只是用了一副“你丢了江嫱都不会丢”的表情,十分鄙夷地看了简蠡一眼没说话。
    “是有点儿小事,”边焕看着他,“丢自行车的那个晚上江嫱和你在一起?”
    晚上?在一起?简蠡古怪地红了耳根,“也不是晚上,就黄昏那段时间。我们是纯洁的同学关系,真的,特别纯洁。”
    纯洁个屁!才这么一句话就风风火火想歪了,思想都不知道飞到哪个外太空去了。
    简蠡一看到边焕变了脸色,一副想要当即撸起袖子先揍他一顿再说的表情,立马正经起来,改了口,“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激动别多想!”
    他看得出,边焕和江嫱关系匪浅,但同样也深信施泗那句“两个冰疙瘩擦不出火花”的真理。
    边焕冷冷地觑他一眼,眼里写满了“我不想听你多废话”几个字,简蠡斟酌了一下措辞,决定长话短说简要说明就行了。
    边焕听后,沉吟片刻,面无表情吐出一句,“知道了,放学等我。”
    “……那江嫱怎么办?”简蠡问。
    边焕看了眼鲍芃芃和最近频繁来三班串门的施泗两人,脸上挂着“还用我说”的不耐烦。
    临到放学前一分钟,简蠡都不知道边焕到底想做什么。
    他脸上总写着谢绝沟通、不想废话、不想听废话、大爷就是大爷,谁敢多问这位大爷究竟想干吗?
    他知道边焕冷漠寡淡,但不知道他还兼具雷厉风行这种急性子,等简蠡反应过来时,边焕已经带着一头雾水的他气势汹汹杀进了高三楼,段屯的班级门口。
    简蠡盯着头上“高三六班”的班牌,整个人都傻眼了。心说边大爷你下次有什么行动之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
    高三也才下课,他们本来是要上晚自习的,但考虑到明天周六还要正常上课,学校出于补偿性心理取消了周五的晚自习。
    学生才不至于那么反感,好歹打你一巴掌还给了一颗糖,聊胜于无,总比只挨打强。
    大家都想回家好好补个觉,放学铃一响,教室里就涌出了大批学生,走廊瞬间变得拥挤狭窄。
    简蠡和边焕两个人像两只傻啦吧唧的鹌鹑,后背紧紧贴着走廊的墙壁,跟两尊门神似的给他们让道。
    特别是边焕,眉宇间挤满了嫌弃,生怕别人碰着他,连衣角都不行!那脚尖踮起的高度都能直接跳小天鹅了,像是硬要把自己和墙融为一体才甘心。
    简蠡没那么严重的精神洁癖,他就正常倚靠着墙,姿势慵懒面带微笑,比起面无表情肢体僵硬的像僵尸的边焕更像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