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从别人嘴里听到我跟左涵的八卦,我吓了一大跳:我跟左涵?怎么可能?我们就是朋友啊,而且每次出去吃饭,蒋佳语也在。
    别人才不会在乎还有谁在,他们只看他们想看到的
    我烦躁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跟他谈恋爱,都是他们在捕风捉影。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但你还是要跟他保持距离。
    我被他的穷追不舍弄得火大:何亚君,你有完没完啊?我都说了,我跟他没什么,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再说了,我跟别人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真为我考虑,那天干嘛要抱我去医务室?那么多同学和老师看着,你难道没想过他们会议论什么吗?
    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但我在他面前倔强惯了,哪里肯低头?
    他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挡住我的路,眼神凌厉,嘴唇紧紧抿着,浑身散发着寒气。
    我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怒气顿时偃旗息鼓,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不能动手打我啊。我,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是关心我,我没良心,我是白眼儿狼......
    他一言不发,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揪起我的衣领,把我拎出了他家大门。
    甩上门之前,他耷拉着嘴,冷冷地说:认识你这样不识好歹的人,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第17章 侍卫与宫女
    我跟何亚君从第二天开始便恢复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那种互不打搅的状态。对于他反复要求我跟左涵保持距离的事,我虽然当场狠狠反抗了一下,但被他扔出他家以后,不满便烟消云散了。他的态度有点霸道,但我心里清楚,他是真心为我考虑,担心我误入歧途而毁掉好不容易有起色的学习成绩。
    在他面前发作一通之前,我对运动会那一天他的怀抱多少是心存芥蒂的,我不停说服自己那根本不算什么,他的行为也说不上出格,毕竟我当时的情况看上去确实不大对劲,他认识了我这么多年,我在他心里终归是有一些份量的,情急之下表现得对我关切一点儿,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过后他的某些反常又不停推翻我的猜测,让我无法安心,时不时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对我一连串的质问所做出的不客气的反应并不让我恼怒,反而消除了连日来我对某件事的怀疑,心里着实松了一大口气。因为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对我不耐烦还冷嘲热讽的何亚君。
    那天回到家,左思右想之后,我主动发了一条道歉的短信给他,他始终没有回复我,当然,我也没有指望他说出没关系这三个字。我跟他之间的相处之道也并不是我说声对不起,他再回一句没关系这种平常的逻辑能解释得通的。
    然而我的道歉仅仅针对自己的过河拆桥,不包含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跟左涵,或者别的男孩子做朋友的承诺。至于何亚君会怎么理解我的对不起,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不打算跟他解释。我问心无愧,最重要的是,左涵跟江铭都把我当朋友,学习于我而言固然重要,可友情也成了我生活中无法舍弃的一部分。如果这事放在左涵生日之前,我或许会听何亚君的劝、疏远他,可是从江铭口中了解了他的一些事情之后,我做不到了。
    我们酸辣粉四人组跟从前没两样,更多时候,都是我、蒋佳语和左涵围在一起聊这聊那,四个人难得碰到一起时,蒋佳语照旧跟左涵相互抬杠,江铭依然对谁都淡淡的,很少参与对话,哪怕我跟他坦诚交谈过一次,他对我的态度也没有多热情一分,就好像那一场谈话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也再没从他脸上看到过跟那天一样温暖的微笑。
    我对他仍然存有好奇心,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我也不再有事没事跟蒋佳语或者左涵提到他,试图打探他的事情,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有一颗温暖的心。了解一个人了解到这种程度,对当时的我来说,已经足够。
    我们四个人其实很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跟蒋佳语差不多每周会去吃两次酸辣粉,左涵一般只跟我们在一起吃一次,江铭出现的就更少了,即使在场,也不怎么开口说话。
    丁美人真是深藏不露啊,左涵一边吸溜着酸辣粉,一边笑道,居然擅长京剧,唱起戏来一点不含糊,身姿比女人还妖娆,绝了。
    说起丁美人唱戏的事,我们上周五可算是被惊艳了一把。今年是麻十中学建校四十五周年,学校决定举办一次隆重的校庆活动,时间定在元旦假期头一天下午,也就是说,各班不用跟往年一样各自准备节目庆祝元旦,而是每个班出一个节目,在校庆上表演,不仅如此,届时学校会对每个班的节目进行评比,还会有电视台的人过来拍摄加采访。
    乔若是文艺委员(要不是这次校庆,我压根就不知道原来文艺委员就坐在我前面),负责我们班节目的报名和策划,但是同学们并不热情,只有两个男生报了名,一个说要唱林俊杰的《第二天堂》,一个说要唱京剧《贵妃醉酒》,老王一看名单,果断定了京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