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方跟着他一块看,忍不住开口:“你觉不觉得这小丫头长得像你和天问的女儿似的。”
    下一秒他背后伸出一根枝桠,“啪”地一鞭把他抽到了屋外。
    “哎!”垂方一声惊呼,破口大骂,“你大爷的老树妖!”
    司南星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天子剑:“你先到下面等我们一下好不好?一会儿你熟悉的玄安观的道长们就来了。”
    天子剑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凝重地看了看眼前的楼梯,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脚,随后膝盖一软,咕噜噜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啊!”司南星来不及拉她,幸好烛幽君的木枝动作迅捷,一把绕住了天子剑的腰,把她提了起来。
    天子剑低垂着头,眼眶都红了。
    司南星担心地问:“怎么了?摔疼了吗?”
    “刀剑化灵都是硬骨头。”烛幽君扫了她一眼,“除非剑身碎裂,她是感觉不到疼的。”
    司南星有些困惑:“那这是……”
    天子剑红了眼眶:“我、我看那蠢剑灵也会走路,我也要会!”
    司南星:“……”
    那他知道刚刚门口的碰撞声是怎么回事了,是她在走廊里跌跌撞撞学走路。
    他试图安慰她,“没事,你还能飘嘛。”
    天子剑捏紧了拳头,一脸不认输:“我一定能会!”
    脾气还挺倔。
    作者有话要说:小老板改行当育幼员一定也能发财。
    第93章 天子剑灵
    司南星在楼上洗漱完之后,对着藏在窗帘后面,看样子像是打算过一会儿就悄无声息离开的小蜘蛛说:“阿络,你等会儿,我请你吃点东西再走啊。”
    阿络从窗帘后面探出头来,正要说:“不用了……”
    然而司南星已经不在了原地。
    他幽幽叹了口气,八只脚活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不告而别。
    司南星果然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往窗台上摆了一碗绿豆汤,也没特地寻找小蜘蛛的身影,只说:“我刚搜了下资料,说蜘蛛捕猎都是把猎物肌理液化之后再吃的,所以直接给你端汤了,你尝尝看啊。”
    窗帘后面微微动了动,司南星走到门口,又探头进来,“对了,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可以在院子里随便找个什么地方住下,再待一会儿。最近总有个幺蛾子找我的麻烦,听说蛾子也在蜘蛛的食谱上。”
    小蜘蛛等了他一会儿,确认他不会再突然开门进来了,这才小心地挂着蛛丝,落到那只碗上方,趴在碗沿上进食。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透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又缩了缩脖子:“好多人啊。”
    但他等了一会儿,又探出了头,寻找着适合自己落脚的地方。
    那个没人的角落好像很不错。
    稍微再待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
    玄安观的道士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司南星也没光等他们,还是照常做着手里的工作。
    张爱梨已经把今天的食材买回来了,他开始着手准备今晚的食堂菜——土豆炖牛腩,元宝大虾,蘑菇炒蛋,雪菜肉丝汤。
    最近为了给杀鸦过生日,对食堂的客人们倒是怠慢了不少,是时候给他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选肥瘦相间的适宜牛腩,这样炖出来之后肉口感不会太柴。
    让躲进厨房避难的垂方把牛腩切成适宜的大小,他似乎感受到了危机,门外还在学步的天子剑如果留在这里,很有可能取代他冥府食堂第一刀工的位置,这让他今天的服务态度出奇的好。
    垂方撸起了袖子,十分主动地询问:“这么大够吗?还有什么要切的?有没有难一点的,你就没有要雕个花什么的需求吗?”
    司南星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根新鲜胡萝卜:“自己雕着玩,一会儿给你放碗里。”
    垂方果然拿着胡萝卜兴致勃勃地尝试雕花去了。
    牛肉焯水去除杂质,放入生姜、料酒去腥,煮出浮沫以后再把肉清洗一遍,放在一旁备用。
    另起油锅,把洋葱放进去翻炒,微微炒软炒出香味之后,就可以放入砂锅垫在底部,接着炒糖色。
    将冰糖炒成透亮的枣红色,就可以把刚刚煮熟的牛肉倒进锅中翻炒,直到均匀地包裹上漂亮的糖色,掰几个干辣椒丢进去,再放进一些八角、桂皮之类的香料,倒入料酒,再次翻炒,之后一股脑倒进垫上了洋葱的砂锅里。
    砂锅内加入酱油、盐、黑胡椒等调味料,然后倒水直到没过食材,就可以盖上砂锅盖,放到炉灶上,大火煮沸后转小火慢炖,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时间。
    这道菜是最费时间的,所以要提前炖上,司南星正要继续处理大虾,就听见外头李妙来了:“小老板,我的眼线报告,两条街外有一群道士声势浩大地过来了!”
    司南星无言,洗了洗手走出去:“是我叫来的,他们送来的剑今天一大早化形了。”
    “怎么也是人家的镇观之宝,得通知人家一声。”
    “化形了?”李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院子里那位还在自己扶着墙学走路的小姑娘。
    察觉到李妙的视线,天子剑立刻挺直了脊背,身形挺拔地站在原地,光看外表还是挺能唬人的。
    李妙捞起前来看热闹的万岁,语重心长地捧着他说:“万岁啊,你不用着急,她是天帝用过的剑,而且别看外表是个小丫头,那只不过和垂方一样根本长不高,实际上早就不知道多少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