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轻仰,不悔,只是有点怕。
    他把她掬起来,臣若莽撞,请陛下告知臣。
    他并不莽撞,就算领军打仗,也是一位儒将。挥师翻山越岭,不伤糙木,所经之处暖chūn先行,然后盛夏接踵而至。她躺进一片温柔的花海,舒展四肢听从他率领。他是极有章程的人,一点一滴循序渐进。她匆促轻喘,眼前有桃花千里,枝头鸟鸣啾啾,谷底溪水潺潺刹那人又上了九霄,恍惚想起半年前夜上朱雀阙,立于朱红的雕花栏杆前,独与天地往来,伸手便可摘星辰。
    他轻而缓地移下去,掀起蓬蓬热làng。她轻叹一声,如淳
    他的手顺着她的肩头流淌,找见她,和她十指紧扣。彼此微笑,一番耳鬓厮磨,一场浩瀚激战。
    她支起身子,挑了自己的一缕发,郑重和他的扣在一起,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不论多匆促,这个流程是万万不能省略的。
    随珠映照的他的脸,晕染上一层流光,他探身来吻她,多谢你。
    车内的温度节节升高,皮肤氤氲上一层薄汗,空气快要不够用了。她紧紧咬住唇,轻微的吟哦在鼻腔流转。他牵住她的手,让她看一看他的麻烦。
    她曾经极度好奇,隔着缎子揣摩过多次,他总是藏着掖着,不肯就范。如今坦诚相见了,她反倒羞怯得不敢上手。他鼓励她,她这人最经不得鼓励,于是盲人摸象,一触之下心慌气短,细声细气说:你想怎么,便怎么吧!
    皮肤的温度提升得老高,贴在一处,感觉对方热量惊人。丞相努力装得老练,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要赢得女郎的敬佩,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可能会有一点不适。他自己给自己鼓劲,点了点头,过去就好了。
    她心里隐约仓惶,无处借力,两手紧紧扣住了毛毡。
    如临大敌,彼此都一样。丞相朝纲独断的魄力几乎dàng然无存,他很困扰,是这里?对不对?
    扶微简直要翻白眼,我怎么知道呢。
    那就试一试,好像差不多他有些得趣,抚抚她的脸,吻她的唇角。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聚集到原点,连亲吻都心不在焉。如何形容呢,如一把杵子,要整个嵌进ròu里去,有种骑虎难下的惶恐。他来了,穿云破雾,行进艰难。大概发现她紧张,动作倒是极温柔的。然而还是疼,慢慢扩大,抓挠不到,比刀剑伤更让人不安。她瑟缩一下,他立刻顿住了,只是进退维谷,汗如雨下。
    她蒙蒙看他,这时候放弃,不知他是什么感想。那么多次了,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能应战了?
    也许忍一下就好了,毕竟已经到了这步,苦也吃了,一鼓作气免除后患吧。她横了心,探手丈量,结果立刻盈满了心如死灰的绝望,鹏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他哭笑不得,可见书读得多了有好处,灵活运用起来,简直寓意深远。
    他yù罢不能,扶微有点委屈,却不忍怪他。如果这次不成,再寻下次,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一双伶仃的臂举起来,捧住了他的脸,然后蜿蜒而下,落在他的腰上。不必说什么,微微使些力气带了带,他立刻意会。扶微终于听见皮开ròu绽的声响,像没有加油的车轴,和车毂的臼槽发起了一场死战。
    忍着、忍着她咬牙想,心底却是安慰的,至少她完成了仪式,这个人这辈子都难逃她的魔掌了。事qíng还没有结束,她知道。好的王者,就是要直面痛苦,然后从痛苦中寻找快乐。
    她开始微声数,一、二、三、四、五数到六的时候他停下来,一种伤口上撒盐的痛,从身体最深处骤然爆炸。她嘶嘶吸着凉气,你不是说人同shòu不一样吗?
    他困窘不已,六我觉得这个数字,很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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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吉利个鬼啊,他倒蛮会自我安慰的。当时是谁一副看不起豹子的嘴脸?结果最后自己竟不比豹子好多少。
    有能力的男人,应当金枪不倒,这是书上说的。丞相朝堂上呼风唤雨,房事等同残疾,实在可悲可叹。
    不过对于初经人事的扶微来说,这个时间倒刚好,在她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戛然而止,她连细细品咂的时间都省了。回想起来只觉得拉锯似的,来了去了,来了去了她想自己可能受伤了,反正没有感觉到快乐。但心里是极满足的,她和丞相的第一次完成了,将来两个人就是一体,心也会贴得更近。
    他犹在喘息,她抚抚他汗湿的背,你喜欢这样吗?快活吗?
    他虽然有点颓丧,但依旧坚定地嗯了一声。
    她抿唇笑,喜欢就好。牵过锦衾来,体贴地为他盖上。
    本想好好恢复一下体力的,耳边却响起他的悲鸣:臣不能接受
    扶微讶然,我都能接受,你为什么不能?边说边花枝乱颤,没关系,我不会笑话你不如豹子的,六郎。
    六郎?丞相像被雷劈中了,霍地一下坐了起来,你看,你还是瞧不上我!声音里充满了凄凉和绝望。
    她忙安抚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先前我说了,鹏很大
    他略微宽怀,说得没错,只要有本钱,经验这种事是可以累积的。他徐徐长出一口气,正想提议再来一次,结果她的话尖刀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她说:虽然大,可惜短啊。然后放肆大笑,滚到了一旁。
    丞相气恼地瞪她,臣请再战!
    她噎了一下,顿时又笑不出来了,既然鸣金收兵了,那就压后再战吧。毕竟已经自损八百,盲目应战,到最后倒霉的是自己。
    她挪了挪身子,夫君过来。
    丞相得了她那一声,什么耻rǔ都想不起来了,很快探过去,把她搂在怀里。摸摸她的脸,轻声问:刚才弄疼你了吧?
    她动动腰,有东西汩汩流出来,红着脸说:我忍得住。
    他为自己的表现不佳满怀歉意,可是我一碰你,就忍不住了
    据说男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她趴在他胸口说,没人告诉过你么?上回北宫给我送女御,有傅母事先教我,莫以头回论英雄。像你刚才那六下,已经很厉害了。
    说到那六下,他就连死的心都有。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象过自己将来会如何骁勇善战,纵然再不济,也不至于只维持这么短的时间。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他竭尽全力想让她感觉快乐,谁知竟溃不成军,简直没脸见她。
    丞相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蹶不振,扶微却眉飞色舞,其实我就喜欢你六下,结结实实,力拔山河!
    丞相只管叹气,看看她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有多失败。她在他的镇纸上轻轻抚摩,他的手便落在她的胸房上,臣无能,愧对陛下。
    一会儿愧对先帝,一会儿又愧对她,丞相真是太不容易了。她吻一下那胡髭浅生的下巴,我同你说,如果你表现得像个老手,我倒是要怀疑了。昨日源娢进宫请求赐婚,说你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你知道么?
    他立刻否认,我同她清清白白,你不要误会。
    看他刚才手忙脚乱的样子,他就是说有,她也不会相信。不过昨天真叫她好大的不高兴,她轻声抱怨,她可真是煞费苦心,连自己的名节都搭进去了。好在我聪明,并未中她的jian计。如果我信以为真了,大概会同你大吵一架,然后势不两立。
    一位帝王,太过容易受人鼓动,便是家国不幸的先兆。他知道她有超出年龄的冷静和果决,但年轻的女孩子,不是都很担心遭遇背叛吗?
    你这么相信我?万一真有其事,你怎么办?
    她答得很悲怆,真有其事我也不后悔,作为对你的报答,以后就不欠你了。
    她用上欠这个字,事态就有些严重了。爱qíng是你qíng我愿的,为什么被辜负的人,反而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爱得太深了吗?
    他收紧了手臂,不知道应当怎么做,才能表达对她无边的眷恋。他闭上眼睛叹息:我心里容不下第二个人,你应当明白的。
    她说明白,秀致的脚趾在他小腿上轻蹭,微微一点动静,都让他魂不守舍。
    曾经的皇叔和恩师,到现在已经完全立不起架子来了。陌上*,即便没有诏告天下的婚礼,也是不容置疑的夫妻。
    他的手在那玲珑的曲线上行走,渐渐心猿意马。急于自证,又怕她为难,实在进退两难。纠缠半天,小心翼翼覆在她身上,带着可怜的口吻说:阿婴,我想
    食髓知味么?大概哪里丢了面子,就要从哪里找回来吧!他是个执拗的人,满朝文武说起丞相都有些犯怵,可是在她眼里,他不谈政事的时候却有点像孩子,骄傲、自大、不肯服输。怎么办呢,即便他比她年长那么多,她还是心疼他。
    那就再试一次,可好?
    他听后欢喜不已,绵长地一顿亲吻,沉身进入。扶微的痛尤胜之前,就像新伤上又添一刀,疼得她几乎要哭出来。
    他在随珠朦胧的光线下审度她的表qíng,她紧皱着眉头,咬紧了牙关。其实他也不好受,不敢太用力,每行进一点都是折磨。好不容易跌入一片温暖,等不到他喘口气,她因疼痛骤然痉挛,蠕蠕的暗流涌动,他险些又jiāo代了。
    棋逢敌手,丞相第一次觉得自己没底。调整一下,迎面风làng,六是个坎,他越过了,欢欣雀跃。可是在她数到十四的时候再次兵败如山,看来他在她面前,是再也别想抬起头来了。
    扶微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才好,除了想笑,找不到别的感觉。
    他两手盖住了脸,闷闷不乐靠在车围子上,她按捺半晌,在他肩上拍了拍,没关系,来日方长。
    他一声不响穿上了衣裳,之前多么玉树临风,现在就有多么颓唐。钻出车舆坐在空空的天幕下,手里执着马鞭,连驾辕都意兴阑珊。
    扶微隔着车门上的雕花,还在想尽办法为他找脸,已经有进步了,对自己的要求不能那么高。下次或许有二十,再下次就百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