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宁不敢露出太多的神情,以免陆盛景又无休止的折腾。
    宾客们逐渐行礼退下,陆盛景牵着沈姝宁的手,帝后二人正要离开,被陆长云搀扶起来的陆长云许是产生了幻觉,错将宫女认错了。
    “宁儿、宁儿是你么?”
    沈姝宁浑身一僵,而与此同时,陆盛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帝后二人齐齐回过头,就看见陆长云被两名宫婢搀扶着,他眼神落寞,似睡非睡。
    陆盛景牵着沈姝宁继续离开大殿。
    外面变天了,眼看着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要下下来。
    沈姝宁的手心溢了汗。
    陆盛景越是沉默,她就也是觉得问题严重了。
    她也没想到陆长云醉酒后会突然喊她的名字。
    更是不明白,陆盛景今日留着陆长云过夜的原因。
    她心慌了。
    倒不是心虚。
    有时候,原本没多大的事,可一旦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你也就会当真了。
    到了寝殿,陆盛景很贴心的帮着沈姝宁解下了外面的大氅,内殿烧了地龙,沈姝宁的脸一下就滚烫了起来。
    下巴被帝王修长的指尖挑起,她被迫抬头。
    突然就对上了陆盛景幽暗的眸,她心一惊。
    陆盛景的指尖带着薄薄的茧子,有一下没一下摸索着她细嫩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沈姝宁无言以对。
    陆盛景像是轻叹,“朕的皇后可真是倾城国色,饶是朕也整日看不够,也难怪陆长云会那般。”
    沈姝宁张了张嘴,想要辩驳。
    陆盛景没给她机会。
    他总觉得越美的女子,满嘴都是谎言。
    即便他耐着性子听她解释,也都是听一些诓骗人的借口。
    他如今是帝王,坐拥皇朝,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他都可以轻易唾手可得。
    可偏生,美人心,他仿佛怎么都握不住。
    新帝头一低,就堵住了那张微微开启的.粉.唇。
    陆盛景喜欢.吻.她。
    他喜欢沁甜柔软的滋味,更是喜欢怀中美人,因为自己而气喘不匀,被.吻.得双眼迷离的样子。
    睡.服……始终是他所钟爱的手段。
    ……
    沈姝宁睡到后半夜,她迷迷糊糊的醒来。
    入眼是明黄色幔帐,千工床的壁灯内留了一盏灯,她环视四周,陆盛景已经不再榻上。
    也不知此刻是几时了,她撩开幔帐,迈腿下来,心口堵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陆盛景不喜人亲近,睡觉的时候更是如此,故此内殿没有宫婢。
    沈姝宁独自一人下榻,隐约听见了外间有人在说话。
    她行至桌案,兀自倒了杯温水,就听见陆盛景的声音传来。
    “悄悄处理了他,莫要让皇后知道。”
    “是,皇上。”
    沈姝宁立在那里,面色突然煞白。
    外殿的男子退下,陆盛景刚刚跨入内殿,就看见沈姝宁孤零零的站在月门处。
    她身上穿着粉色中衣,墨发及腰,双眸莹润如春水。
    不管几时看美人,美人皆是国色生香。
    陆盛景知道自己中了美人计,栽在了她手里,但那又何妨?
    英雄爱美人,自古有之。
    他并不觉得,贪.色.有什么不对。
    但此时此刻,看着美人含恨的双眼,陆盛景心头有股微妙的情绪在漫延,总之不太舒坦。
    他不惧寒,身上也只着中衣,衣襟微开,上面还布着新鲜热乎的指甲划痕。
    两人不久之前还无比亲热。
    “醒了?怎么就这样站在这里?胡闹。”陆盛景上前,正要将人抱走。
    沈姝宁突然后退了一步。
    陆盛景眉心一拧,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你闹什么?”他的脾气也不太好,本身今日就心中堵闷。
    沈姝宁见他又靠近,双手在他身上一顿捶打,“你别过来!你这暴君!就连自己的兄长都不放过!你难道真要杀了陆长云么?我早就说过,我与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为何就是不信!”
    陆盛景,“……”
    他走上前,一股蛮力将人打横抱起。
    原来她是想岔了。
    但陆盛景照样受伤。
    被美人捶打,倒是无所谓,只是心头的伤有点疼。
    他在她心里,就真的只是暴君么?
    为了一个陆长云,竟敢三翻四次与他置气!
    陆盛景把人放在榻上,直接威胁,“你要是想一尸两命,朕不介意继续今晚的事!”
    这话很管用,沈姝宁一手捂着隆起的小腹,真的安静了下来。
    已是子夜。
    陆盛景今晚就没合眼,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对有孕的妇人,有些无奈。
    打不得,骂不得,就只能威胁她。
    按着陆盛景的脾气,他绝对不会多解释什么。
    但他知道,今晚的事不解决,这妖精会一直和他闹下去。
    陆盛景沉着一张俊脸,“沈姝宁,你这般嚣张,也就是占着朕在乎你。”
    沈姝宁,“……”_||
    她怎么嚣张了?
    她哪有恃宠而骄?
    陆盛景无奈轻叹,“朕不会对付陆长云,方才朕是命严力去处理了赵胤,怎么?朕的皇后就连赵胤的事都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