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少年们说。
    “行,你们慢慢弄,我去车上等你们,完事儿了直接出来,”经理抱着陆知意先一步往外出去了。
    林以忱关上水龙头,从陆时晏手里接过擦脸巾,潦草地擦了把脸,冲那边北极星挥了下手:“走了。”
    “周六见,”北极星抬了下手。
    陆时晏还没忘记帮林以忱铺床的事儿,回到基地先把眼睛都快闭上了的陆知意拎到浴室冲了冲,等陆知意躺回床上,带着林以忱的小鳄鱼床上三件套出发了。
    夜深人静,偌大的基地静谧无声,走廊里亮着几盏光线昏黄灯。
    陆时晏扫了眼林以忱房间门上那个写着“请勿打扰”的卡通木牌,想也不想,推门往里进去了。
    之前这屋的门上没有木牌,可能是经理收拾房间的时候顺手给挂了一个。
    他带着床上三件套径直去了二楼卧室,路过亮着灯的浴室时,脚步顿了顿。
    听声音,林以忱应该在洗澡。
    陆时晏给林以忱铺好床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了。
    他垂了垂眼,看着床头柜上林以忱的手机,思忖片刻,推门往浴室里走。
    之前披马甲的事儿得解决一下了。
    虽然从林以忱今天对他的态度来看,好像并没有和他生气。
    但,不管生不生气,人还是得哄的。
    浴室内氤氲着雾气,空气中散着似有若无的沐浴露味,甜淡的柠檬香,很好闻。
    “队···长,”陆时晏一脚往里迈入的瞬间,整个人倏地僵在原地。
    “你他妈进浴室之前敢不敢先敲门,”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他妈为什么不锁门,”陆时晏听到自己说。
    林以忱站在未开的花洒下,头发还在滴水,手里拿着颗浴球,满身泡泡地看着他:“陆时晏。”
    “嗯,”陆时晏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反手关上了浴室门,并且还往浴室里走了两步。
    林以忱闭了闭眼,感觉有些牙疼:“我他妈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吗,在自己房间洗澡还得锁门?”
    “哦,”陆时晏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着他身上绵密的泡泡从有到无,声音有些哑,“原来干见不得人的事儿才会锁门啊?”
    林以忱眉眼轻挑,眸色淡淡,盯着他看了两秒,抬手开了花洒,冲身上残留的沐浴露。
    水流击打地面的声音传来,陆时晏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这他妈哪是来解决问题的。
    这是来增加问题的。
    水声停了,他掀了下眼皮,往林以忱那儿看去。
    林以忱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踩着拖鞋往衣架那儿走。
    浴室里灯光足,明亮的光线折在他身上,整个人白的发光。
    林以忱从衣架上拿了件浴袍穿上,慢条斯理地系好腰带,步调散漫走到了他跟前。
    “不吹头发?”陆时晏扫向他还在滴水的发梢。
    林以忱挑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一滴水珠从他发梢滚落,陆时晏垂了垂眼,视线随着那滴水珠缓缓向下,在水珠滑过他凸起的喉结时,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
    他屈指,扫过他脖颈处细嫩的皮肤,轻轻揩掉了那滴水。
    少年喉结攒动,透着股禁欲的美感。
    操。
    林以忱眼皮跳了跳,抬手扣住陆时晏的手腕,在陆时晏没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把人一路拖出房间,丢到了门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滚蛋。”
    门外,陆时晏额头抵着门,声音很低地啧了一声,有些悔不当初。
    他开始敲门:“林队。”
    门内,林以忱腰抵在鞋柜边,拿过鞋柜上的烟盒,取了一支叼在唇边,借着瞬亮的火,偏头吸燃。
    “林以忱,”陆时晏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门里的动静,知道林以忱没走。
    手指懒懒叩门:“忱忱。”
    林以忱闭着眼,神情倦散,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烟。
    “弟弟,宝贝,”这个点大家都睡了,陆时晏怕扰民,压着声音说,“你倒是应一声啊,再不出声我喊了啊。”
    林以忱仰头,眯着眼吐了个烟圈,清白的烟雾弥散开来,他把烟蒂掐灭到烟灰缸,手握上门把手。
    陆时晏还在继续,他拖着一截生无可恋的调子,声音低低地喊:“哥哥。”
    话音落,“啪嗒”地声响传来。
    陆时晏没骨头似的贴着门,林以忱开门的瞬间,他没了倚靠,人直接失了衡,随着惯性往里跌了进去。
    “操,”陆时晏安详地闭上双眼,准备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不想,栽进了一个散着柠檬香的怀抱里。
    “有完没完了,”林以忱手扶在他腰侧,往后踉跄了一步,站稳身体。
    少年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从掌心传来,隐约能感受到布料下精瘦的腰线。
    “你是不是对哥哥这两字有执念?我叫哥哥就开门,”陆时晏顺势赖在了他身上。
    “我对哥哥两字有执念?”林以忱哼笑,手指松松掐着他的腰,“谁在短信里占我便宜来着?陆知意哥哥?”
    陆时晏:“···”
    陆时晏推着他往后走了两步,把人抵在墙边:“哥,哥哥,林以忱哥哥,你要想听我能天天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