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第19章蒲松龄与干宝(二)
    罗袜如霜,玉足恰似新月香钩,佳人又羞又疼,一时间竟香汗淋漓。
    沈怜看着她的脚,颇为愧疚。
    “相公不是说自己是大夫吗?”
    沈怜似乎又听到了咬牙的声音。
    “抱歉啊,我有点高估自己的医术。”沈怜以手掩面。
    佳人也不作声,似乎懒得对沈怜说话了。
    “这样吧娘子,前方半里路有个土地祠,我搀娘子去那儿吧。”
    佳人点点头。
    于是孤男寡女再次在乱骨里跌跌撞撞地赶路,好不可怜。
    沈怜点亮了火折子。
    土地祠里只剩下褪成暗黄色的幔帐,一尊破败的神像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双目圆睁。
    沈怜走过去想扶正歪倒的香炉,那层层叠叠的幔子却一抚就碎,暴露了被遮住的稻草人。
    “那……那是什么……”佳人颤抖着声线,边说边一步一步往后退。
    “稻草人啊。”沈怜解释道。
    佳人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
    沈怜又道:“王杀死他的臣下,掏空他们的内脏,剥掉他们的皮,在他们的肚子里塞满稻草,立在寺庙里,用来警示后人。”(注)
    又是一阵阴风吹来,佳人惨白了一张脸。
    火折子突然灭了。
    只听得佳人一声惊喘,便在一片黑暗里抱住了沈怜。
    “相公……妾身好怕……”
    温香软玉,吐气如兰。
    “莫怕,脏东西来了我也没辙。”
    又是一阵似曾相识的沉默。
    却见漏风的木门外一团光慢慢向前移动,眼看就要进了祠。
    怀里的佳人抖得更厉害了。
    沈怜也抖,他今天没来得及吃药,副作用上来了。
    “吱呀──”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门开了。
    室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刚进来的中年美妇提着花丝缠枝红宝宫灯,看着抱在一起的、瑟瑟发抖的狗男女默然不语。
    沈怜推开了怀里的佳人。
    “二位真是好兴致啊。”
    那美妇绾着倾髻,云鬓花颜,说话间头上斜斜插着的蓝蝶点翠步摇微微颤动,犹似活物。
    “你是谁……”佳人怯怯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