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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美的人儿!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狼狈的画着大花脸的柳静月闻声抬头,不禁也看傻了眼。
    眼前这个人是天仙吧!
    只见来人漫步缓行靠近,面似海棠,娇艷无比,眉目天然。这神情之间以玉为骨,以月为魂,以花为情,以珠光宝气为精神。可不是让柳静月大为叹服世间少有。
    等来人站定到两人面前,周围的人群齐声恭敬喊道:「班主。」
    他就是班主?柳静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又多看了那人几眼。
    那人也同样凝眸佇望,四目澄澄相对,一时皆不发言。
    忽而那人一笑,顿觉一层光彩照过来,散作满鼻的异香。
    「丁燕儿。几月不见,你到是有了兴緻玩起了游戏。」
    柳静月一听,心头咯噔一跳。还真是个认识丁燕儿的人。怎么丁燕儿这几年里头叁教九流啥人都认识啊。别回头说这个絶色的人儿也和丁燕儿也有这么一腿!该死——这到底是谁糟蹋谁啊。
    见柳静月犯傻似的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那男人微笑着轻跨一步,然后慢慢半蹲,伸出手来轻轻擦拭着柳静月脸上乱七八糟的顏色。
    「瞧你把自己脸都画成什么样子了?」很宠溺的口气,那男子边笑边用眼光扫了旁边也是一脸花猫样的崔逸轩,口气几分轻佻:「新欢?搞过了没?」
    新欢?搞过了没?
    这两句话可把柳静月吓的口水吐出再嚥下。太有杀伤性的两个词,她一时难以消化。
    见柳静月没有说话,男人挑眉,絶美天仙般的脸上有了几分兴緻。
    他转而将身子挪到了崔逸轩身边,然后轻轻托起了崔逸轩那张脸,从边上人手里接过湿润的布头替崔逸轩小心的擦拭乾净。
    「不错的脸蛋。丁燕儿,你用过没?没有就让给我吧。」人儿美呦,可这话儿色呦,轻狂放荡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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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问话,把柳静月和崔逸轩惊得魂出五行之外。
    兔子?
    旧时喊那些戏馆伶人搞男男恋的就称为兔子。本来这个时代男人之间这种情爱本早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了。
    可是稀奇就稀奇在丁燕儿那女人居然还认识个做戏子的兔子!
    好嘛,这女人真是够本事啊!她非得把全天下男人都拉到自己身边不成?不管是爱女人的还是不爱女人的,统统一网打尽,一个都不放过。
    眼瞧柳静月那吃惊的表情,那男人呵呵一笑,真是别有一番风情。手一晃,翘着兰花指道:「和你说笑呢。你的男人我当然不会抢啦。赶紧起身吧,以后别画着张鬼脸偷偷摸摸了。你是怕大家认出你是不?」
    他这一说,周围人也笑开了声。有几个还主动搀扶柳静月,满是抱歉的取笑道:「丁小姐,你没事情吓唬我们做啥子啊。我们回头还真当贼来了呢。呵呵。」
    敢情儿这整一戏班子都认识丁燕儿啊。
    柳静月目瞪口呆的望着四週一片,打心眼一片茫然无力。丁燕儿啊,你要是地下有知,你麻烦你上来託了梦告诉我一声,您老这几年都在折腾啥毛啊!
    「那个,我——」本来想叫那男人的名字,想了半天只记得戏目表上写着对方的戏名「子仙」。
    一边的崔逸轩察觉到柳静月的窘境,赶紧起身,伸手向那男子打起了招呼:「我叫崔逸轩。请问——?」
    「哦,我叫陆肃。很高兴认识你。」名叫陆肃的男子笑脸盈盈的伸出了手与崔逸轩相握。那双手光洁细腻,白嫩无暇,仿若女子般芊芊玉手。
    两人相握剎那,崔逸轩眼神一眯,精光一现之后,随即若无其事的放开,笑着对陆肃道:「我是燕儿朋友。你打了电话来,我正好和她在一起。就一起过来看戏了。这场寻梦班主唱的真是出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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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剧烈晃动停摆之下,本来睡着正酣的柳静月差点因为离心力而光荣飞甩出去。下意识惊醒拉住卧铺床桿,柳静月骂声刚起头,扫了眼周围寂静无声,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哪里。
    呈现四十五度哀怨的角度看着肩头那低到谷底的军衔标识,柳静月再一次无声感叹丁燕儿在外头混的是风生水起,回头在部队里面怎么就这么不吃香呢?
    睡意打消,柳静月乾脆直起了身子,整了整自己的军装,朝窗外看去。
    快到目的地了吧。柳静月下意识扫了前方一连排的军用装甲车,揉了揉眉心,到是生出几分期待之意。
    柳静月这是要去哪里?
    还真别说——要不是她这次出行。估摸着咱们都快忘记了这女人还是在役士兵呢。在医院待了叁月,好歹算是一个理由,还有一群男人给她撑腰。回头从医院出来了以后还能够这么乱七八糟瞎跑,就全靠吴大太子背后暗中使了不少气力。
    正所谓官压一级,军衔大过权。吴世麟的老头子是个不可得罪的主。可是回头吴世麟本人却还只是个政治部副主任而已。
    新来的长官——军区首长上任点了名单发现丁燕儿不见。亲自下了军命一定要将人带回军营。
    吴世麟毕竟不能明里去帮着丁燕儿。于是乎,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柳静月就这么被人逮回去报到。双手双脚蹦跳也无济于事,回头他自己还不能跟着去。地方上的官员怎么也不能去插手军方的事情吧。这不,柳静月就跟着一群新入报到训练的女兵一起被送到了训练营地。
    吴世麟着急,心急如焚,寝食难安。柳静月到是毫不在意,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现。
    她也算是想的明白——丁燕儿的事情错综复杂,一环扣着一环,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哪里是抽丝剥茧的头来。还不如乾脆窝进营里头,避开外面各种奇厅怪怪的事情,也好让她清净一下,回头好好想想这个事情前因后果。
    柳静月估计做梦也想不到的是——等她这一进军营,可不就跟羊入虎口一般,差点就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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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车子徐徐开入了营地内。前面一溜排的新兵嘎子齐刷刷站满了空地操练处。
    男兵如此,女兵亦是如此。唯有柳静月乾脆俐落的将手中包往肩膀一甩,然后提了提丹田,朝着正在安排整顿新兵的大队指导员喊去:「报告长官!丁燕儿重回部队。请问长官有何训示?」
    你瞧她鬼吼的,在这片空旷地还来这么几声回音。引来所有新兵全部视线向她瞧去,连着出来一起帮忙的老兵们一同,惊讶不已的看向了她。
    正全神贯注指挥新兵的大队指导员李沧田鬼吼吓的腿肚子抖了抖,惊魂不定的转身朝柳静月看了去。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丁燕儿啊。
    李沧田走进了几步,上下打量了柳静月一眼,不禁也暗自感叹传闻中丁燕儿这个女兵艷色轰动,果真不假。
    眼前这个女人有着一张雌雄莫辩且无比美丽精緻的脸庞,却又不显丝毫的女气。她的气质十分的中性唯美,却又无比的温柔魅惑,完美的纤和有度的身材被墨绿色军衣严实包裹,却依然可以瞧出周苏红玲瓏惹火。
    柔软的黑色长发凸显了她完美的脸型,水般清澈,如黑宝石般闪耀的明眸散发着五彩的琉光,那两谭深泉彷彿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这么魅惑的一个主被安排到他大队里头,这不是要折了他老命嘛。
    「报告长官!你这样盯着我看不说话,是不是在想怎么安排我?」你瞧瞧这女人说的话,眼睛贼溜溜转悠,也不知道肚子里头藏了什么祸水。话一出,足够把活人给逼死了。
    后面已经听到一片偷笑声。李沧田面色一红,顿时大为窘迫的狠狠扫了身后一眼。然后平了平自己胸口冒出的怒气,儘量让自己显得和顏悦色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