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里隐隐鹤唳,薛剑送回了消息。看完,夏非挑眉道:“南都左使?这个官位有什么讲究?”
    “雪鹫国与大齐不同,朝廷的权力架设为三司四院,其中,监察司直接听命于皇帝。监察司下有北都、中都、南都、东都四部,四部均设有左右使,由皇帝直接任命,左使为尊,右使为副。司寇空是南都左使,不但有权力过问南部九大城的地方事务,还可以临时调动南部的三成驻军。”
    斟酌片刻,夏非拿着消息去找齐轩成。
    没想到对手有如此来头,齐轩成意外之余调侃了几句,再次商讨调遣安排。几乎同时,饶冲回到京城,十九人随行。
    午后,南靖伯夫人来到王府探望女儿,留下四个丫鬟服侍。
    这一晚夜静时分,四个黑影潜出王妃寝殿,潜行绕到了书房后面,一看。后窗半开,灯早已熄灭。
    做了个手势,两人越窗而入,两人在黑暗里策应。
    二刻后,她们再次出现,四人一起消失往花园方向,离若接应,顺利潜出了角门。她们离开后,青岩阁的屋顶上拐出车俊,唐岩、宋幕武、卫韬跟随。
    “又来了一个高手。为首的女子比司寇空还要强。唐岩,其余三个比你强些。”
    抿抿嘴,唐岩问:“你打得赢吗?”
    “打了才知道。”
    说话间,欧阳靖来了。一起进了书房环顾片刻,车俊摸了摸书架就说:“她们是来找图的,看来对上口供了。”
    不提泰王府内的布局周全,一行四个女子回到了向府。为首者摘下黑巾,提笔勾画,一炷香后,一副图跃然笔下。端详片刻,向缨拿出孟瑾乔的图对比一番:“很类似。到底是真是假呢?”
    拿着图看了一会,素优卿说:“缨。我认为孟瑾乔献给太后的图是真的。”
    闻言,向缨略一琢磨就问:“你觉得齐轩成到底是不是江阙?”
    “是,又如何?”
    他一愣。
    “他能逃出生天,必定有医道高手相救。只要得到生肌秘药,顺便治好旧伤不难的。但眼下人证物证俱无,指证他十分牵强,没必要多此一举。”思忖片刻,素优卿又说:“孟瑾如复封已经打草惊蛇,他们既然警觉,不会继续拖下去的。实际上,拖延越久,我们的胜算越大。皇帝毕竟是正统。”
    向缨点头。
    次日,皇帝听完向缨的回禀,沉思片刻点头问:“你觉得这图是真的?”
    “对。但臣认为不管先皇留了什么,只要泰王动兵,陛下就师出有名。既如此,守株待兔吧。”
    “好。”
    暗涌越近,京城里一反常态地平静。
    二月初一,一封邸报送到御前,禀报诸葛武带着十名亲兵返回京城。算了算时间,皇帝召来向缨交代一番,然后传了一道口谕给飞鹰卫主将林帧飞。
    二月初三,青瓦坊再次开业。齐轩成组织了大批麾下前来捧场,场面喧闹不已。但泰王没来,孟瑾乔也没来。孟瑾媛跟着舅舅哥哥同来,左看右看不见姐姐,没机会挑衅,真是郁闷无比。
    这些日子,秦庆换班后偶尔会来帮忙,就连齐轩成新买的宅子也是他帮着监工修缮。应酬了一会前来捧场的达官贵人,齐轩成吩咐伙计们招呼客人,带着秦庆往后院走去。
    一间小屋里摆着十几件珍宝,都是鱼鼓传箭那一日的战利品。
    看得眼花缭乱,秦庆忍不住说:“大人的箭术真好。不少兄弟都在私下里说,或许只有大统领的箭术能与你一较高下了。”
    “哈哈。过奖了。”带他穿过小门进了第二间库房,齐轩成笑道:“这些首饰都很名贵。你选一件送给你的相好吧。”
    他一愣,“多谢大人。这些东西过于贵重,卑职付不起的。”
    “送给你的。”
    抿抿嘴,他还是婉拒,“大人开店做生意,这些东西哪一样都能卖个好价钱。所谓无功不受禄,卑职愧不敢当,好意心领了。”想了想,他又说:“兄弟们都会尽忠职守的,不需要额外的赏赐,大人不必费心。”
    意外难明地笑笑,齐轩成就说:“我还担心你们当值不认真,让我背了黑锅。”
    微感无语,他正色道:“大人误会了。大家办事都是按照规矩来的,即便通融,也在法度之内。什么黑锅,不知从何说起?”
    “哈哈哈。那我问你,你是效忠大统领,还是为国尽忠?”
    错愕,他忙说:“为国尽忠。”
    “你知道安北之战吗?”
    点头。
    “你觉得……如果有人故意把当初北境的驻防图透露给敌国,他该死吗?”
    吓了一大跳,秦庆惊讶地看了齐轩成好一会才说:“怎么可能呢?泄露……”
    没回答,他意味深长地说:“弯弯是贤妃的宫女吧?你知不知道,她在利用你们。一旦达到目的,你,我不知道,但她必死无疑。秦庆,赵子林大人说你不是谄媚阿谀,只顾自己前途富贵的人。我相信赵大人的眼光。初六子时,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若有胆量,就来。或者你可以禀报大统领,凭此功劳,皇帝或许额外开恩把弯弯赏给你。”
    “……”
    齐轩成走了,秦庆独自站着发呆。
    二月初五巳时,孟瑾乔再次回了尚书府。何春依旧做着内府大管事,一看大小姐回来,飞一般溜去做耳报神。
    盘桓半个时辰,姐弟俩往街上去了。
    觑着他们走了,一个小丫鬟溜到琳琅阁,低声禀报:“二奶奶,奴婢适才在窗根下听见他们说笑,五少爷叫那个跟回来的小厮……应臻。接着大小姐就骂,口无遮拦,我告诉过不能叫这个名字的。”
    “应臻?”
    “对。”
    “她还吩咐五少爷明日去军营。后来燕龙出来倒茶,奴婢就不敢再听了。”
    抓紧了手帕子,刘月琴念叨了一会才给了赏钱。打发小丫鬟去了,她想了想就问:“何春,这事要不要告诉老爷?”
    “二奶奶,既然有了消息,我们何不两头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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