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气势汹汹地对骂了二刻,太后终于拍案,“住口,都住口!一个死人有什么好吵的?”
    闻言,两女同时一顿。孟瑾乔眼珠一转转身说;“太后,慧妃娘娘宫里或许藏着什么跟江阙有关系的东西,要不为何事过多年她依旧记得那般清楚?请太后下旨搜查。”
    “我哪有藏着什么?太后,臣妾说的句句是实话。没有证据,不等于我姐不背着您玩手段,求太后明察。”
    “我玩什么手段?依我说,你宫里藏着秘密吧,要不为何不敢让人搜?”
    “你……”想起那副画像,孟瑾如眼里掠过一丝惶急。
    瞧得清楚,孟瑾乔立即抓住机会打击:“太后,慧妃娘娘若是坦荡,怕什么搜查?臣妾提议为了宫中的有序,查一查。”
    “皇帝觉得呢?”
    想起孟瑾如数番纠缠齐轩成,皇帝目光一寒,“罗真,你去。”
    “奴才遵旨。”
    “陛下!”
    “慧妃,你姐姐说得对。你若无愧,怕什么。”
    “……”
    殿中又一次安静了。孟瑾如心中惴惴,但不敢多言,只好抓住手指强迫自己镇定。
    没等多久,罗真走回来,呈上一物。
    “启禀陛下,在慧妃娘娘的寝宫找到一幅男子的画像。”
    皇帝声音一冷:“打开!”
    画像打开,景宁公主定睛一瞧就说:“这是江阙。看似十七八岁的时候。当时孟侧妃正在太后身边服侍呢。”
    看到画像,孟瑾乔冷嘲:“慧妃娘娘极善工笔,没想到你还亲自为他画像。难怪过了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
    “胡说,这是你让我替你收藏的。”
    “娘娘不要掩饰了。我本是名正言顺的,即便有他的画像也不需要藏着掖着,还搁在你的手里。当着陛下的面撒谎,你想欺君?”
    抓到话柄,孟瑾乔尖牙利齿地把妹妹臭骂一顿,顺带把江阙贬损得一无是处。见她如此气急败坏,齐轩成眼皮猛跳。
    见孟瑾如被怼得哑口无言,皇帝明了。她和江阙确实有一段过往,而且珍藏画像,念念不忘。越想越窝火,他森然问:“慧妃,这画像从何而来?”
    没想到扯出了画像,孟瑾如心头一慌,扑通跪倒泣道:“陛下,臣妾,臣妾错了。但臣妾留着画像不是因为想着江阙,只是,只是……”
    “是什么?是你念念不忘,经常缅怀?你觉得齐轩成长得很像你的心上人,你就去找他。他在西华门当值,你去西华门。他在东华门,你又去东华门,还拉拉扯扯。你想干什么?”
    “不,没有的,没有这回事。”
    “没有!贱人你竟敢对朕撒谎。朕亲眼看见还有假?”
    没想到皇帝竟然看见了自己的举止,孟瑾如顿时慌了神,语无伦次地辩解:“不是的,没有那回事。陛下误会了。”
    “误会!齐轩成,你自己说。她去找你为什么?”
    陡然间峰回路转,齐轩成却也没想到皇帝盯梢慧妃,暗叫侥幸,忙说:“陛下,赏梅那一日臣奉召入宫,初见娘娘,当时裴都统同行。第二次在西华门,她问臣和她妹妹的事,臣回避,她扯住了臣的衣袖。第三次,她问臣是谁,臣再次回避,她又抓住臣。第四次,她带着妹妹同来。至于为何,臣不知道。”
    瞪了一眼齐轩成,“哼!算你知道检点。小乔,你觉得你妹妹该当何罪?”
    “如何惩处请陛下裁决。但臣妾记得百花坞这个时节落雪成灾,慧妃娘娘百无聊赖,正好去扫雪。”
    听到她这么说,皇帝想了想又问:“画像呢?”
    “请陛下赐给臣妾。”
    皇帝目露玩味,“好。”
    “谢陛下。”孟瑾乔谢恩,然后从太监手中拿起那副画像,转身走到最近的暖炉前,随手掷下。火舌腾起,不到片刻,只余灰烬。
    没想到她当众焚了画像,皇帝意外地问:“你怎么烧了?”
    抬起头,她目光泠泠,“往事如尘,早就灰飞烟灭了。”声音冷淡,刹那间再无波动,似乎她所有的情绪和愤怒都随着那把火,消散无踪。
    闻声,齐轩成不禁转眼看她,微微拢眉。
    她陡然间的变化让几个男人都有些愣。静了一下皇帝才说:“慧妃,你妄言诋毁,私念逆犯,罪该严惩。即日起贬为宫婢,罚在百花坞扫雪。皇后,你管着后宫,余下的事你去处置。”
    暗自摇头,皇后应声称是。
    大惊,孟瑾如顾不得与姐姐对骂了,哭叫:“陛下,臣妾冤枉。臣妾说的是实话啊。您不要听信臣妾的姐姐欺骗呀!”
    摆摆手,几个太监过来拖走了哀求的孟瑾如。
    斜眼看着,齐轩成转念就说:“陛下,臣冤枉。臣请求赔偿。”
    “陛下,臣也要求大统领赔偿。”见机,裴绍均跟上索赔。
    看看他们,皇帝斟酌片刻就说:“齐轩成,你真是很会钻营。来人,责成孟广德替女儿赔偿三千两黄金。但你要早点迎娶孟瑾媛,她们是姐妹,却不是一个人。”提醒了一句,他看了一下向缨,假意责备说:“向缨,人家的鹦鹉飞一下你就杀,太莽撞了。裴绍均,你的鹦鹉多少钱?”
    “启禀陛下,三千两黄金。”
    错愕,但皇帝懒得追究,就说:“向缨,你听见了?”
    暗骂混蛋漫天要价,他还是应道:“臣有错。臣赔偿。”
    风波过去了。
    杨懿率先告退,没理睬孟瑾乔。孟瑾乔同样冷着脸,似乎了无生趣。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背影,太后沉思半晌才看看儿子:“皇儿,你觉得孟氏的话是真是假?”
    皇帝一愣,想了想才明白母亲的意思,琢磨片刻才说:“儿臣觉得孟瑾乔确实不知道江阙和那个贱人之间的事。她的神情不似作伪。”
    “她确实没有作伪。但哀家觉得很奇怪,孟氏其实拿不出什么证据,那她为何如此确定齐轩成和江阙是一个人?”
    “……”
    “先搁置此事吧。且让她活着,过几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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