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兄妹商议着从陆淮叶下刀报复之际,庆国公府正热闹非凡。
    庆国公有一对孪生儿女过生日,便下帖子宴请京城里相熟的公子小姐来参加生日宴。孟锦阳本是会钻营的,自然识得庆国公的公子,见妹妹一脸恹恹,就带她同来参加宴会,散散心。
    花园西侧,孟瑾媛与贵女们坐在一起,却有几个斜眼看着她窃窃私语,不时笑几声。感觉着她们异样的目光,宛如芒刺在背,孟瑾媛忍不住问:“几位姐姐,你们说什么呢?”
    “嘻嘻。据说平国侯府原本要跟你们家议婚的,突然反悔了?”
    “……”
    “不用问了。哎呀,好可怜呐。一个庶出的女儿想做侯夫人,异想天开。”
    “是啊。一个姨娘生的也想高攀侯府,平国侯府有眼光,悔婚才是对的。”
    “好了别说了。看人家眼睛都红了。楚楚可怜呢。”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幸灾乐祸地嘲笑。
    先是一懵,继而孟瑾媛就涨红了脸,“你们瞎说什么。”
    “谁瞎说?哼!听说你牙尖嘴利,人家才避之不及的。”
    “就是,你看她那个刁蛮凶悍的模样。凶巴巴。”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起劲,孟瑾媛却越听越气。她自小被母亲骄纵,不曾学得姐姐的半分涵养和忍耐,当下怒上心头,抓起一只碟子砸了过去,“住口,贱人都住口!”
    “啊!”
    喧哗声惊动了其余人,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来。
    “哼!你太无礼了。我们说我们的,与你何干?你居然拿碟子砸我们?”一个贵女不小心被砸到脚,俏脸一沉,直言申斥。
    “死贱人,你住口!”
    “你骂谁?”那女子不是省油的灯,顿时秀眉一挑,目光一冷。
    没想到孟瑾媛当众与人争吵,孟锦阳吃了一惊,赶忙过来拉住妹妹,赔礼说:“这位小姐,我妹妹失礼了,失礼了,请别见怪。”
    “哼!你自己听见了。我可不是你们家的丫鬟可以随便骂。让她道歉。”
    无奈,孟锦阳只得回头瞅着妹妹,“媛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快道歉。”
    可孟瑾媛是个刁蛮火爆的脾气,悔婚一事本已让她憋屈郁闷,今日再听了一番奚落,心里的恼恨与怒火再也压不住,懒得考虑后果,她愤愤地一扬脸,怒目而视:“你先骂我,我凭什么道歉?死贱人,死贱人,我就是骂你!还有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是狐狸精,骚货,你们凭什么嘲笑我?”
    如此不顾后果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下就把所有赴宴的贵女都得罪了,还平白得罪了主人家庆国公府。
    “你说什么?”
    “太过分了,她是哪一家的?”
    “有没有教养啊!”
    一面倒的声讨中,孟锦阳同样被她的举动吓得一抖,顾不得考虑妹妹的颜面了,他脸一沉一叠声地斥道:“胡说什么!住口,你给我住口。来人,小姐病了,立即把她送回府。”
    几个被吓呆的丫鬟回了魂,赶忙连拖带拽地拉着孟瑾媛离去。然后,孟锦阳满头大汗地替妹妹赔不是。好话说了一箩筐,无心再参加宴会,匆匆告辞。
    未几,这条消息就被一直盯着各家各府的青瓦坊知道了。齐轩成笑得前仰后合,狂笑了好一会才嘲弄:“刘家的人真是自找麻烦。立即把消息散布出去,就说孟尚书的四女儿刻薄刁毒,居然在庆国公府的生日宴上谩骂几家贵女是贱人,还拒不认错,趾高气昂。”
    刘月琴回府时,孟锦阳正在跟妹妹争吵。发了狠的孟瑾媛好似得了失心疯一般指着哥哥又叫又跳,一副泼妇的嘴脸。
    待到刘月琴得知原委,半晌说不出话来。
    正闹得不可开交,宋林家的急匆匆而来,“二奶奶,老爷叫您过去,还有……三少爷、四小姐。”
    “什么事?”
    “二奶奶,庆国公府的事不知怎么着被老爷知道了。据说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老爷正吹胡子瞪眼呢。”
    跺脚,刘月琴厉声制止了儿子女儿,耳提面命一番才匆匆带着他们往书房而去。
    书房里,孟锦阳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只得支支吾吾把席间的一幕说了一遍,孟瑾媛却再次发起了疯。
    “爹,你别听我哥胡说。是她们先骂我,那些贱人先骂我的。她们讥笑我嫁不出去,说我活该被悔婚……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我只是气不过,只是气不过。她们就些贱人,贱人。”
    “住口!你给我住口!愚昧无知,丢人现眼。外面都传遍了,你骂了人还不知道悔改,不但不道歉还变本加厉!你看看你那个样子,跟个泼妇一样,哪有半点端庄?月琴,管好你的女儿。她再惹出事来,就滚出这个家。”
    大惊,刘月琴赶忙替女儿说好话。
    “滚,都滚出去。”
    刘月琴灰溜溜带着女儿儿子走了,孟广德依旧气得直喘。今日他刚从衙门回来,管家就匆匆来禀报庆国公府发生的闹剧,得知女儿当庭搅闹骂人,不但激起众怒,还传得四下皆知,他真是气炸了。
    瞑目许久,孟广德才吩咐管家:“告诉月琴,备上厚礼去给今日赴宴的几家道歉。她女儿惹出的麻烦,让她自己拿钱,不准动用公中的银子。”
    不提二房里鸡飞狗跳,刘月琴无奈地捏着鼻子掏私房,浣花阁里,孟瑾乔笑得几乎岔了气。
    “居然有这种事?哈哈。她太蠢了吧。”
    “她就是蠢头蠢脑,愚痴又自大。这件事在外面传遍了,你爹气得吹胡子瞪眼。”方竹影悠闲地啃着一只鸡腿,绘声绘色的描述一遍,又说:“今日刘家把债主们都打发了,他们卖掉了三个铺子,加上之前卖掉的,已经损失了五个铺子,一座庄园,三个半庄子。但这段时间我发现有人盯梢你,盯梢你表弟,还有你弟弟。”
    “哦。程儿一直在书院吧?”
    “在。”
    “竹影,你替我送给信给淮叶,告诉他这些日子龟缩在府里。景龙去找他也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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