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听了,“哦”了一声,哒哒哒又开始切菜。
    屋内。
    姜琰琰靠在床头的两个软枕头上在玩一只纸跳蛙,她自己刚折的,用了一张闻东用来写书笺的硬质纸,主要是纸质好,食指一摁蛙屁.股,跳得又快又远。
    闻东正靠在摇椅上看书,眼睛也没挪开,提醒了一句:“你爷爷亲自给你炖的财鱼汤,长伤口最好,都快凉了。”
    姜琰琰有些无聊,看了一眼:“都喝了好几碗了,这玩意也没味道,我爷爷连盐都不放,不想喝。”
    闻东搁下书卷:“说吧,你又想要什么?”
    姜琰琰笑眯眯地看着闻东,左手啪.啪.啪拍着床褥子,示意闻东:“你坐过来说话。”
    闻东起身。
    姜琰琰歪着头:“我……问你个事儿呗。”
    “说。”
    “是这样的,我伤好后呢,醒来第一眼,发现我穿的衣裳和我当时的衣裳不一样了,你说是乔姑娘替我换的,乔姑娘也认了,这件事儿也就过去了,对不对。”
    闻东没答话,他觉得陷阱应该在后头。
    姜琰琰继续说:“但是呢,我今天早晨发现,我出事那天穿的衣裳,很完整,你懂我的意思吧。”
    “如果你要替我治伤,对不对,我的伤口在腹部,最好的方法呢,就是你用剪子把我衣裳下摆给剪开,对吧,可是你没有,九爷,您是怎么做到的呢?分享一下呗。”
    闻东“嘶”了一声,继而说:“很明显,应该是传统做法。”
    “多传统?”
    “琰琰啊,”闻东不自然地眨了眨眼,“你剥过鸡蛋壳吗?”
    姜琰琰不说话了,手指用力拽着闻东的袖子,后槽牙咯咯响,顺手抄起一个枕头朝着闻东面上砸过去:“我就晓得,你个大色坯!”
    闻东一把握住枕头的一角,轻盈盈地放回到床上,解释:“当时的情况,我脑子也比较乱,就跟着心走了。”
    “你性本淫,”姜琰琰又反手把枕头给甩了过去,“亏得我爷爷这么信任你,把我家传的玉佩都给了你保管,你瞧瞧你是怎么对他孙女的。”
    说到这儿,姜琰琰摊手,瘪嘴说:“对了,你把那枚玉佩给我,你给我,我就喝鱼汤。”
    “好,你喝完鱼汤我就给。”
    “色坯还和我讨价还价?”
    闻东无奈,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匣子,推到姜琰琰手指边上,姜琰琰五指一压,闻东又故意用食指扣着另一边,不让她拽过去,另一只手端起鱼汤,朝着姜琰琰嘴边递:“喝完我就松手。”
    作者有话要说:  给巴蛇取名的时候,我刚看完电影版的狮子王,辛巴……巴蛇……辛承……
    嗯,挺好
    ——酒.就喜欢瞎鸡儿取名.棠
    第93章
    玉佩终究还是到手了。
    凌保国之前特意嘱咐让闻东一行人暂时不要离开昆明城,是因为上头可能随时要问话, 不过一连五六天了, 姜琰琰已经从卧床休息变成了在院子里踢毽子,巡防营的人都没来过。
    白家人一直往北边追击龙灵友和肖洛明的人回来了, 说来一句,唐云在重整军备, 是要打回亏昆明城的意思, 时局紧张,估计凌保国和昆明城的领导们,也没得心思再管一个小小猫妖的事儿了。
    白旗晓得这个消息后, 第一反应就是问闻东什么时候走。
    闻东当时没急着回, 只又细问了一句唐云要打回来的话,龙灵友和肖洛明去贵州是做什么。
    白家人说了,应该是和唐云有些关系, 具体的不清楚, 可能是一派的。
    乔美虹倒是另辟蹊径,说:“那这样挺好的, 龙家厉害的角色去了贵州,咱们现在立刻下南洋,趁虚而入, 把握更大。”
    这句话倒是挺有道理。
    掐指算来, 如今已经是八月下旬,距离年底时间也不多了。
    不过姜琰琰还得养几日,巴蛇辛承的蛇皮还没长好, 闻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最后定下,八月二十五当天,启程离开昆明。
    虽然没等来凌保国,不过八月二十四,临行的前一天,却来了位少见的客人。
    阿毳开的门。
    门前,站着的是陈沅君,穿着一袭墨绿色的长旗袍,披着一件纯羊毛制的披肩,一改之前的挽发,反是半披了下来,半缕垂在胸前,笑起来恬淡好看。
    陈沅君身后跟着的是庆嫂,庆嫂脖子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之前被猫妖咬的地方还没好,不过右手倒是提着一大盆果篮,左手端着一个檀木盒子,上头雕着一个手捧灵芝的长头大耳寿星公。
    阿毳正要打招呼,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声音:“你先进去,我忙完了来接你。”
    这外头还有人?
    阿毳下意识想要探头去看,陈沅君欠身笑了笑:“闻先生和姜姑娘在吗?我是来道谢的。”
    阿毳点点头,斜开身子让陈沅君进去,关门的时候又瞅了一眼,只远远看到一个穿着长袍子的高个子男人消失在巷尾,这背影有些眼熟。
    ***
    屋内。
    闻东沏了茶,轻轻推到陈沅君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琰琰今天难得被允许能出去逛街,拉着乔美虹逛完了整条南华街还不过瘾,还想去东边,还好乔美虹记着时辰,也记着姜琰琰走不得太多路,硬生生地把她给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