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过去,沈敬岩急的团团转,打电话给克洛斯,又是好言哀求,又是狠狠咒骂,将(身shēn)为一个父亲寻找儿子所有的表面功夫都做到了极致,也成功的打消了克洛斯心里那一点点对他的怀疑。
    这时沈夏和十七也到了加国,罗一默的新电脑在他折腾了一整天后,也能凑合着使用了,为了避免沈夏和十七无畏的失败,他先让行云的无人机去探查,和他信号追踪的消息全部吻合后,才指挥着沈夏和十七潜入政党首脑的居住地,成功的暗杀了首脑。
    阿鲁夫提供给他们最新的毒药,如果验尸,结果只会是突然急(性xìng)心肌梗。
    全球排名前三的两大杀手和世界超顶级黑客并肩作案,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和蛛丝马迹。
    阿鲁夫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罗一默(身shēn)边,看着沈夏和十七的杀人过程,“哎呀呀,我这手上也沾染了人命呀,上帝会惩罚我的。”
    罗一默移动了下鼠标,放大政党首脑的面部,“你要记清楚他的脸呦,说不定今晚就会入你的梦了,他会来找你玩的。”
    阿鲁夫拍了拍他的肩膀,“滚一边去,住我家还敢吓唬我,找死。”
    罗一默吐舌头,“我好怕怕,你会吓死我的,也可能会毒死我。”
    阿鲁夫笑了笑,故意吓他,“不错,还算有自知之明,在我家吃饭喝水呼吸空气,凡是进入鼻子和嘴巴的东西你都要小心点。”
    罗一默翻了个白眼,“那我干脆在你家自杀好了。”
    “不行,会污染我家空气,会流窜病毒的。”
    罗一默从椅子上跳起来,窜到他的怀里,“你报复我。”
    阿鲁夫双手拖着他的(屁pì)股,“对啊,你咬我啊。”
    罗一默二话不说,照着他的脸颊就咬了下去,疼的阿鲁夫哇哇大叫,“谋杀啦。”
    丽莎听到阿鲁夫的声音,急的推门而入,只见他像个孩子似的和罗一默闹成一团,脸上的笑容真实自然。
    阿鲁夫抬头看到她,像是一盆冰水泼下来,瞬间熄灭了所有(热rè)(情qíng)的火焰,冷声命令,“出去。”
    丽莎低着头,怯懦地应声,“我刚才听到您在大喊谋杀,所以就进来了,我这就出去。”
    她转(身shēn)就走,阿鲁夫喊住他,“等等,以后没有我的(允yǔn)许,有我在的房间,不许进来。”
    丽莎纯净的女声微微沙哑,“是。”
    看着房门被关上,罗一默疑惑道,“我看这个女佣很可(爱ài)很(热rè)(情qíng)啊,怎么你看她不顺眼?”
    “没有的事。”阿鲁夫满脸不在乎地说:“正常工作而已,我不太善于管理。”
    罗一默还太小,很多事(情qíng)都不懂,尤其是成年人之间的事(情qíng),只是他觉得阿鲁夫和丽莎相处的方式很奇怪,但是也不会多想。
    沈夏和十七杀了人,就去找沈敬岩玩了,加国因此而掀起的风浪与她们无关。
    行云和黑白,沈夏和十七的事(情qíng)也
    只到此为止,以后都是沈敬岩的战场,他们(日rì)后只在他需要时提供帮助,不会自作主张,说穿了,这些事(情qíng)根本就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沈敬岩在加国的搜救工作一次次加大力度,克洛斯又去过罗依依的别墅两次,她与之前并无不同,还是那副悲伤又(欲yù)言又止的样子。
    年后开工了,罗依依也只是去露了个脸,开了个会,就又回家了,看起来像是还在为儿子吃不下睡不着着。
    而罗依依的别墅里是另一番景象,冯思萍为此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和交际,几个人天天围绕在一起打麻将,而罗依依则专心的在书房里画图,没有打扰,暂时不考虑其他事(情qíng),只管设计她的作品,(日rì)子过的很充实,也有她想要的宁静。
    对于克洛斯来说,最近发生的事(情qíng)太多了,难免殚精竭虑,要好好思考下一步棋怎么走,沈敬岩接连几天问他要儿子的监控截图,他都找借口搪塞了,沈敬岩每次打电话给他时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Z国的夜悄然来临,克洛斯走出酒店,裹着深蓝色大衣,坚硬的皮鞋踩在地面上,茫然的往前走着,街道两边璀璨的霓虹投(射shè)到他毫无表(情qíng)的脸上,城市的繁华于他而言只有冷冰冰的讽刺,这里原本是他的国家,他原本和这里的人有着一样的肤色,他原本和这里的人流淌着同样的血液。
    可是,世事变幻,十年沧海茫茫……
    他并未注意,迎面走来一个人影,他以为只是普通路人,并未投去一个眼神,彼此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往他的怀里塞了一个包裹,他下意识接住,再回头,男人已经走出去很远。
    克洛斯掂量着很轻的包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他的心跳的紊乱,脑子里有无数的设想。
    他转(身shēn)拦了一辆车,回了酒店。
    一进到房间,他立刻召回亚伦,亚伦回来后,他才敢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最上面是一张白纸,拿掉白纸,他立刻哭出声来,“妈。”
    亚伦惊慌的跑到克洛斯面前,低头一看,竟然是老太太躺在玻璃容器里的照片,从照片上能清晰的看出老太太的(身shēn)下有厚厚的透明液体,像是被药水泡着的样子。
    克洛斯撕心裂肺的痛着,他的母亲在未知的地方,不知落到了什么人手里,原本他和冥夜党都怀疑是敌对帮派偷走了他的母亲,如今从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情qíng)看来,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他惶恐着,不安着。
    亚伦提醒他,“先生,照片可以造假的。”
    克鲁斯恍然大悟,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你有什么想法?”
    亚伦再次提醒他,“先看看下面有没有其他的东西,还是只有照片。”
    克洛斯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下面还是照片,一共有三张照片,再下面,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装着几根头发。
    克洛斯和
    亚伦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让他去鉴定的,用来证明克洛斯的母亲的确在他们手里的。
    克洛斯颤抖的拿起小袋子,又狠狠的揪了自己一把头发,用一张纸包裹着,一并交给了亚伦,“不要在国内。”
    亚伦恭敬道,“明白。”
    话音落,他随即消失了,他要去交代人拿着这两份头发去国外做DNA鉴定。
    不需要出结果,克洛斯心里也有数了,这一定是母亲的,除了她没有别人。
    他又拿出另一份资料,那是玛丽在陪唐雨嘉住的那几天里,打开沈敬岩的保险箱,拍摄的最真实,更隐秘的,关于沈敬岩的秘密。
    他还没有交给冥夜党教父,是事(情qíng)的突然变化,罗一默的被劫走让他扣压了这些秘密,他也在左右权衡,要看事态的发展。
    老太太已经去世,且不在冥夜党手里,他需要考虑自己的前途了,需要有另外的打算了。
    看着母亲的照片,他越想越恨,如果不是冥夜党,不是冥夜党的前任绿长老现任教父,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想着想着,他流下了凄凉的泪,又忍不住立刻致电教父,想要用理直气壮的口吻,习惯了被奴役的他终究没有太多的底气,只微微理所当然道,“沈家的公子被劫走了。”
    教父当然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一直在等克洛斯向他汇报,假装是刚刚从他口中得知,顿时暴怒,“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劫走的?什么人劫走的?”
    克洛斯音调沉了沉,“面部识别系统显示,是两年前就在欧洲死亡的一对亲兄弟。”
    “怎么可能?”
    “你可以自己去查,还有,我刚刚得到了我母亲的照片,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教父咬牙切齿,他们之间的裂痕一直都在,如今裂缝更大了,连牵制他的把柄都没有了,“在哪里?”
    克洛斯语气强硬,“我不知道,是你绑架了我的母亲,又弄丢了我的母亲,你必须把我的母亲找回来。”
    教父道,“义不容辞,只要你安心在Z国。”
    挂断电话,克洛斯咒骂,“C你妈的克雷蒂,我和你不共戴天。”
    正发泄着(情qíng)绪,沈敬岩的电话又进来了,张口就骂,“你他妈的到底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
    克洛斯去哪里给他找一个生龙活虎的儿子,心里却很淡定,“我说过,你是找不到他的,乖乖做事,比你在这里做无用功要好。”
    沈敬岩又换成了哀求的口吻,“你让我见他一眼,就一眼,我只跟他说一句话,确定他(身shēn)体健康,没有被虐待,没有发生不人道的事(情qíng),我就离开,你想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全部都做到。”
    克洛斯故作冰冷的笑,“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沈敬岩又暴怒地吼道,“你他妈的到底要怎么样?((逼bī)bī)急了老子炸了你家族。”
    克洛斯极其镇定,
    “没关系,你儿子一定会陪葬的。”
    沈敬岩又蔫了下来,“我只是看他一眼而已,这是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要求。”
    克洛斯脑子里走马观花的放映着他当年祈求克雷蒂的样子,他又哭又跪又求,克雷蒂却无动于衷,后来还是他在偷偷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后,才买通了囚(禁jìn)母亲庄园的管家,又偷偷的挖了条地道,去见了母亲一面。
    他的眸光越来越冷,像一块没有温度的冰,他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世事轮回,同样是为国打仗的他们,如今沈敬岩也终于步了他的后尘。
    人(性xìng)面前,他们都是同伴,家国大义,只是口中虚言,所谓的信仰,不过是自欺欺人,谁又真的比谁坚定。
    克洛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来吧,Z国才是你的地盘,在这里你可以大有作为,我可以让你赚取丰厚的利润。”
    “我要见我儿子。”
    “再执迷不悟的话,我就要砍掉你儿子的一根手指头,再录下视频给你了。”
    “不要。”沈敬岩急切地说,“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
    克洛斯步步紧((逼bī)bī),“要不要回来?”
    “好。”沈敬岩咬牙道,“回,我现在就回去,但是我警告你,我儿子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将你家族杀的一个不剩。”
    克洛斯没有回应他,眼角眨着嗜血的光芒,挂断了电话,他的家族吗?哼哼,你是杀不到的。
    沈敬岩开始收拢他的人,然后又分散开派去了别的地方做其他事(情qíng),加国留下了几个精英,继续“搜寻”罗一默的藏(身shēn)之处,(身shēn)为一个父亲该做的,能做的,他全部都做了,做给克洛斯看,做给冥夜党看,他这样的人要是真的束手就擒不做丝毫挣扎才会惹人怀疑。
    沈敬岩看着(身shēn)边的沈夏,说:“替我谢谢阿鲁夫。”
    沈夏直摆手,“呵呵哒,这个还真的不用你感谢,他们两人关系好着呢,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啊,那我倒没问过,反正他认识的奇奇怪怪的人很多,我习以为常了。”
    “你儿子侵入那个国家的系统,在阿鲁夫的配偶栏里写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是那个国家有名的GAY。”沈夏笑的乐开了花,“我们来猜猜你儿子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沈敬岩不放心地说:“你赶紧回去保护默默。”
    “哎呀呀,你放心好啦,行云已经调了直升机,黑白已经调了小型战机都赶去了阿鲁夫的庄园,冥夜党这里也有,要是有人敢劫你的儿子,他们是不介意发动一场战争的。”
    沈敬岩也不知道他应该再说些什么,儿子强大到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保护,甚至只会被他连累,眸子里露出一抹失落感。
    沈夏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做的,我和十七都给你办了。”
    “暂时没有,以后可能少不了,等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
    沈夏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我就是跟你客气一下,你千万不要当真,我和十七要去度假了,有事你可能也联系不到我的。”
    她和十七对了下眼神,两人起(身shēn)就要走,沈敬岩喊住她们,“没事多回家陪陪妈,拍一些默默生活的照片视频,妈会很喜欢的,还有依依……”
    十七冲他翻白眼,“依依姐都不要你,你还一口一个依依叫的那么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