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去开楼门。

    没有睡觉的小匪们全都出来看热闹。

    他们好奇老大带了什么人回来?

    男人还是女人。

    当看到肩上抗的竟是个和尚时,所有人一怔。

    什么情况?

    老大变口味了?

    现在和青军师不在一起,下山找和尚寻乐子了?

    于是,所有人目光怜惜的看着昏迷的和尚。

    都在心里默默祈祷。

    希望和尚能熬过今晚。

    希望他们老大——肾不好!

    秦陌芫横眉一瞪,扫了眼看好戏的一群小匪,“你们想熬夜绕着山头散步吗?”

    此话一出,一众小匪全部鸟兽散。

    院落也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李虎和李澈躲在屋子里,瞄着门的缝隙偷看外面。

    李澈碰了碰李虎,“那和尚怎么有点眼熟?”

    李虎觉得他们秦家寨的脸面要被老大丢完了。

    竟然将白水寺的方丈给掳到山上来了,也不怕山下面的老和尚们报官吗?

    到时他们秦家寨的颜面何在啊?

    凤城百姓是不是都会知道,他们秦家寨的老大嗜好怪异。

    喜欢男人,而且更喜欢和尚!

    李虎瞬间感觉眼前灰蒙蒙的。

    李澈见他不吭气,手肘顶了他一下,“你认识那和尚?”

    何止认识,他差点没被这个和尚整死。

    他苦着脸,沉闷道,“那是白水寺的阡冶方丈。”

    李澈“哦”了一声,忽然一愣,“你说谁?”

    李虎瞪着他,“你耳聋了?白水寺的阡冶方丈!”

    确定没有听错,李澈心虚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他终于想起那个和尚了。

    不正是那日在吉祥茶楼,和年县官坐在一起的和尚吗。

    老大这胆子是肥上天了吗?

    敢对年县官的好友下手?

    秦陌芫踹开房门,将和尚放在榻上。

    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拂袖拭去额角的汗。

    重死她了……

    将阡冶身形摆好,双手撑在他两侧,俯身看着他俊容的容颜。

    黑眸紧闭,唇薄如刀削,肌肤胜雪,气息清冷,好闻至极。

    秦陌芫“啧啧”两声,“这么好的皮相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当和尚了?”

    起身,坐在塌边,看着红肿不堪的伤口,心口微微堵塞。

    他的伤究竟从哪来的?

    翻箱倒柜了好一阵,为他清理伤口。

    最后实在没辙,直接开门大吼,“李澈,过来!”

    躲在屋内的小匪们全都炸锅了。

    老大叫李澈过去干什么?

    莫不是才一会的功夫就将和尚给折腾惨了?

    李澈硬着头皮,红着脸走出来,却被秦陌芫当头吼了一句,“将你吃饭的家伙带过来。”

    吃饭家伙……

    这更让小匪们笃定了心中所想。

    和尚被老大折腾的快废了。

    于是,李澈再次迎着头皮,三步并两步的拿着药箱冲进房间。

    本以为看到的是一室凌乱和惨不忍睹的画面。

    没想到一抬眼,愣了。

    房间虽然凌乱,却也只是零零散散的洒落的纱布。

    榻上,和尚衣衫整洁,眉目紧闭,只有外露的一条腿,此刻伤口红肿,显然已经化脓了。

    原来老大不是……

    在他臆想间,后脑勺被老大一巴掌给拍蒙了,“愣着干什么?快处理伤口啊。”

    李澈揉了揉后脑勺,连忙打开药箱。

    看了下伤口,李澈颇为为难。

    秦陌芫看出来,蹙眉不耐的催促,“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李澈也不再犹豫,“少当家,他腿上这块的肉已经烂了,需要割掉包起来,重新长新肉。”

    秦陌芫心口猛然一颤,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样,窒息的痛。

    她冷眉,声音有些发颤,“疼吗?”

    废话!

    割肉啊,能不疼吗?

    李澈愁眉苦脸,“咱们山寨让伤口麻木的草要没了,现在只能……”

    他有些不忍,还是说了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将腐肉割下来。”

    秦陌芫呼吸骤然一沉,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攥起来。

    “我要是现在去找草药,还来得及吗?”

    李澈摇头,“阡冶方丈的腿伤再晚点救治,只怕整条腿都要废了。”

    秦陌芫沉了呼吸,忍着对他的心疼,走到他身边坐下。

    伸手将阡冶的薄唇掰开,将纤细藕臂放在他薄唇处。

    明知道他昏迷了,依旧爱怜的抚摸他的白皙的面容,“待会要是痛了你就咬我。”

    想起今日她还逗乐他,让他在木桶里泡了那么长时间的水。

    这一刻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李澈见老大竟然对和尚这么伤心,眼睫颤了下,赶忙上前,将他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李澈握着小刀,抬头看向秦陌芫,“老大,我要动手了。”

    秦陌芫拧眉,担忧的看了眼昏迷的阡冶,沉重点头。

    锋利的尖刀刺破肌肤,流出鲜红的血液,染湿了床榻。

    昏迷的人俊眉骤然紧蹙,额上冒着冷汗,显然是痛的。

    秦陌芫明显的感觉到和尚身躯紧绷着。

    她低声道,“别忍着,痛了就喊出来,咬我。”

    昏迷的人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任由她手臂撑在他薄唇上,不下口。

    腐肉已经割完,李澈满头大汗,快速止血包起来。

    这过程中,和尚身躯始终崩的紧紧的,黑眸紧闭,俊眉紧蹙。

    秦陌芫见他不像是要醒来,放心的呼了口气。

    待一切收拾完,李澈交代了一些事,带着药箱蹬蹬的离开了。

    秦陌芫坐起身,举起手腕,看着那片被阡冶灼热的呼吸侵蚀的地方。

    他疼的那么厉害,竟然没下口咬她。

    窗杵外,一道身影始终站在那里。

    长身玉立,墨发轻扬,衣诀翩飞。

    只是周身荡漾着淡淡的怅然。

    房门再次打开,秦陌芫拾步而出,看到窗外站着的人时,愣了一瞬,“锦誉,你还没休息吗?”

    “嗯。”青锦誉低敛着眸光,敛去眸底的情愫。

    他看了眼她衣袍上的鲜血,俊眉微拢,没有言语。

    互相沉吟了半晌,终是他先打破沉默。

    他问,“他因何受伤?”

    秦陌芫眸色一暗,声音冷了许多,“不知道。”

    要让她知道谁干的,绝对千倍万倍的帮阡冶还回去!

    敢伤她看上的男人,活腻歪了!

    青锦誉垂眸,“今晚住我房间,我有事出去。”

    他转身朝着寨子外离去。

    秦陌芫出声阻拦,“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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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红尘今天有事外出,二更迟了,明天还是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