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分隔两地
2月，春节前夕。
宁理理坚持要送孟言到机场。
“你这样显得我很不尽责，之前都没送过你。”
“这不一样，我是出去玩，就在英国，你是出国回家。”，她又往孟言口袋里塞了一小包话梅，“转机落地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
孟言一时有些哑然——这好像应该都是他的词……，“你怎么好像……这套很熟悉，经常照顾人？”
“嗯……”，说到这个还有些乌龙……宁理理以前因为个子高还是短发，上街被错认成过男孩子，初中、高中因为性格好会照顾人还有女生给她表白过。说起来都是意外……所以她再也不剪短发了……生怕哪天又有变异的桃花扑过来，“不重要，我等你回来～”
“等等，今年春节……要是我爸妈问起来女朋友……”
宁理理抬头，勾着孟言的脖子亲了一下，“你可以等下次我们一起回去的时候再说。”
“好。”
她笑盈盈地在机场入口处对他挥手说拜拜。
总觉得比她小5岁的这个女朋友，有时候想法还挺成熟的……
有些不舍，孟言拉过她又吻了一会，“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肉干不能带的，别浪费了……”
“……，不是带这种！就知道吃。”，他最后掐了掐因为冬天吃的多了些更肥嫩的脸颊。
裹紧了身上的羊毛围巾，宁理理打算回到住处再看看书。
有时候她也分不清对孟言的好到底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愧疚。在还能相处的日子里尽量让他开心吧。至于承诺什么的，她给不起。
其他三小只又来到了公寓吃吃吃，这次是电饭煲蛋糕和微波炉饼干下午茶。
“学长回国了吗？”，三小只哆哆嗦嗦地出电梯。
“嗯啊，不然我也不敢叫你们过来啊。万一你们暴露我的宏图大业怎么办。”
“啧啧，我们像不像你背着学长在金屋藏的娇？”
“顶多是三只沙雕，还娇？”
“我们另一个同学也找了个老外，不过听说她还要继续在英国读博的，理理你要不要考虑下？”
“不了，我又没那个脑子，法学继续读下去没什么意义，早点回国找工作吧。”
“……，我是说……你要不要考虑就留在英国，和学长……”
“法学，留下来太难了，做不到，而且学长也说了他过几年是要回国的，我留这里也没用。”，宁理理往红茶里加了一杯牛奶，“我还是很现实的，太优秀的人我hold不住。而且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光靠现在的新鲜劲能维持多久？”
Christina喝了一口茶，“所以说到底，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脱光了上学长的床？”
“……废话！谁会这么干！”
“……古代想要上位的丫鬟？”
“你等着！蛞蝓明天就出现在你床头！”
学长-【Lily，想要我带什么回来吗？】
那年的微信还不发达，主要还是通过短信沟通。
Lily-【不用啦，想要的都带不了。】
学长-【比如说？】
Lily-【油条大饼豆浆粢饭糕】
学长-【除了吃的】
Lily-【你你你，你回来就好～】
学长-【好，今年我早点回来】
孟言回来的早，被同学拉上当伴郎，嘱咐他穿得破烂一些别抢了新郎风头，但他哪怕真的穿个破烂那张脸都能吸睛不少。
几个伴娘一直在往他身上瞄，之前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但总觉得有些……龌龊，垂涎他的意图太明显，相比之下宁理理打量他的时候就很舒服，好像小猫咪看到宝石一样。
算了，说到底只不过是喜欢那样的女孩子，不至于把其他人一棒子打死。
抽空就靠了个柱子开始给女朋友发消息顺便查个岗。
“孟言，你现在是不是单身？”，新郎也是抽空跑了过来，他已经被那几个伴娘拉着问了半天了。
“我不是。”
“胡扯吧你就，上次回来还说没，赶紧的，那几个一个是我老婆的闺蜜，一个是我老婆的表姐，还有大学同学。我跟你说那个大学同学和你一样也是留学回来的，年龄和你差不多，现在是外企小领导，这个，我个人推荐啊，要是行我就把你联系方式给人家。”
“我真有女朋友。”
“给我看看照片。”
“……”，确实没有照片，“你等会，我去要一个。”
“你看，净胡说！那几个条件真不错——最关键的是，我真挺不住了兄弟，就当帮我个忙，要拒绝也是你自己去拒绝求你了。”
孟言皱了皱眉，似乎感受到了桃花泛滥的威力，他这款在外国不吃香，一回国就特别可怕。
抓紧时间给宁理理发过去了一条信息。
学长-【给我张你的照片】
过了一会，收到了一张估计是现拍的，在吧台吃早饭的照片，没有露出脸。
这个小家伙，估计又是因为没化妆最近胖了之类的不肯露脸。
收了手机，他勉为其难地去给同学解围。
“你别给我来那套有女朋友的借口啊，好好说。”，他同学再三“恳求”。
孟言就差翻个白眼了，他是真的有女朋友。
眼前的这位伴娘画着精致的浓妆，睫毛好像苍蝇腿一样，还有那精心打理的卷发，看得出来借着当伴娘的机会，眼前的小姐姐随时随地散发着“我很有魅力”的信号。
但很不幸，恰巧踩在了孟言的雷点上。
他只是单纯觉得浓妆艳抹的脸，很难像宁理理一样到哪都能睡，脸蹭在被子上衣服上留下的最多就是口水印，而不是粉底液。
就当他有直男癌吧，他真不喜欢化妆太浓艳的女生。
“抱歉，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对面的女生也很大方，“我觉得你说这个话是因为还不太了解我，不如我们加个微信？”
“我没有微信。”，这不是借口，是真的，一直在国外，确实没有微信。
“那……qq？”
“很久不用了。”
对面女生的笑容似乎僵在了脸上。
孟言说的明明都是事实，但听上去确实就像是借口。
“我……有女朋友了，刚才也和eric说过了，只是他不信。”，他又补充了一条。
“没关系，我理解。”
所以这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他一转头，看到同学无语又嫌弃的目光。
Emm……whatever，无所谓了。
把这件事编辑成短信告诉宁理理的时候又遭到了来自女朋友的嫌弃。
Lily-【学长你好过分哦，会让女生很没面子的！】
学长-【好，我下次一定和小姐姐多聊几句再拒绝。】
Lily-【那倒是也不必，哼！】
很想看着她吃醋的表情，不过以自己这个性格怕是很难。
他不喜欢搞暧昧那一套，学生时代确实经历过这样的事。那个女生很奇怪，既对他表现出亲昵，又对外称两人只是同学，可言语中又听得出很享受同学之间的起哄。他觉察后不久就直接提出不希望目前的情况，希望两人还是能够保持距离。最后的结果很糟糕，被女生们视为公敌。
从小在他的教育环境中，谈恋爱并不是禁忌，只要喜欢，没什么不可以。这也和他奶奶是俄罗斯人有关系。喜欢的人就要勇敢去追，喜欢的事就要抓紧去做，免得后悔。
新郎新娘去准备迎宾拍照了，看了看时间，他忍不住给宁理理去了个电话。
“学长？”
“在做什么？”
“今天上午没有课，打算去和朋友逛个街～”
“有没有好好看书？”
“嗯……你要回来检查嘛……”
“用我-的-方-式-检查。”
“你周围都没人的嘛，好嚣张哦。”
“有，有很多……我在婚宴角落里给你打电话，没人发现我。”
“婚宴会不会有很多好吃的？”
“嗯，没法给你带。”
“那你吃好回来给我做～”
“好，喜欢吃什么？”
“扇贝！鲍鱼！波士顿龙虾！”
“都是海鲜？”
“牛排吃腻了，想吃蛋白质。……算了，波士顿龙虾太贵了，还是龙利鱼好了，便宜。”
“没关系，我请你吃。”
“……，学长，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
“怕什么？”
“我怕你是为了要吃掉我。”
“……，总要吃掉的。”，想到这里，孟言再次低声笑了出来。
“哼，不说了，我出门要来不及了。”
情侣之间没有营养没有意义的对话太多了，但是能让人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