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罗伯特咚咚咚爬上楼，像是逃命般开了自家房门就冲进去。
  他给乔鲁诺留了门，不紧不慢的乔鲁诺进去之后就顺手关上了。
  一室一厅，放眼望去，干净整洁。关于他们送给罗伯特的成年礼物，都被他爱惜地摆在的房间的各个角落。
  入门的鞋柜上放着架威风的战斗机模型，上面刻着福葛的全名，旁边还贴着乘法表，是纳兰迦的字迹。
  因为纳兰迦送的是一盒热腾腾的玛格丽特披萨，放满了罗伯特最讨厌的牛肚菇。罗伯特就骂骂咧咧地让纳兰迦写了这一张东西。
  布加拉提和里苏特都送了瓶葡萄酒，特里休送了什么乔鲁诺不知道，总之罗伯特看到东西的时候表情很古怪。其他暗杀小队的成员集资给罗伯特买了贝克汉姆曾在职业生涯上穿过的球服。罗伯特喝醉后像大猩猩一样兴奋地蹦跶了一晚上。
  瞩目的，是沙发上东倒西歪摆着一个男人都有、懂得都懂的东西的形状的大抱枕。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玩意是阿帕基送给罗伯特的成年礼物。
  乔鲁诺：“……”他默默移开了眼睛，看到了窗台上养了两盆半死不活的薰衣草盆栽。米斯达说它们可以助眠。
  他环顾一周没看到自己送的相机。
  浴室哗啦啦地响起水声。乔鲁诺敲敲门，扬声，“罗伯特，你有没有肥皂，我想洗手。”
  “……你直接推门进来吧。我没锁。”罗伯特大大咧咧，丝毫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问题。
  乔鲁诺不疑有他，坦然地推门而入，当头被花洒头滋了一身水，伴随着罗伯特魔性的笑声：“来吧宝贝，让我帮你洗洗！”
  他像只落汤鸡，三个甜甜圈造型刘海瞬间乱了，发梢在滴水，还有一部分湿哒哒地黏在额头。
  浴室里头顶泡沫的罗伯特也不害臊，恶作剧得逞般指着乔鲁诺捧腹大笑。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头顶的洗发水泡沫往下滑，划过他的眼角，辣得他嗷嗷直叫。
  乔鲁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也不恼，“谢谢。”
  趁罗伯特看不见的空隙，他从容地口袋里拿出罗伯特落在他宿舍的钱包，放在地上。他用替身锤了一拳后，若无其事地走进去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开始洗手。
  地上钱包变成一团黑乎乎跟可爱沾不上边的生物，爬到罗伯特的脚边，乔鲁诺沉默地倒数。
  三、二、一。
  “porco dio！！！！什么东西，我踩到了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脚下奇怪的触感让罗伯特浑身发颤。他后退一步，又踩到了一只，一米八的大汉吱哇乱叫起来。他想睁眼，又被洗发水辣得睁不开。他忍着不舒服睁开眼瞥了一秒，浑身的鸡皮疙瘩竖起。
  这是、这是……
  “蟑螂——”罗伯特惨叫一声，又像喊魂一样叫着乔鲁诺的名字，手脚并用，悬空黏在乔鲁诺身上。
  乔鲁诺这回算是彻彻底底湿透了。
  “呜呜呜，完了完了，我的脚被它咬了一口，我是不是要完蛋？乔鲁诺你帮帮我，把它打死……”
  咬人？
  他让□□变出来的蟑螂可不会咬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乔鲁诺看一眼两只快打起来的黑色生物，任由他像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一声不吭地洗手。
  罗伯特快疯了，他睁不开眼睛，完全不知道两只黑色大虫子在打架，其中一只竟生生分裂变成了第三只蟑螂。
  ——替身攻击。
  他扒着乔鲁诺的耳朵，还在魔音穿脑：“你为什么不说话，说话呀乔鲁诺——”
  “好了好了。”乔鲁诺抓过罗伯特挂在镜子旁的毛巾，帮他擦了擦眼睛，如洋娃娃般浓密卷翘的眉毛像蝴蝶翅膀般扑扇，祖母绿的眼眸沉郁深邃，给罗伯特来了一个近距离的美貌暴击。
  妈妈耶，他好像看见了下凡的天使——
  扑通扑通，罗伯特的心跳声连乔鲁诺都听见了。又响又急，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他的胸膛，扑进乔鲁诺怀里索求回应。
  “我碰到它又该被你嫌弃了。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罗伯特。”
  乔鲁诺说着可怜的话。罗伯特此刻产生的愧疚，是能让半夜三更爬起来给自己一个大耳巴子的的程度。
  罗伯特的腿夹着乔鲁诺的腰，手揽着他的脖子，背对着还在打架的几只蟑螂，结结巴巴，连恐惧都少了几分，“不，不会的，乔鲁诺，我、我、我这次不会嫌弃你了，那边蟑螂有两只，你把它们从窗口丢出去，我帮你搓澡、搓背。”
  “真的？”
  “真的！！”罗伯特大声保证，“我要是骗你，你就扣我工资！”
  乔鲁诺狡黠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罗伯特回头看见数量激增密密麻麻的生物，浑身抖了起来，喃喃自语，“这是地狱吗？”
  乔鲁诺托住因为腿软没夹紧自己腰差点要掉下去的罗伯特的臀部，轻笑，“不，这是天堂。”
  他将手中的毛巾撕碎抛掷，轻轻打了个响指，毛巾变成了一群小胡峰，开始猎杀它们的猎杀。
  胡峰们干脆利落地将獠牙扎入比自己大上数倍体积的蟑螂脑袋上，注入毒剂，它们来不及分裂，最后变成一具具胡峰繁衍后代的行尸走肉。
  罗伯特傻乎乎回头看着这一幕，挣扎着从乔鲁诺身上下来，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