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用解释，没关系。”里苏特难得露出微笑，轻飘飘给罗伯特下了死刑，“我会警告这附近的酒吧，不要卖酒给你的。”
  “……”罗伯特决定拖人下水，“那他们仨呢，是他们带我去的。”
  里苏特强调：“去酒吧的，未成年只有你，罗伯特·涅罗。”
  “酒品还不好。”普罗修特幸灾乐祸，“哈哈，干的漂亮！”
  “对了，普罗修特跟我来一下。”里苏特沉稳迈开步子，走向自己的房间，“我们单独聊一聊某些事情。”
  普罗修特：“……”像只骤然被掐住脖子的鹅哑然无声，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
  罗伯特从暗杀小队的住所偷偷摸摸地出来，接到了布加拉提的电话，他交代的事情是带未来队友去监狱找波尔波。
  他没想到这个未来队友是那天跟他打架的白毛基佬紫唇彩男人。
  罗伯特·涅罗似乎与雷欧·阿帕基八字不合，十分不对盘。他原本是想跟着阿帕基后面，看他怎么平安把点燃的打火机运回家，结果被阿帕基发现了。
  路边，阿帕基皱眉，停住脚步，回头冷漠地瞪向罗伯特，“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不要自以为是，我只是顺路而已！”罗伯特嘴硬。
  “顺路？呵……”
  有车飞驰而过，车轮碾过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坑，直接朝阿帕基溅起水花，
  “喂，闪开啊！”罗伯特快步扑过去，本意是想替阿帕基挡住水花，谁知道他扑中阿帕基。
  阿帕基没抓稳打火机，打火机呈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入那个水坑里。
  打火机灭了。
  看到这一幕的阿帕基，心也凉了一半。
  “去你妈的，滚开！”阿帕基猛得推开罗伯特，连爬带滚冲过去捡起打火机。
  “等等……！”
  吧嗒一声，火光冲天。惊得阿帕基差点又没抓住打火机。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呼吸突然停滞。几道指痕狠狠陷进他的脖间。喉咙随之突生刺痛之意，鲜血喷涌而出。
  发生了……什么？雷欧·阿帕基困惑而麻木地想。
  “滚开！”
  罗伯特朝他挥拳，阿帕基自认倒霉，绝望地闭眼。拳风擦脸而过，窒息、刺痛感都瞬间消失。
  他视线模糊地看见罗伯特在与空气搏斗。心道，原来是个神经病。
  失去意识前，阿帕基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只点燃的打火机。
  身下一摊血，触目惊心。罗伯特回头，就看到这一幕。
  “喂喂，雷欧·阿帕基，你别不是死了吧？”他蹲在阿帕基跟前，颤颤巍巍地去探他的鼻息。他猛得起身，脱下黑色衬衫摁在小的血窟窿上，草草包扎，抱起人一个箭步冲到距离他们最近的医院。
  “别围观了，全部让开啊！看个毛啊！”
  那天的那不勒斯街头出现了这样一副奇景：一身材高大的光膀子男人一边气势汹汹，骂骂咧咧地驱赶挡在他前面的无辜路人，一边凶神恶煞地红了眼眶和鼻尖，对着怀里的人凄惨地哭丧：“喂喂，我求求了你，你小子可千万别死了啊……”
  *
  雷欧·阿帕基睁眼，医院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他躺在病床上。脖子被已经缠好绷带。他缓缓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就被一只不明生物体飞扑过来，抱了个满怀，“porco dio！呜呜，你吓死我了，你这个崽种……”
  “……松手！你他妈压到我伤口了！”阿帕基虚弱地低吼。
  “啊，对不起哈，太激动了，哈哈。”罗伯特惭愧地收回手。
  阿帕基白他一眼，伸手，“我打火机呢？”
  “啊，这里。”
  阿帕基看到罗伯特耳边倏忽出现一扇雕刻着繁杂华美花纹的古朴黑色小门，它从里面被推开，一只红色黑甲的非人类爪子伸出。
  赫然抓着一只点燃的打火机。
  “这是什么？！”阿帕基被吓到往后靠。
  罗伯特接过打火机，小门瞬间关闭，消失。他诧异，“你能看见我的替身。”
  “替身？”
  “普通人是看不见它的，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替身。你试着把它叫出来。”
  “怎么……”人形的蓝色替身浮现在他眼前，阿帕基怔怔地与它对望，喃喃自语，“『忧郁蓝调』？”
  “恭喜，这是使用替身的第一步。”罗伯特拍拍他的肩，将打火机给他，“它的能力就靠你自己摸索了。”
  “不过替身能力是一张底牌，可别随便暴露出来。”
  罗伯特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坏笑，“啊，记得付医药费，我可没钱。”
  阿帕基：“……快滚吧。”
  *
  与此同时，某所中学内。
  “乔鲁诺……乔鲁诺！”红发的少女一直拿笔戳前方少年的后背，却始终不见他回头，“哎呀，你理一下我啊，我怎么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情……”
  “而且后面不还是你主动吻上去的吗，吻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嗯？！你耳尖是红了吗！！！”少女瞳孔地震，露出见鬼般的表情。
  乔鲁诺终于开口了：“你好烦，闭嘴吧，莫妮卡。”
  他抬手狠狠揪了揪自己发烫的耳朵，像是在惩罚它不争气。
  “乔鲁诺你干什么？”莫妮卡低呼，“它越来越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