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的水沟

  湘晴埋怨谁要新手机,她不稀罕。
  边搓澡边警惕牧归年有没有偷窥,好在浴室门虽然开着,但牧归年没偷窥。
  十五分钟一到,湘晴走出浴室。
  电脑上FineBI大量数据入了她眼。
  牧归年见她按时出浴,“你先睡,我忙会。”
  忐忑进被窝,直到下半夜悄悄睁眼。
  无耻之徒还在忙电脑数据,湘晴放下心来睡过去了。
  、
  早晨六点闹钟,湘晴睁开眼,谨慎看向身穿的睡袍,完好无损,而且床另一边平整极了。
  男人压根没上床。
  电脑还发烫。
  她收回小手,眼里闪过惊诧,牧归年工作狂?
  电脑在,说明人没离开。
  男人有晨练习惯,可能出去跑步了。
  她如今松了一丝气,昨晚安全度过。
  小区晨练的男男女女主动靠近牧归年,被牧归年婉拒了。但是这个短发年轻女不依不饶,在他第八圈的时候,已经问了他八次联系方式。
  “加个好友啦,看在人家有诚意的份上。”
  “…”
  “第八次失败。大帅哥都不可怜小妹妹。”
  “小妹妹?就你?”牧归年略讽打量猛点头的孙迢迢,少说二十来岁,何必装嫩。
  一个眼神,保镖立刻从楼梯口走来。
  “以后别让这种类型的小妹妹靠近我。”
  懒得分一眼给孙迢迢,牧归年转身上了电梯。
  孙迢迢想跟去,两个保镖拦下她,只得干着急,忘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了!
  餐桌丰盛的早餐,湘晴却坐厨房小板凳。
  牧归年一把抱起她,“还以为自己小保姆呢。情人要有情人的样子!”
  两人对桌,却没说话。
  沉默的气氛下,手机铃声特别突兀。
  牧归年按了免提,Joseph吊儿郎当的声音清晰极了:“北牢于某丽犯的问题太大,不好解决。”
  湘晴抓紧了叉子。
  牧归年勾唇:“两千万。”
  昨天老同学让他去查于桂丽案子,晚上就初步理出思绪替于桂丽打官司,深夜昊北戈大椿局长打来电话说原定的官司可能行不通。
  社会各界非常关注于某丽的案子,警局一举一动都在媒体和社会的眼皮子底下。戈局长说于某丽买卖毒的数量庞大,足以定死罪,他非常谦虚地表示有心无力。
  笑话。Joseph第一直觉是想笑。身为国际律师,实用的办法多的是,如今就看老同学愿不愿意付出点微不足道的代价。
  “昊北和北牢不站在我们这边,于某丽死定了。”
  湘晴面如死灰。
  “还有J大律师不自信的案子,稀奇。哦,尖科实业英国分公司电信项目还没找到合作商,威尔逊家族想合作的话,随时可签合同。”牧归年吃光了盘子食物,余光没离开过少女。
  湘晴比任何时候都勤快,火速为他又盛了一盘。
  Joseph比了个耶,声音仍旧哀怨:“主要是让我救一个既定犯罪重大事实的女人,赌上自身名誉太不值了,这世上最昂贵的名誉呐。”
  电话只传来刀叉优雅碰盘的声响。
  许久,Joseph纳闷,老同学怎么还不回应,于是又怨了两句,依旧没回应。
  Joseph开始慌张,“别不理我嘛?阿年,这起案件确实棘手……”
  淡定打断Joseph,牧归年托起桌上的手机凑近唇边,“牧某跟你家族合作四期电信建设,尖科实业包揽三期成本。营业起算五五开。承诺你的两千万下午到账,Joseph,再无理取闹,友尽。”
  “合作愉快!我马上解决于某丽案子,阿年最帅。”Joseph双手举高又冲腰边拉回握拳。
  牧归年切断电话,凝视湘晴,等她一个回应。湘晴仍然处在懵圈状态,反应过来时,连忙轻声道了声谢谢。
  “说说,现在还恨爷,怨爷无耻么?”牧归年的俊脸慢慢在湘晴眼中放大。
  “牧归年,对一个毁了自己的人心怀感激,你不知道多痛苦。”
  “我恨你,但我更侥幸毁我的男人,是你。”
  少女杏眸一如明灭灯光警车中那般纯粹,使人不由得多看几眼。牧归年便是如此。
  “宝贝儿,你果然让爷刮目相看。”牧归年扬声笑道,很久没笑的这么开怀,眼底毫不遮掩对湘晴的占有欲。
  、
  上午秦催送来自家公司研发的芯片手机,帮湘晴安装电话卡。
  偶尔观察老板,毕竟平时没见老板等过谁,却发现老板不仅没有焦躁,竟还嘴角上扬。
  湘晴新手机没预热,牧归年夺过来将号码存进通讯录,又擅自加了聊天软件好友。
  一顿操作让秦催和湘晴看得一愣一愣。
  “秦催,昌兴制造代表约在哪里见?”牧归年走出去。
  “约在咱们集团旗下高尔夫酒店,刘海升先过去了。”秦催不好意思笑笑,拿起公文包跟牧总身边出门,只留下湘晴在客厅出神。
  昊城高速路收费站南马路延伸至水沟占满了警车和救护车。
  水沟被三人染成了红色。
  被两个黑皮死人垒在水底下的汪振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戈大椿和李睿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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