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用户「被通缉的老爷爷」扣扣索索地打赏了一点沾机油的零件、一只机器青蛙、一根可疑的六角螺栓，更改昵称为「江户闻名大机械师」]
  [江户闻名大机械师：好了。这样就隐蔽一点了吧。（笑）]
  神奇的老爷爷看起来满意了很多。
  【……】
  ——完全不隐蔽啊喂！比原本的名字要更加明明白白了吧！
  “哦？”总悟微微一笑，不知在盘算什么，“江户的大机械师？从您展示的小玩意儿里，可是看不出来呀。”
  [江户闻名大机械师：你小子@#￥％&*……以为这样我就会上当吗？]
  [江户闻名大机械师：别做美梦了——给我看好喽！]
  从虚无的系统空间里，掉落出了一柄体积大得非常可疑的大锤。
  【……这不还是上当了吗喂！】小系统马不停蹄地跟上吐槽。
  总悟走上前，上手掂了掂那和比他高得多的锤子，意外地觉得蛮趁手。
  “这才对嘛。少了能随时带上街的火箭筒，也只有见到这样规格的武器，才勉强对味呀。”
  伏特加在一旁疯狂蠕动，似乎有一些不妙的预感。
  “等、等等……！”他急忙试图阻拦，张皇地望向对方。
  而琴酒此刻、正有醒来的迹象。
  琴酒皱一皱眉，不甘地闷哼一声，似乎正在想起自己前一刻的经历；准备站起来、讨回自己的一切。
  总悟向他再次抡起了大锤。
  像巨型酒桶一样的、能囊括一个人身躯的大锤，全方位覆盖了琴酒！
  ……
  “大、大哥——！”
  伏特加的悲哭响彻云霄。
  在这闻者失声见者落泪的背景音里，老爷爷还在悠悠然地刷着弹幕：
  [江户闻名机械大师：不要以为这是普通的大锤啊。这东西……]
  [江户闻名机械大师：是我的如愿大锤z503，能够借助电磁波、让被砸的对象细胞缩小的超科学武器哒。~☆]*
  “……”
  随着他落下的话音，浓烟也奇迹般地消散，露出了面无表情的琴·十厘米·酱。
  那小小的人儿头顶上，却顶着超乎寻常的两重大包，像是什么奇迹按钮一样。
  总悟蹲下来，把那看上去似乎还在昏厥的小人儿举起在手心。
  悄然旁观的两人，也陷入了无声的呆滞，仿佛一同化作了灰暗的纸片人。
  ——出现了！不是aptx但效果神似aptx的少年j■■p魔改版！
  话说这已经不是身体缩小的程度了，而是维度变得倒退了吧！
  变成《我的十厘米琴酱》的特别剧场版了吧！——
  【我是某黑暗组织的干部琴酒。某一天，在处理尾随我手下的一位高中生侦探的时候，被背后的警察突然地敲了闷棍……】
  ——这就不必要重新介绍了吧！而且听起来完全往另一个方向的柯学大事件发展了吧？
  [江户闻名机械大师：可以了，也该给我报酬了。]
  [江户闻名机械大师：把这小人儿交给我吧？你看，这复古的装束、这忧郁的眼神，这顺直飘逸的长发……]
  这位名机械师怀揣着久远的电视节目成名的梦想，感叹道：
  [江户闻名机械大师：拥有这么好的资质，一定可以打造成在电视上、比寺门通更红的江户偶像！]
  ……你们都想让人家琴酒干什么啊喂！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新鲜的互动按钮横空出世。
  总悟挑起眉，和掌心上皱眉悠悠醒转的琴酱对视了一眼，在对方拔出mini伯/莱/塔的一瞬间，将其投入了系统的空间中。
  系统发出嗷的、不知道是中弹还是被萌中靶心的声音——总悟随手点下了“感谢用户赠礼”的按钮。
  用户[江户闻名大机械师]发出了桀桀桀桀桀的怪笑，爱惜地收下这只异次元十厘米小人儿；并在临走时慷慨地留下了三连。
  【恭喜主播，爱心值+n……您已经积攒了14％的回程票兑换值啦~！】
  小系统弱弱地进行播报，并熟练地给了总悟一个怼脸近照，作为案件的收尾。
  ——似乎是感觉到了大哥未来在电视机里做偶像打工的命运，伏特加在昏昏沉沉中仍然爆发出一声哭嚎。
  “这样就好了吧？”
  一手打造了柯学的新纪元——指把松松垮垮的物理学一路拖向了无可返回的深渊——的总悟，懒散地打了个响指。
  系统从心地关闭了直播，不敢看最后的反馈结果。
  【也许、也算是一种成功……吧？】
  小系统气息微弱地附和道，逐渐在总悟的操作中学会成长、并抛却一点自己过时的节操。
  “真不错，那把预定给我的二十把菊一文字都变成碳合钢的吧。哦对：外加三百六十小时的电池续航。”
  总悟在脑中熟悉的嗡鸣声中，嘴角微微噙着笑，愉快地双手揣兜踏步走远了。
  他离去的背影，带走了最后一点夕阳的尾巴。
  *
  天际的暗红终于散去了，留给人一种寒冷的、仿佛已经失去了什么似的怅惘。
  伏特加手脚上的绑带也终于松脱了一点，叫他以面抢地，咔吧一声在草地里躺平瘫软下来。
  空无一人——啊不，还剩余两人的草坪上，逐渐恢复了如常的宁静。
  萧瑟的晚风中，伏特加嘤嘤的悲泣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淡去，只余下新一沉浸在物理学的哲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