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阿妙小姐的爆发只是一个前奏。
  安室透的预感成真,一声枪响把暗处涌动的矛盾和戒备曝光在所有人的眼底,接着一切早有预谋的奇诡汹涌而来。
  拉开真正的舞台帷幕的是梅泽夫妇,是那一段最容易在熟悉的环境里卸下戒备,也最容易滋生事端的亲密关系。
  安室透和柯南迅速拉开们冲到了走廊上。
  隔着一扇门,友子女士在惨烈地尖叫,安室透急切地握动了几下门把,余光瞥到胁田兼则走了出来,他迅速收回了手。
  比胁田兼则更早到达安室透身边的是宫纪,她与胁田兼则擦身而过,将安室透挤到一边,摸出头发里的u型发卡将之掰直,用它撬开了锁。
  房门被踹开,宫纪挡在安室透身前,迎上了梅泽的枪口。
  友子女士的嚎叫贯穿耳膜,她躺在地上,捂着小腿,抻长上半身挣扎抽搐。旁边落着她从不离手的包,包口大敞,里面的东西全部倾倒而出。
  那位沉默寡言的丈夫用两只颤抖的手臂举着枪,腿脚软得仿佛随时能跪倒。他的整张脸因恐惧而紧紧皱在一起,止不住的眼泪挂在被挤出的沟壑上。
  宫纪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一步,紧绷的手指去摸腰间的枪。
  梅泽的躯体因为这一步而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他突然使出力气将枪口对准躺在地上的友子,对着门口的人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宫纪停住了脚步,她余光一扫,却看到人群后的柯南将一个易拉罐放在地上,像踢足球一样,将准头瞄准了梅泽。
  她垂在腰间的手指不安地收紧,只能沉默地抬起左手比了一个安抚的动作,试图吸引梅泽的注意力。
  铝合金在冲撞中发出一声脆响,宫纪一偏头,易拉罐在擦着自己的发丝飞过,余液洒出凝滞空中,易拉罐身在动能下凹陷,这块金属物以极快的速度沿着抛物线砸去,在闷响中撞击上梅泽持枪的手。
  枪支从梅泽颤抖的手中脱落,梅泽几乎是被这个异变吓得直接瘫在了地上,他伸手试图去够那把枪,被走过来的宫纪抬脚踹在了地上。
  毛利小五郎等一行人涌进来,按住梅泽的四肢,将他控制了起来。
  宫纪按了一把柯南的脑袋,拾起了地上的枪,将友子女士扶到了沙发上。
  梅泽被人缚住了四肢跪在地上,他近乎被魇住那样喃喃自语,对着所有人开脱自己的罪行:“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是她杀了我的儿子……”
  柯南皱起了眉。
  宫纪在为友子女士止血包扎,柯南回忆着宫纪的反应,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往走廊外跑去。
  他来到宫纪的房间前,那一扇门半开着,而房间内空无一人,床头零星散着几段绳索。
  阿妙小姐不见了。
  第30章
  密室
  这个消息传进这间房时,安室透又看到宫纪流露出那种湿沉又无情的眼神。
  胁田兼则在场,他不能作出过度的行为。他遵从着安室透的人设,弯腰去查看友子女士的伤势,顺便想要挨近宫纪,看一看她的眼睛。
  她背光,眼睫流丽,薄利理智的眼睛全然是不近人情的。但安室透再靠近,再低眼看她,在那个半俯视的视角,看到她瞳孔底部蕴着一点水光。
  在这极短的瞬间,他们对视一眼,将彼此望进自己眼里。
  宫纪收回了目光,站起身靠近梅泽,盯着他的眼睛,将那柄枪递到他面前:“这就是你妻子一直藏在包里的东西?”
  梅泽深深低下头,胡言乱语地嘟囔。
  宫纪将枪口狠狠抵在了梅泽的太阳穴上,撞得他脑袋一歪。
  绝大部分人都为宫纪这个举动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毛利小五郎试图伸手:“宫小姐,你冷静……”
  “说话。”宫纪的语气不耐烦了起来。
  梅泽被吓得身体重重一抖:“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私底下……”
  宫纪略过了后半句,她将手中的枪递给毛利小五郎,转身向门外走去:“你们来照顾友子女士吧,我去找阿妙小姐。”
  “我也要去!”
  柯南趁毛利小五郎接那把枪时从他手底下挣脱下来,把毛利小五郎的呼喊甩在后面,跟在宫纪的身后踏入走廊。
  他小跑几步跟上宫纪,仰头问她:”宫警官,你是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
  宫纪沿着走廊一扇门一扇门打开去看,抽空瞥了柯南一眼:“安室透让你来找我?”
  柯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小小声地吐槽了一句:“你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
  这样不礼貌地称呼全名更显得你们关系奇怪了!
  宫纪一低头:“你说什么?”
  柯南尬笑着摆手:“没说什么啦。”
  宫纪思忖了几个瞬息,作出了妥协:“我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邀请信的内容。”
  柯南竖起耳朵去听。
  宫纪一边维持着三秒一扇门的频率探看房间,一边向柯南复述信件。邀请信复述完,这一侧房间也被看了个大半。
  柯南疑惑地重复:“一对早早分居的夫妻,却为了自己的一对儿女,每周点上银烛台,欢笑着聚在一起?”
  宫纪无暇回应柯南的疑惑,在又一次打开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后,她靠在门板上,向这个小孩确认:“她换了睡衣,又涂上了口红,你觉得她要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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