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将刚刚翻过去的报告又重新摆正,仔细的阅读了一遍。
    乍看没有任何问题,对于他这个经历过的人来说,事情并不是那样。
    这一份报告上面,从任务开始的那一天,叙述的经历和他们遭遇的事情简直是南辕北辙。
    宁弈翻开了自己带来的拿一份报告。
    两份对比下来,大部分的时间线都是吻合的,只有一小部分都篡改的面目全非。
    地下城的经历被叶霖全部删掉,凭空捏造出了一段经历,甚至还做好了相应的证据。
    宁弈看的起了一身白毛汗。
    自从回到伊甸园,他跟叶霖完全没有见过面,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具体做了些什么。
    好吧,宁弈承认,他确实写的时候用了些春秋笔法。
    自己去过赵雪曼那里的事情要是暴露了,高低是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直接承认也没什么,只不过会多很多麻烦。
    这下倒好,宁弈看着大相径庭的两份报告,心里颇为复杂。
    好在没让他纠结多久,很快他就等到了想等的人。
    “你怎么在这?”叶霖看到宁弈,微微的呆滞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过来送东西。”宁弈举起了手里的报告:“你不在,我稍微等了一会。”
    叶霖走了过来,接过宁弈手里的东西:“你可以回去了。”
    “别赶我走嘛。”宁弈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即将达成的目标飞走,立马开始耍无赖:“我又不会打扰你的嘛。”
    叶霖依旧不为所动,比之前显得还要冷漠:“请你离开。”
    在决策署宁弈也不好硬来,只好采取了战略性撤退。
    只不过是将蹲守的地点从室内换到了室外而已。
    傍晚的阳光柔和了一点,宁弈抽空回了个话,然后就踩着点开始在门口蹲守。
    果然,在决策署的都很热爱工作。
    他从夕阳西下直等到月上中天,才盼出来零星几个人影。
    宁弈等的望眼欲穿,差点把自己等成一座石像,才终于等到了人。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叶霖见到他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有些习以为常:“有什么事吗?”
    “没事,”宁弈得意忘形,又开始犯贱:“想你了不行啊?”
    “以后少在这瞎逛。”叶霖对他的攻势完全免疫:“少说点有的没的。”
    闲人免进是吧,宁弈有些飘飘然:只要有事,那就不算闲人。
    但是他们的关系岌岌可危,再不修复一下,宁弈很难想象自己失去一个朋友。
    本来就不多,不要雪上加霜了。
    叶霖对他的内心活动似有所觉,警告他趁早打消主意。
    “有什么非要在里面说的事吗,外面不可以?”
    宁弈立马接茬:“这可是你说的!”
    这小子就坡下驴倒是挺快的。
    “工作时间我可以不打扰你,休息的时候你就搭理搭理我嘛。”
    宁弈可怜巴巴的看着叶霖:“我都成了那帮人嘴里的可怜虫了。”
    叶霖对昔日同事的精神状态表示了不解。
    “他们说我跟你分手了。”
    “什么?”
    叶霖一下没绕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宁弈:“我们俩怎么了?”
    “我们分手了。”宁弈老老实实的答到。
    “啊,没有吧?”面对宁弈笃定的表情,叶霖都有些不确定了。
    “那你承认是我男朋友了?”
    叶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一脸无语凝噎的表情。
    “你闲的吗?找我就是想说这个?”
    “不重要吗?”宁弈回答的十分坦然:“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哎。”
    “你的终身大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宁弈夸张的捂着胸口,一副凄惶的神情:“你敢说我们俩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以他们的关系来衡量,留给情侣的事情实在不多了。
    “所以呢?”叶霖反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眼看着插科打诨说够了,宁弈准备把话题引到正轨上:“那个线人的事,怎么样了?”
    “他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宁弈惊了一下:“他不是举报我叛变,怎么突然死了?”
    “自杀的,我不知道原因。”叶霖说完,轻轻的勾了勾嘴角:“不好吗?”
    宁弈踌躇了一会,摸了一把脸:“有点突然,让我缓缓。”
    为什么突然就死了?
    宁弈有些想不通,毕竟那个线人敢在岗哨信誓旦旦的举报自己,怎么会突然自杀?
    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秘密。
    “对了,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宁弈深吸了一口气:“我看见你放在桌上的东西了。”
    “有问题吗?”叶霖的态度极其的自然,好像一点都没觉得有问题。
    “你隐瞒了我们在地下城的事情。”
    “对。”
    “为什么?”
    宁弈不太理解,跟赵雪曼谈过话的人不是他吗,叶霖又何必隐瞒呢?
    “捅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应该能理解吧?”
    “我知道这样会给我们带来点麻烦。”宁弈挠挠头,嘴上却没敢说出来:“可是你也隐瞒的太多了。”
    线人死了,汇报探查结果的报告被篡改,对伊甸园来说谈不上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