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的唇从耳垂一路往下。
    最后滑进那樱桃小嘴。
    最后,陈嘉屹笑着说:“小骗子只有嘴是甜的。”
    那天徐知苡刚回到宿舍,手机就响了。
    有人给她定了份小食,有菜有肉还有她爱吃的被煎的金黄的蛋。
    上面的备注人写的是小骗子。
    徐知苡看着那三个字,眸子里漾起星星点灯的笑意,跟外卖小哥说谢谢。
    陈嘉屹定了很多小菜,她吃不完那么多,正好几个舍友都在,每个人分食了一点,刚好吃完。
    苏姝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张雯笑她:“瞧你那样儿,杨朝益知道了指定嫌弃你。”
    最近苏姝跟摄影社的杨朝益打的火热,暧昧不清,就是还没戳破那层窗户纸。
    “他敢”苏姝抿着唇,很淡定的说:“他要是嫌弃我,老娘现在就把他踢出鱼塘。”
    苏姝长相明艳大气,笑起来脸颊还有两只圆圆的小酒窝,又擅长交际,在男人堆里游刃有余,并不缺追求者。
    反而是她把男人玩的团团转。
    宿舍书桌上的玫瑰花每天都不重样儿,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手链项链等银饰品。
    张雯见她傲气的不行,故意挤兑她:“小心哪次把自己栽进去,可别跟我们哭诉,我们可不是你的情绪收废站。”
    苏姝下巴一昂,顺势挽上徐知苡的手:“不需要你们,我有小苡就行。”
    “你说是吧,小苡”。
    徐知苡在她们侃大山时出了会儿神苏姝晃着她的胳膊还在等她的回答。
    那一脸傲娇样儿很像高中时候的周湘倚,徐知苡唇角一弯,笑着附和她:“是是是。”
    苏姝满意了,挑衅的朝张雯乜了一眼,张雯呸了一声:“幼稚鬼,也就小苡好脾气惯着你”。
    苏姝朝着她背影吐舌头。
    一场宿舍斗嘴大战结束,徐知苡去阳台晾晒洗好的被单。
    不知道是谁的毛巾掉在了洗漱台上,她捡起来洗干净再挂回去。
    外面的绿植映照着天光,叶子绿茵茵的,晶莹的露珠低垂在上面,在发光。
    她想起自己刚刚出神的内容。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陈嘉屹过生日。
    周煜那些人也对他的生日缄默不言。
    就好像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避讳的存在。
    张雯从里面出来,看见她拎着被单傻愣愣的站着,以为她一个人搞不过来,刚准备过去帮忙。
    徐知苡手里的被单一松,重新掉进洗衣机里。
    她跑回宿舍,擦了擦手打开手机。点进南大的论坛。
    关于他的帖子很多,她点了十几个都没找到想要的信息。
    突然,徐知苡手指顿在了一个帖子上。
    发帖的人她不认识。
    徐知苡的目光停在下面的“出国留学”四个字上。
    张雯那次也问过她。
    陈嘉屹是不是要出国。
    这段时间她其实有很多机会当面问他。
    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她一次也没有问出口。
    潜意识里,她对这场感情有很多的不确定。
    主导者是陈嘉屹。
    能喊停的也是他。
    这份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徐知苡也不知道。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胆小。
    就连这么一句简单的问题。
    她都不敢问他。
    ……
    十二月悄然而至至,伴随着簌簌落雪,南俞的冬季姗姗来迟。
    月底前的一个周末,徐知苡回了趟南梧,陈嘉屹说陪她一起回,徐知苡没让。
    他那个专业课很多,几乎每天都有一堆课,系里面的一个导师很看好他,每次上完课都在劝说他考研。还有一堆儿学生会的事儿。
    进学生会并不是陈嘉屹的本意,而是周煜打听到学生会靓妹很多,自作主张帮陈嘉屹报了名儿。
    他挂个闲职,偶尔去一次。很多时候要不是去跆拳道社,要不就是赛车,跳伞滑冰那些。
    他玩的花,喜欢那些能让肾上激素上升的娱乐项目。
    徐知苡看见过他穿跆拳道服的样子。
    很高,道服松垮的套在他身上,精瘦矫健,宽大的道服领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整个人的气质很冷酷,凌厉中带着股漫不经心。
    黑白相间的道服跟南高的校服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徐知苡觉得,他穿道服的时候更好看。
    有一种孤高冷峻的气质。
    让她控制不住的自己心跳
    因为航班延误,飞机没法按时起飞,陈嘉屹也没有立刻回学校,而是陪她一起等。
    徐知苡侧过头看旁边的男人。
    他低着头回信息。
    颈线笔直,侧脸轮廓棱角分明。
    骨相优越。
    航班迟了两个多小时,这期间,徐知苡没看见他露出一点不耐烦。
    过安检时,他插着兜,下巴微昂。弧度凌厉:“一路顺风。”
    她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陈嘉屹唇角扬起弧度,痞痞的:“留着回来再谢。”
    里面的暧昧不言而喻。
    她红着脸,拖着行李箱没再回头。
    直到小姑娘没了影儿,陈嘉屹才驱车回学校。
    体内有些燥,他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胯下只围了条浴巾,上身裸着,块垒分明的胸膛肤色冷白,还有一些淡淡的伤痕。
    周煜扔了手机,转着椅子,语气酸不溜秋的:哟,小知苡又不在,你这干嘛呢,打算大冷天裸跑?”
    陈嘉屹撩起眼皮睨他,周煜顿时想起什么,做了闭嘴的动作。
    又怂又滑稽。
    有水珠顺着肌理往下滑,落进腰腹下,周煜看见这一幕,管不住嘴:“你爸这病发作起来真的是六亲不认啊,看看,多么破坏美感。”
    他指着陈嘉屹的腹肌几处,就好像真的是在给他打抱不平。
    陈嘉屹嗤了一声:“周煜,你闲的蛋疼是不是?”
    周煜这下真的闭嘴了。
    他只是突然想起他坑陈嘉屹进了学生会一事儿,那两天陈嘉屹去上课都不叫他。
    他的闹钟也没响。
    因为有人把它关了。
    周煜完美的错过了最爱点名的张老头的几节课。
    陈嘉屹这人,惹到了你就只有吃暗亏的份的。
    ……
    飞机落地是八点多钟,徐知苡急忙忙的打了辆车回青梧镇。
    前两天她给姥姥打电话,老人家的声音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但徐知苡还是不放心。
    心里面很慌。
    趁着周末的时间回来看一下。
    往日姥姥都会打着灯笼在门口等她,今天她不知道她要回来,门口冷冷清清的。
    进了家门口,徐知苡唤了声姥姥。
    老人家从厨房里出来,背好像更弯了。
    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很多。
    “是囡囡吗?”院子里没开灯,姥姥眼睛不太好使。
    “姥姥,我回来看你和姥爷了。”徐知苡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跑过去抱住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