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鹤把她抵在墙上,扣住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充满侵略和进攻的长吻。
    直到很久很久,才放开。
    “外面有phullas的人追杀我,水路上有很多齐涉的眼线,关掉手机,耐心听我说。
    礼汀埋在他的怀里,有些灵魂出窍。
    但她不敢反抗,就这样安静地听着。
    对方把她搂得很紧,就像即将经历一场生死别离。
    “你在英国,和我说出你的担忧,为了我的安全,所以才会离开我,我全听进去了。你别怕,我陪着你的时间都穿着防弹衣。如果我需要你向我开枪的时候,记得几年前我和你约定的数字。”
    “我不认识你。”
    就是这么一瞬间。
    礼汀没有说话。
    她只是闭上了眼睛,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他非要在她面前玩命,才肯甘心吗。
    “我不记得,也不会对你开枪。”
    江衍鹤只感觉胸膛被人破开,鲜血淋漓的心脏被生生剜出来。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用拇指狠厉地擦掉她的眼泪。
    “我知道,就算你再怎么不要我,也没有关系。”
    他把她手中的檀香,倒过来,不顾她的阻拦,狠狠地插进香炉里。
    “这漫天神佛我都不放在眼里,如果真的通灵,为什么求了四年,你也不肯回来看我一眼。”
    他不要命。
    连檀香都可以倒插,毁天灭地地反骨。
    礼汀想要挣扎,很快被对方桎梏彻底。
    “如果你是汀汀,你一定会记得,京商选举前,我在你面前说的数字。”
    “事关生死,你可以毫不在乎,反正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
    “0627。”
    她抬起头看着他,瞳孔里晕湿了雾气,声音很轻,呼吸急促:“你非要逼着我说出来吗。”
    男人的眼睛,从破碎的疯戾,渐渐变得欣喜若狂。
    漆黑走廊,空间促狭,他眼睛猩红,揉礼汀进怀里紧紧禁锢。
    “真好,原来你都记得。”
    她耳廓灼热,心跳凌乱。
    江衍鹤疯戾地包裹着她。
    他的语气破碎却小心翼翼,薄唇如轻吻蝶翼:“汀汀,真好,你身体还是温热的...不要再离开我,我没办法独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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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个伏笔,0627这个数字,约定在95章。
    16号研究生报道了,明天赶个飞机,大概17号更吧。
    引用的歌词是《任白》
    第111章 似鹤归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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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忧对方身体是否温热的,何止他一个人。
    礼汀嗅到他身上有轻微的硝烟味。
    借着佛前的长明灯,他英隽的脸上有些苍白。
    “其实我,跟了汀汀一路。
    “你看起来聪敏自信,明彻通透,和谁都能独挡一面地交谈,和我们去金阁寺那天,山路上你一直语言不通地缩在我怀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可我还是想你缩在我怀里。之前没有保护好你,以后,希望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不要再躲着我了。我可以养你和别人的小孩。”
    他黑发黑眼,瞳孔下有一层隐晦的暗影,他把她搂的很紧。
    佛堂的花窗斑驳投影,就像千面忏悔镜。
    每一种都映着他满身戾气,却很怜惜地看着她的样子。
    礼汀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她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上有一点微微的血腥味。
    他表现出来的状态,不像是受伤的。
    镇定又精神奕奕。
    但是说不定,他的五脏六腑,都被子弹的冲击力震伤了。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又很倔强地重复着:“我没有承认说,认识你。”
    他到底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礼汀不敢想。
    眼泪往下坠落着,渴望很久的拥抱。
    身后灼烫的身躯,那么不真实。
    就好像在春色中刚苏醒过来,又回到了利维亚惊心动魄的死伤。
    长廊的位置一览无余。
    夜风沁凉,粘连又潮湿的感觉,浸入皮肤的表层,让她的心跳遽烈仓皇。
    “别怕,宝宝,你是最安全的,他们会用你给我谈判,到时候如果你有拿着枪的机会,你就对我开一枪,趁他们乱作一团,就往水里跳......这条是湄南河,上面有莫浠和顾天纵派来接应我们。”
    他把她抱的很紧,很用力。
    两人都听见了外面有不少人来回梭巡的跑动声。
    被他搂在怀里,听着他心跳的感觉,温热又满足。
    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
    礼汀却感觉喉咙渐渐发干,有一种可怕又恐怖的感觉,浸入了她的意识。
    她特别笃定。
    江衍鹤身上,一定没有穿防弹衣。
    哥哥很爱自己,特别爱。
    她从未质疑过。
    如果真的有防弹衣,他一定会替她穿上。
    绝对。
    不是自恋,或者自私,是她就是确定他不要命地爱着她。
    因为这样的江衍鹤,才是她跳海也想守护的那个人。
    可他,为了她之后,能毫无负罪感地对他开枪,为了她自我逃脱。
    居然骗她说他有防弹衣。
    他是真的不要命,为了她宁愿去死。
    这才是她担心他有危险,离开他最根本的原因。
    “我还没承认,认识你,但是,江先生,我早说了你喜欢的人离开你的原因......”
    礼汀举起了手上那个平安锁:“这个是我为我的家人求的。”
    就在那一瞬间。
    江衍鹤像是难以忍受一样,艰难的捂住了她的嘴唇:“嘘,不要说。”
    他不动声色地把她摁在自己怀里。
    礼汀看见了。
    黑暗里,有持着长枪的人,一步一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彻骨的凉意在后背攀升。
    “出来吧,江衍鹤,别躲了,我从缅军毕业,赋闲来考泰国持枪证那年,你还在为你家那条死去的狗痛不欲生。”
    齐涉警惕地眯起眼睛。
    回廊中,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敏锐地嗅着空气里的硝烟味。
    刚才,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巡逻一晚,摸清了路线,对着江衍鹤赶来的路放了很多枪,准备劫走礼汀。
    没想到江衍鹤让陈浩京在远处开了一枪,转移了他们的注意。
    齐涉一时疏忽,也没怀疑陈浩京会对翡爷反水。
    他很痛恨吃两家饭的人。
    偏偏phallus说先找江衍鹤要紧。
    现在。
    齐涉只知道礼汀还在寺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