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脚下一路开车护送她上山。
    和江衍鹤在一起的时间里,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对她极其友善。
    礼汀之前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出自己的。
    “江少的车牌我们都是有登记的,这么多车从未搭载过任何女人,我想你是礼小姐吧,请跟我们来。”
    他对她的爱就是通行证。
    再也不会有别人。
    他就是她的盔甲,治愈一切的良药。
    映入眼帘的金顶红绘的房屋,上面有各种鹤蹁跹的图案,建筑别具一格,门厅里摆放着黄梨木的家具,脚凳镶边是银白象牙,传承下来的古韵悠然。
    这里绿意葳蕤,枝繁叶茂。
    守着这套公馆的人,对礼汀介绍了很久的秋天满山红叶。
    “您和江少秋天来这里小住吧,前面有一家酒馆,在漫天枫叶里喝酒,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心境也会开阔起来。”
    礼汀声音很细,她不想做不可能的承诺:“我可能等不到秋天了。”
    她眼睛掠过远处的群山,粼粼的波光在眼底闪烁,柔和又哀伤:“我没办法亲手送给他能亭亭如盖的树.....没办法陪他看到秋天的满山红叶了。
    真想永远陪在他身边。
    这些熟悉的风景,就像历久弥坚的一封情书。
    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看到。
    她在这里施肥浇水,持续了整整一周,又在他回来之前,偷偷赶回官山道。
    他要是在国外不回来。
    礼汀就没日没夜地在别墅花园周围忙碌。
    宋桀看她有些憔悴。
    “礼小姐,结婚以后,来日方长啊。”
    这么久以来,礼汀的忙碌,让宋桀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他第一次逾越身份,提醒她道。
    礼汀只是轻柔地摇头笑了笑。
    “但愿吧。”
    她眼神脉脉地凝视着对面山上的寺庙。
    正值酷暑,香火依然鼎盛。
    红叶上的飘带在夏风中猎猎翻飞。
    少女双手合十,虔诚又温柔:“希望我的爱人,不被束缚,顺遂如虞,自由热烈。”
    自由和他从来不是对立面。
    在他身边的自己,才是最自由的。
    只是,快要没时间了。
    -
    本次的选举,是令全世界瞩目的盛大。
    选举是在国际金融会展中心召开。
    京域一百零八位商界名流从世界各地赶来,还来了大批记者和媒体人。
    康佩帼也陪同康刿回了国。
    因为台风过境,所以航班延误。
    两人是今天下午的班机,刚好能赶上事后的庆功宴。
    康刿话语间扼制不住的遗憾:“昨晚你妈还给我讲,说真想看看,多少人开着她二十年前设计的跑车,来参加这次的选举。”
    他们一点也不担心江衍鹤是否会当上京商首席。
    康佩帼更是笑道:“还要什么庆功宴,如果他们识相,可以直接把他们邀请去订婚仪式上做客。”
    巧的是,礼汀的婚纱也在前一天晚上到了。
    她和他约好,会在试过婚纱以后,去金融中心陪他参加选举。
    清晨,更衣室的镜子映出男人高大俊朗的身体。
    男人还没换上衬衣,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
    他早起锻炼了一会,身上肌理线条流畅分明,带着蓬勃的爆发力。
    背心的领口有些湿润,氤氲着运动后的汗痕。
    江衍鹤黑发微垂,露出半翕开的漆黑深邃的眼睛。
    他脱掉背心,带着皱褶的衣服被他搭在衣架上,换上银边绣线的白色衬衣。
    “哥哥,抱。”
    礼汀穿着睡裙走进来,她很自然地把脸埋进他的胸前。
    那人揽住她的肩颈和黑色长发,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把她公主抱了起来,放在梳化台上。
    “等你出来以后,我穿着婚纱裙来迎接你......就像那种参加金像奖的女星,万一没得奖,还有我陪伴在身边。”
    她声音闷闷地在他胸膛前响起:“所以哥哥不要怕失败,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
    “汀汀怎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呀?”
    他笑着低头看她。
    白又柔美的人,脖颈上还有很浅的吻痕。
    男人眼神一沉。
    礼汀小声回答道:“当然有信心了,我只是想你开心点,上次我没学狩猎执照,已经失约过一次了。”
    两人的呼吸萦绕在一起。
    他用手指搭在她下巴上,示意她抬起脸,很轻柔地吻她的嘴唇:“学不会枪没关系,竞选结束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会用下半生保护你。”
    礼汀怔忪了半分钟,意识有微微的恍惚。
    江衍鹤的舌尖带给她心脏战栗的感觉,明明已经习惯了他的亲昵。
    如果把每次温热的唇齿交换都当成最后一次的话。
    她只觉得,每一次都不够。
    这种神经麻痹,耽溺在他的霸道或者温情的怀抱中的时间。
    再久一点就好了。
    那人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抵在她后颈的手指下移,很肆意地抚摸着她。
    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江衍鹤对她的占有总是毫无克制能力的,乖张凶猛。
    感觉到他的动情。
    礼汀挣扎了一下。
    距离竞选开始的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了。
    那人没什么节制,折腾起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于是女生用细白的牙齿,反抗性质地咬在他的肆虐的嘴唇上。
    “不....不可以....”
    礼汀用力推开他的胸膛,躲进了试衣间里。
    她的脸很红,心脏跳得很快。
    两个人隔着门,恍惚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她不开,他也不去敲门逼她。
    他总能给脆弱的恋人找到舒服的模式、
    他在门外陷入短暂的回忆:“我记得,我大学的运动会上,你给我送水,后来把自己送给了我,现在我同样需要你加油打气.....”
    “可是刚才,汀汀拒绝我了。”男人漫不经心地替自己整理好斜纹领带,别好领带夹。
    “原来感情会消减。”江衍鹤今天穿得是黑色衬衣,看上去风仪端冽,倨傲不凡。
    他好整以暇地用舌尖舔了舔被咬伤的地方,嗓音却充斥着委屈一样的促狭:“她都不愿意亲我....原来一点也不爱我。”
    夏风从窗外吹进来,加重了礼汀脸上的燥热感。
    那人的手机响起来。
    电话那头是和主办方一起布置好一切的罗彬,目的是告诉江衍衍鹤:会场那边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了。
    金融中心外观恢弘大气,内部更是端庄肃穆,前来观看选举都是各界名流,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罗彬收回视线。
    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巨大的轰鸣,就像是门被风吹得嘭一声关上。
    不懂事的助理还在等待总裁的回答。
    懂事的助理已经挂断了电话。
    罗彬收好手机,向前厅的迎宾台走去。
    这边,窗外的蝉鸣烈烈。
    礼汀听见男人的揶揄。
    女生有点恼羞成怒地打开门,“给你亲.......唔.....”
    她被人抵在门和墙之间,手腕被扣住,激烈的吻像吞噬一样毫无逃避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