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礼汀的神经特别脆弱。
    江衍鹤在身边,会伸出手臂,给她当枕头,结实的臂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万一他离开她,她一个人完全没办法在这套房子里睡觉。
    一想起这是妈妈去世的地方。
    礼汀就会被难受和惊惧,折磨得带着冷汗,从梦里醒过来。
    明明那人带她来这里,是重温旧梦,是治愈她的。
    但是天气渐凉,江衍鹤逐渐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他就像很害怕失去她一样。
    江衍鹤不像之前,消息回的懒怠,反而会经常追着问她在哪。
    万一她忙课题没有听到,他就会连续追问她。
    礼汀也问过他到底有什么事,但江衍鹤轻描淡写,想你。
    顾天纵查到,齐涉入境了,正在四处打听phallus的下落。
    顾天纵:“之前,坐游艇去海心岛赴宴时,不是找来了一个女模特汤涪吗,她在她们圈子里听到夏元渡被许家辞退后,投靠了林家,林家找了很多个嫩模,搭上了phallus留下来的党羽齐涉,给他选妃呢。他们对你很不满,觉得phallus是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关起来了。”
    他让江衍鹤小心礼汀的安危,官山道和京都铎的本宅都少回去。
    礼汀真的没办法在这里睡着,会频繁地梦魇和失眠。
    不想看他担心,她决定去医院稍微拿一点治疗失眠的药。
    在医院门口遇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杨洵。
    杨洵观察到礼汀脖颈上的红痕和掐痕。
    “最近还和那个人在一起?你身体这么弱,不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吗。”
    礼汀走出去很远,杨洵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当晚,睡前三言两语聊了几句。
    杨洵颇为不满。
    【我当时看江衍鹤就觉得他蛮疯的,他是不是故意把你陷于这种局面,让你害怕,恐惧。然后你的世界就只剩下他。】
    【我本来也只需要他。】礼汀阖上了手机。
    今晚,江衍鹤回来的时候,眼里蒙着戾气,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把她搂得很紧。
    就在今天,朋友送给他的雪豹死了,雪豹的尸体,被人以牙还牙地扔进官山道的别墅里。
    怀里的人纤细荏弱,却是他唯一汲取温暖的倚靠。
    还好,礼汀不在哪里。
    不用害怕她受到伤害。
    他在外面被人威胁,或者经历了什么,再痛或者伤。
    他都不想破坏和她的一方小小天地。
    礼汀其实在这里没办法睡着。
    她睁眼到天明,望着远处青蓝的天幕一点点亮起来。
    实在睡不着,她打开手机,杨洵的消息弹了过来。
    叮咚——
    响声清脆。
    杨洵:【能不能承受住那人的欲和野你自己知道,现在还夜夜失眠,忧思过重,你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啊。】
    【你和他说明白,你这段时间不舒服。】
    【你实在受不了,可以逃出来找我。】
    【说真的,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宝宝,宝宝,我好难受,帮帮我。”
    江衍鹤醒了,用撒娇的语气叫她,埋进脖颈里汲取她的温暖。
    “谁一大早啊给你发消息?”
    “一个….普通朋友。”
    礼汀一次又一次纵容着发情的男人,也许是之前太过宠溺他了。
    如果她稍微反抗或者说不要了,那人就会变得恶劣起来。
    “为什么拒绝我,是在想别的男人吗?”
    “这么紧张,你和谁说话呢?”
    她手忙脚乱地摁灭手机。
    但那人显然已经看到杨洵发的最后一句话了。
    他眼眸漆黑,光线被薄怒覆盖。
    “报道感君怜一晌,明朝报我孤山葬。”
    江衍鹤一想到那句签文。
    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眼前的人,会宛如春夜的雪,骤然融化,什么都不剩下。
    一想到这里,他就没办法克制住自己,想要把她永远困在不见光角落的心情。
    “我想离开这个地方。”礼汀央求道。
    “不行。”他眼睛里有煞气:“你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江衍鹤的声音磁性又哑,在床上缱绻咬字的时候,欲得让她灵魂像灼烧了火。
    他第一次羞辱她,说了很恶劣的话,说她一辈子只能在床上被他干到失禁。
    他说早就不想演了,装禁欲、克制、绅士都让他很烦躁。
    他说,她被他私有着,脑袋里不能有别的男人。
    她实在太不乖了,他应该给他的母.狗立规矩。她说讨厌礼至宸那一刻,他就这么想过了。
    她可以试着叫他daddy。
    别人都说他疯。
    之前,她都很迷恋他为自己身体疯狂的事。
    但这段时间,随着他情绪变动,患得患失的人,变成了他,他也越来越阴晴不定。
    他一边折磨她,坠入情网,再锁住她的纤细的腕骨和脚踝,宣誓主权。
    “你不是喜欢吧被我这样吗?你不是宁愿伤害自己也要证明我是否爱你吗?”
    “你躲什么。”
    “你这么湿,是在想哪个男人。”
    “你不是专爱被我胁迫着干吗?”
    他语气温柔,说的话像淬了毒:“很喜欢在别的男人那里,讨伐我行径恶劣?然后也会哭着让他们舔你的眼泪吗,需不需要我再帮你一下,证明我确实恶劣。”
    礼汀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的。
    浑身都是咬痕,和他的气息,一塌糊涂。
    原来对坏男人来说,索取和装可怜都可以同时进行。
    江衍鹤清醒过来,会一点点擦干她眼角的泪痕,濡湿的额头,舔舐她被铁质锁链磨伤的手腕。
    礼汀害怕地往角落一缩,她实在太不安了,为他疼没关系。
    可是,即使很委屈,对她身体疯狂的男人,只会继续演变成索求。
    她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察觉到她的躲闪。
    江衍鹤眼睛猩红,神情破碎:“宝宝,别怕我,我实在太害怕失去你了,你惩罚我吧,你踩我,你扇我耳光,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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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归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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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至宸每年都要辗转去全球各地的拍卖会场,拍下最满意的翡翠玉石的原料,用来定制珠宝。
    因此他需要大量的资金进行周转。
    他像往年一样,在缅甸订购了玉石,在东海订购了水晶,在玉海的珍珠市场,准备进最好的一批货。
    往年,这些市场的价格都十分均衡。
    今年,玉石和水晶的价格都略有上涨。
    礼至宸一惯吝啬,订购的玉石和水晶成色,都略次于往年。
    但是在玉海打算订下平时一贯进货的珍珠时,一直合作的商家却为难的表示。
    今年有大客户,把周围海域的订单都包下来了。
    对方的生意十分系统化,直接和政府谈合作,进驻他们这里的工厂,从源头加工生产,开通多渠道销售,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和他合作了。
    礼至宸派秘书查清楚这件事,很快就得到了反馈。
    有能耐买下周围这一片海域的不是别人,是故交陈兮月名下的一个子公司。
    陈兮月生意的确做的很大。
    她之前偏向的都是玉石翡翠,名下的几个大型工厂,也都建在云南瑞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