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已经慌乱到极致,她的手指颤颤巍巍找绷带,忙前忙后想去给他止血。
    小猫根本没发现他的疯狂。
    江衍鹤垂下眼睫,嗅着她的头发,揉她的耳朵尖,明明浑身都是血,像恶鬼一样凶凛,却温柔地吻下来说:“喜欢吗?你憎恨的魔鬼为你受伤了,你应该很快乐吧。”
    礼汀满脸泪痕,用细细的手指捂住他的嘴:“不要讲这种让我不安的话了。”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礼汀察觉到脚腕上没有缠绕的细链。
    房间里空荡荡的。
    或者说,偌大的科莫湖别墅群,只有她一个人。
    她没来由感觉到十分心慌,被他抛下的感觉杂糅着孤独和恐惧,让她抱紧那个人的被单。
    上面丝丝缕缕地,还有他留下来冷冽的气味。
    那人彰显绝对占有欲的方式,也许是床头上,他留下的吐司片。
    根本不需要佣人,或者任何东西横陈在两人之间。
    关于她的一切,从衣服到食物,他都亲力亲为。
    她是一株他亲手浇灌爱和迷恋地玫瑰。
    干燥的麦粉香气溢出唇齿,很香,但是没有什么胃口。
    礼汀吃了一小绺,就不安地回到了床上。
    昨天晚上捅伤了他,还还义愤填膺地讲出了不喜欢他的话。
    现在,她孤零零地被抛弃在这里,很害怕他不会再回来拥抱自己了。
    礼汀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终于鼓足勇气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刚接通,礼汀就迫不及待地把手机凑近。
    很软又很粘人地,用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哥哥,你在哪里呀,我一个人好害怕。”
    “怎么,你舍得想我了。”
    那人沉默了一下,接着轻描淡写地说:“锁链给你解开了,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你真觉得害怕,就联系你心心念念的谢策清。他在德国,来这里应该很快的,你就说被江衍鹤囚禁了,让他赶来救你。反正长久以来,在你心里,他是英雄,我是魔鬼。”
    他又无辜地哼笑道:“你不是想献身给他报恩吗?去啊。”
    礼汀像猫一样蜷缩起来,用带着他气味的被子一层层圈住自己。
    她委屈到了极点,泪眼模糊地说:“不要别人。我不要的,汀汀错了,再也不离开你了。”
    “不是报恩的话,因为什么留在我身边的?”
    他似乎笑了一声,用低沉地声音揶揄她:“频繁说谎的坏孩子,是需要接受惩罚的。”
    “因为我爱你,爱你。”
    礼汀身体像是埋进了冰水里,她细声细气地恳求他:“我心甘情愿,不要再惩罚我了。”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舒服吗?”
    “......”
    “说话。”
    “舒服...舒服。我很喜欢的。”
    “喜欢被我亲吗?”
    “.....喜欢。”
    “就知道宝宝喜欢,你乖乖等我回来,不乖还会被继续惩罚的。”
    电话那头,江衍鹤终于满意,搭在玻璃彩窗上的修长手指,怡然自得地敲了敲。
    “汀汀很听话的。”礼汀揉了揉眼睛。
    “但我还没消气呢。小猫今晚需要想着我,来玩自己,哥哥想听。”
    “.....嗯.....”
    那人眼睫微眯,带着惬意,像是被取悦了一样。
    他垂眼看着楼下的礼锐颂一群人,很疯戾地露出一个阴晴不定的笑容:“明天,哥哥会给你带玩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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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一下。
    下次更新,他会解释当时为什么会和礼桃在一起。
    小汀从来不是被压制的一方,下章也会当面训狗这样。
    顺便玩具......
    第70章 归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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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两人一直没有挂断电话,礼汀听着他那边传来fogc国际金融峰会的声音。
    来自不同国籍的证监会和亚信使节和政商名流,以及洛克菲斯家族。
    那些人开口就是一堆礼汀完全听不懂的金融术语。
    她蜷在被窝里,湿润温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被子上,嗅着他留下来的味道,陪伴着电话那端的他,黏糊糊地叫他哥哥。
    除此以外,她今晚很乖,没有打扰他,用同声传译的翻译器,记下了很多长句。
    在漫长的陪伴他的时间里,一直想要离他近一点。
    她会模仿他的习惯,会记下来他的小癖好,也会尝试着提升自己。
    他才不坏,他陪她走遍世界万里,把妈妈留下来的植物好好养殖起来,手把手教会她一年四季的各种技能,游泳和滑雪,让她变得更勇敢关心别人,也学会了怎么样爱一个人。
    好爱好爱他,江衍鹤已经汇聚成她世界的组成部分,两个人已经铭记进彼此的生命里。
    在国际商业大亨做融资汇报的演讲和鼓掌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流动。
    礼汀听到他挂了麦,用一种极慢的语速,犀利又尖锐地声讨了贸易保护主义和民粹主义。
    年轻,桀骜,但是无所畏惧,满是青年的意气。
    她很迷恋地一一录了下来,专心地等待了很久。
    直到他掐断了麦。
    连上语音哄她,叫她宝宝。
    在撒丁岛两人同居的房间里。
    他一个人睡不着,因为那里也有她残留的气息。
    房间的每个角落两人相拥在一起过。
    明知道那栋城堡式的别墅里,住了好多人。
    那些相拥入眠的晚上。
    礼汀被他用力桎梏着,抱在怀里亲吻的时候,甚至能听见楼下的脚步声。
    回忆起这件事。
    礼汀在电话这头,穿着他的衬衣,脸红到滴血。
    听他语调很哑很撩地说一些让她神魂颠倒的话:“宝宝想我了吗,是不是听哥哥在论坛上发言的时候就受不了了。”
    他连呼吸换气都在撩她,磨人到极致。
    她满脑袋都是他睡在自己身侧的模样,想念他薄唇和冒尖的齿,小声喘着气,眼神涣散地趴在床上。
    想念他温热的拥抱,想要像去年冬天一样,钻进他的宽大外套,埋入他的颈窝里。
    他拉上衣服拉链,把她揉进身体里,束缚着她,一起看书,看视频。
    察觉到她走神,就被他捏着下颌吻到窒息。
    她的嘴唇柔软微红,像花瓣。
    吻到深处,掌心揉得皮肤酥痛难耐,肋骨抵着肋骨,呼吸交融。
    两人皮肤紧挨在一起,拥抱着一刻也没有分离。
    礼汀开了单向视频。
    他促狭地不给她听他喘息,反而听着她的声音,很享受地闭着眼睛。
    礼汀巴掌大的小脸凑近屏幕,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来。
    追问他想不想看她,羞怯地说,她可以换其他的衣服给他看,甚至看她水红的舌尖。
    她黏糊糊地叫着他的名字,沐浴在他视线中害羞又惬意,失去力气地支着下颌看他。
    “哥哥开一下视频吧,我好想看你。”
    那人点开了视频,他的脸在灯光里浸着,近在咫尺地手指在玩刀,皮肤冷白,静谧又沉郁的模样。
    和刚才那个在峰会上和人针尖对麦芒的凌冽青年不同,还透着一点性冷感。
    “我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
    他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灯下观美人,霜刃的光反射在他眼睛里,点漆有星。
    礼汀的心脏砰砰跳,说不清是惧怕还是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