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汗水跌落。
    窗帘被拉上。
    他衣着整齐,衣襟上还打着领带。
    看起来不染纤尘的模样。
    别人眼里一定冷肃矜贵,只有爱人才知道的欲和恶。
    呼吸声断断续续,最后她的声音都哑了。
    皮肤美得如薄胎玉鉴。
    她的嘴唇被泛红也不放过,呼吸出香甜的气息。
    气氛非常暧昧。
    在很多地方都落下的小猫仓皇的水痕,落地窗和他工作的皮椅。
    坐在他怀里,猫尾巴耷拉下来。
    可怜的小猫已经来不及扶正。
    她细弱的手指努力攀附着桌沿。
    反而更疯狂地勾起了他的感官刺激。
    “宝宝为什么要躲我。”
    “嗯...”
    他把她摁在怀里,彰显着绝对占有。
    她来不及呜咽出声,又被坏主人死死环住。
    不让她感受冰凉的桌沿。
    醒过来的时候,在他怀里。
    裹着小毯子,她穿着属于他的白衬衣。
    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了,被京域通明的灯火映照得泛着黑红。
    两人在露台的躺椅上,可以俯瞰半空的城市。
    礼汀揉了揉眼睛,夜风吹得她很惬意。
    安稳地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她皮肤泛着红色,黑发垂坠在他臂弯里。
    那人见她醒了,揽紧她,眼神从发间移到她眼睛,一贯冷漠的菱形唇微微上扬,低沉地笑:“乖,多睡一会吧,反正是我一辈子的礼物,我不急。”
    他唇齿间有葡萄酒的气味。
    礼汀被他说得羞恼,扑上去吻他,贴附在他身上,不甘示弱地撩拨他:“好甜,是主人的味道。”
    说话间,温热的夏风掠过两人身边。
    两人吻了很久。
    眼看他呼吸失常,揽住她的力度也变重。
    礼汀慌了,和他拥抱一晚也可以,但不想错过十二点给他庆生。
    给哥哥做寿面已经来不及了,已经快到深夜了。
    “哥哥,我想给你看一些东西。”
    江衍鹤漆黑头发垂下来,他扬起下颌专注看她。
    他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她会不纵容他拥抱,反而想要逃到房间里去。
    “宝宝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吗?”
    “是呀。”
    他手肘搭在椅背上,凝视着她,无声笑起来。
    “我只要你,其余所有对我来说都没意义。”
    礼汀像一只蝴蝶,停驻在他的额角,轻柔给他一个吻:“可是我给哥哥的还不够。你听话哦,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再次回来的时候。
    江衍鹤仰卧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
    他似是疲惫休息,手指撑住眼,只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和下颌。
    礼汀好害怕他是回想起了多年前的痛苦的生日记忆。
    她跪坐在他身前,蹭他的胸口,用手环住他,陪他保持这个姿势维持很久。
    夏天很热,她依然只想粘着他:“哥哥,你还记得这张纸条吗?”
    她拿起旁边玻璃酒杯的酒,抿了一口,似乎在给自己壮胆。
    “嗯?”
    “这是一张五年前今天的纸条,上面写着一段话。”
    礼汀嘴角弯弯,轻声念出:“祝小礼妹妹天天开心。”
    她把纸条拿在手指,眼睛水汪汪地,里面有千万情衷。
    江衍鹤骤然坐起身,眼底有些微惊愕。
    他缓了片刻,让目光沉郁下来,嗓音微微沙哑:“你知道了?”
    “霍鸿羽告诉我的。”
    “你收到了那束花?”
    他眼眶红了,死死地把她揽进怀里,用尽所有力气,像是要把她的骨骼都揉碎:“你知道我来找过你?”
    五年。
    整整五年。
    中间隔着五年流淌的,一去不复返的岁月。
    故人熟悉的字体出现在心上人,递过来的指尖。
    拥抱紧得近乎窒息,是浓烈地,无法再分割的爱。
    礼汀咬住下唇,用手环住他的背脊抽噎起来:“哥哥一个人经历了好多事,一定很辛苦。但是我想告诉你,梁叔和你的心意,还有那一大捧花,我都收到了。”
    再也不想离开他一秒钟。
    “乖,宝宝别哭。”
    江衍鹤不想在她面前流泪,他忍了一下汹涌的情绪,揉她泛红的耳朵尖:“你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真好。”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欲的拥抱,很紧,很炽热。
    久别重逢的恋人终于互通了心意。
    他伏在她身上,什么话也不说,像受伤的野兽,只是倚靠着揽紧她。
    直到月色升起,礼汀还在安抚着埋在她身上,黑发刺在她细嫩颈窝里一言不发的人。
    他在她面前展现出脆弱的模样,让她心疼得不得了。
    两人的角色出现了调换,一直都是这样,相互抚慰,相互深深地爱着彼此。
    “我们明年一起去看他吧,他也是我们两个的恩人呢。”
    “嗯。”
    “哥哥不要自责了,以后每年这一天,我都陪在你的身边,带着对他的思念,好好地接受他的祝愿。”
    “好。”
    “说起来。”礼汀伏在他肩头,和他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情瞒着哥哥。”
    她歪头对他笑,露出又软又媚的笑容。
    她任由他埋在自己脖颈上,脊椎幅度纤长白皙,宛如天鹅:“我刚来找你报恩的时候,每天患得患失的。我录制了一个视频,有好多话想给你讲,今天是你生日,我觉得是时候讲给你听了。”
    他从她怀里撑起身,和她并肩靠坐在一起,眼里有光芒在流动,是期待。
    手机亮起来,视频的那头,是当时黑发湿润微长的礼汀。
    她调整了坐姿,来到自己的房间。
    放下窗帘,摁亮灯。
    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怯生生地穿着他高中的校服。
    冬青色的校服,衬托地她皮肤雪白。
    “一直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起。”
    “可能,在尘封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吧。”
    “你可以觉得我是为了谢策清,才接近你的,那种心思不纯的坏女人。”
    “其实我根本不是的。”
    “其实在你从海难救下我之前,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我每次都会因为杰克的那句话掉眼泪。”
    “赢得那张船票,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它让我认识到了你。”
    “我是自卑敏感的人,我一直想,如果我真的遇到喜欢的人,可能这一生都没办法讲出口。”
    “被你带到家里的那个晚上,我是不是很大胆。那些话,那段结草衔环,想和你拥有一个家的说辞。我已经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预演过上千遍了。每一次说的时候,都会声音颤抖,不知不觉满眼泪水,人在非常真诚地情况下,是会哭的吧。”
    “我没有装哦,或者像你说的,在演戏。我很坦诚地把自己剖开给你看,但看到你,我就害羞紧张心悸。我又把自己缩回壳里去了。”
    “我记得你呢,江衍鹤,在船上那天。我吃了晕船药,脚步虚浮,从楼梯上下来,摔在你面前。”
    “你正周围人讲话,我跌坐在你的脚畔。人群喧闹,我尴尬地想攥紧地底。你弯下腰看我,笑起来太英俊了,你的脸离我特别近,有种得天独厚的自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