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琬也来了,程颐的哥哥程泽彬也来了,几个人之间的氛围完全是修罗场。
    霍鸿羽不想和高琬的未婚夫程泽宇会面。
    一来箱根,就把孟丝玟拖去看箱根的赛车登山赛,一行人刚回来不久。
    礼汀倚在他怀里,看着他脖颈上被她弄出咬痕的喉结,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笑得甜甜,埋在他怀里扬起荡漾的幅度,被那人看到了她微卷的白色发旋,宠溺地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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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俱乐部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了好多人。
    礼汀甚至在房间的角落看见咬着烟和人玩酒局游戏的叶泽川。
    他最近连续一段时间,分享京都周围的美食,说想带礼汀去吃。
    被女生悉数谢绝了。
    礼汀下午一直在房间看书,不知道随行的青年男女居然这么多。
    没换和服的人,大多数衣品极好,穿得十分时髦,纹身和铆钉细链环衬,是一群她完全不认识的酷哥。
    身上有纹身和各处身体钉,闪闪发光。
    这群人都是霍鸿羽的朋友。
    中途也来了几个穿着的长腿辣妹,说是下午慕名而来的,想来看看豪掷一亿日元买跑车的大佬。
    一群女孩子站在走廊上,笑得春意萌动,胸前波澜起伏,就像为了吸引谁注意一样。
    江衍鹤修长手指把玩着砝码,撩起眼皮看了一下霍鸿羽。
    他眼睛微眯,本来狭长幽深,现在半威胁地吊起眼梢,更是如捕猎的狼。
    霍鸿羽很自觉,走到门边对那些成群结队的辣妹说:“对不起,他不在这里。”
    礼汀不安地往他坏里缩了缩,她安静呆在江衍鹤怀里,探出弯弯眼睛,看他玩德扑。
    那人沉郁又冷静,最擅长盲位防守,会利用位置做隔离,在计算和判断后设立基准线。
    渐渐地,礼汀发现,他几乎逢赌必赢,一切尽在掌握,身前筹码越来越多,嘴角弯着点幅度,几乎很少有人敢flat-call 3b。
    大家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更无法看透他会为了什么牌情绪起伏。
    江衍鹤一贯是周围所有人的焦点。
    疏远冷遇的外表下是又美又疯的英漠酷哥,最喜欢看别人为他刀尖尝蜜。
    礼汀看不懂德扑,怕他饿,乖巧地在旁边,喂他吃松叶蟹腿。
    有点迷恋地看他吃东西的英俊模样。
    他吞噬的动作好性感,透着欲,挂着红痕的喉结上下滚动,让礼汀心脏悸动。
    霍鸿羽担心她打扰江衍鹤玩牌。
    趁着礼汀用木质小勺舀了一些绸鱼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霍鸿羽给礼汀小声介绍,江衍鹤爸妈就是拉斯维加斯认识的,从小狠狠接受了这方面的薰陶。
    小时候,他父母见他最喜欢刺激的玩意儿,怕他染上什么恶习,特意找了wpt冠军教他玩德扑。
    那人是纸醉金迷中的翻云覆雨手,看别人为他亡命奔走孤注一掷,厉害得不得了。
    霍鸿羽示意小粘人精,不要再影响他的发挥。
    礼汀小声哦,在他臂弯里蹭了蹭,然后走掉。
    孟丝玟和那个女生,都看见了江衍鹤脖子上的痕迹。
    江衍鹤和霍鸿羽的共友很少。
    在他们这群靠父荫这辈子都不愁的人里面,江衍鹤是最风生水起的,甚至他名下十多家公司的第一桶金,都是他自己赚的钱。
    这些人眼睛都在天上,可江衍鹤算是唯一被他们追捧的男神式的人物。
    他们性开放,都约着一起玩过。
    唯独江衍鹤对癫狂地情.事几乎没什么兴趣,也向来注重隐私。
    礼汀是他第一个带过去的女生。
    实在是偏爱,是特殊,也是唯一。
    她刚一起身,就被几个女孩子拉到一边去了。
    女孩子们,绕着她不断询问:“恭喜呀,我的天啊,完全不敢相信鹤哥居然会把人带出来,你们好恩爱啊,我看到同样的戒指了。”
    “j一看就是那种坏男人,肯定很凶吧,会把你操哭的那种是吗?”
    一个女生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你脖子上的情.事痕迹,全是他弄出来的.....欸,他在床上是不是很野,你会受不了吗?”
    一个短发女生推了推玳瑁眼镜,嘴角翘起来:“哇..你手腕上有捆绑的痕迹...j..ドs!...好性感啊他,是不是欲死了。”
    礼汀看着远处牌桌上,眼神沉郁,仔细观摩别人情绪的江衍鹤。
    看见他把玩筹码时,手腕还有她的咬痕。
    那人云淡风轻,眼睛似春风藏情,懒倦随意,感受到她的眼神,嘴角微上扬。
    似是挑衅。
    他居然还能分神勾引她,礼汀更是羞愤得不得了。
    她别扭又害羞,恨他每天几乎要把她玩坏,让她深陷欲望沼泽。
    更对日本女孩子大张旗鼓地谈论那人的欲和狠,感到浅浅地惊讶。
    孟丝玟瞧见她难以招架,无奈地笑了笑。
    她借口说带礼汀去看插花技艺,把礼汀从狼窝里解救出来了。
    两人在森林浴场的木质长阶上踱步,最后在石头堆砌的温泉畔停了下来。
    瞧着周围都没人了,礼汀才放下心来。
    眼前是巨大的环形温泉湖泊,里面的水因为定期清理,都干净澄澈。
    湖面出现女生的脸,她用细细地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好羞耻,好多人。”
    礼汀身上搭的黑外套,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圆形巨石上,袖口被水浸湿了。
    孟丝玟温柔地帮她拉起来,拧干水:“她们羡慕你都羡慕不过来呢,江衍鹤可不是只是优质男孩子,他家里是首富欸,顶着这个光环,怎么都会被人注意呀。”
    “我宁愿他很粘我,没有出息,傻傻的,每天窝在我身边睡觉觉,当我的小狗。”礼汀垂下眼,黯然地说:“我才不是因为他的光环爱上他的。”
    “说什么傻话。”孟丝玟揉了揉她的头发。
    礼汀感觉到她指尖一颤。
    远远的,她看见高琬和高煜正在斜对面二楼的木质雕栏前聊天。
    孟丝玟装作不在意他们,摘下一截被湖边温热的气候,氤氲到长出新绿的柳树枝丫。
    她开始灵巧地编织着花环。
    小猫软软呜咽:“她们说...他很厉害....但我不知道和谁讲...其实他没有和我做那种事。”
    礼汀说完有一点微微的委屈:“他很坏,别人看着我身上的痕迹,都知道我属于他,但他却不碰我。”
    下一瞬,坐在石头上的女生,就被站着的孟丝玟揽紧在怀里:“小汀,能和你成为这样的关系,听你讲和他有关的事,我很开心。我曾经也深深喜欢过他,但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发现你是个更值得被珍惜的女孩子以后,渐渐地我觉得能和你们当个朋友,守护陪伴着也不错。他没随便就对你发泄欲望,在我眼里,他就像我高中为他着迷的时候一样,他还是那个让人迷恋的男生,他珍惜着你。我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也坚信你在他心里的位置。答应我,要相信他,好不好。”
    礼汀眼睛红了,仰脸吸着气:“玟玟,我实在没有人讲,很多时候,他明明没有让我受过一点点委屈。可是我一想到和他的差距,就会没有安全感。”
    孟丝玟笑着给她拢了拢外套:“我还以为你挺通透,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别担心呀,我陪你相信他好不好,以后你可以和我讲。”
    礼汀软软点头。
    孟丝玟嗅到她身上的水生香,露出一点笑意。
    她真的很喜欢礼汀,撇开曾经是情敌关系不谈,又软又白又乖,讲话细声细气,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那天pub里就觉得她身上好香,顺着汗水渗透出来,会让人极其想要靠近她。
    女生一旦认定眼前的女生,是自己欣赏的类型,便想要无条件宠溺她,想看她笑,和她接近也开心。
    孟丝玟也喜欢看她穿一袭白裙的模样,各式裙裾从来不重样,却每一件都被她穿得宛如缥缈仙女。
    她露出来细瘦的脚踝,脖颈上泛着情.欲痕迹地红,眼尾也倦丽,勾人魂魄地美。
    这是江衍鹤喜欢的人,可是孟丝玟也好喜欢。
    她在心里祈求老天不要拆散他们,能稍微再善待他们一点。
    孟丝玟现在心态恬淡的,毕竟事业运被霍鸿羽全盘操控着,让她年后再进组。
    她也没有什么需要争抢的念头。
    现在只想安稳地陪着礼汀,懒得去应对霍鸿羽阴晴不定的脾气。
    但高琬不打算放过她。
    孟丝玟编好花环,瞭望过去,不知道在远处和风楼榭上,高琬和高煜两人聊了什么。
    高琬今天扎着双马尾,穿着颜色绚烂的和服。
    她瞧孟丝玟望过来吗,往下面一挥手:“听说你是小羽哥哥带来的人,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孟丝玟担忧地看着礼汀:“我要是过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吗?”
    礼汀笑了笑:“你去呀,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露天洞穴里泡温泉玩。”
    孟丝玟把身上做的柳条花环,往她最喜欢的女孩子头上一戴。
    礼汀黑发镶嵌了一道青翠的环,她安静看着她,白色裙摆被风吹得荡漾在小腿间,就像山间精灵一样可爱。
    孟丝玟笑起来:“你看《西游记》吗?这是我临走前给你身上画的小圈,辟邪的,小汀不能被妖魔鬼怪带走哦,一定要等我,我会尽量早一点回来。”
    礼汀点头,小幅度地晃,她很乖,舍不得把花环摇下来。
    孟丝玟给她理顺了柔软的黑发,把长发落在脊背发丝拢到一起,看女生之前洇透衣襟的泪水已经半干了。
    她存了一丝不放心,还是和穿着木屐下来的高琬一起,往会客室的方向去了。
    礼汀抱着膝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夜露砸下来,寒意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