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中春药了

  松软的红发覆住黯淡失神的眉眼,他垂着头颅靠在女孩的颈窝,发丝尽数扫在一处,撩弄得她肌肤发痒。
  瑙西卡推了推琉尔,却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发现他的身体热得不像样,并且连带着意识到他呼吸起伏的程度也很怪异。
  目光轻轻掠过他的后脖颈,那里的绯红一路蔓延到了耳朵和脸颊,心底浮起一股奇异的掌控感,叫嚣着妄图冲破某种阻碍。
  她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旖念惊得浑身发麻,下意识抖了抖,猛然想要抽身离开,琉尔则在这时扣住了她的手腕,虎口薄韧的皮肤贴紧她,拇指上下抚摸突起的骨头。
  琉尔抬眼看她,努力聚焦视线却屡次失败,瞳孔晃动着,里面荡漾着过于柔情的东西,让瑙西卡莫名毛骨悚然。
  他下午去做了什么?为什么会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她门前?更重要的是,他不会是中春药了吧?
  “怎么会烫成这样……”
  将手伸向琉尔的脸庞,瑙西卡轻轻覆上他的额头,感觉到如烧红铁块般的温度,这微弱的接触却让琉尔的身体陡然一颤。
  他将她的手牵过来贴在脸颊,似乎在享受她手臂内侧肌肤的温凉,像动物幼崽般不住蹭动着,还喃喃自语:“好舒服。”
  看他一副痛苦的样子倒不像是主动服药的那个。
  虽然有些云里雾里,瑙西卡还是由着他,只正了正身子,问了一句:“你吃了什么吗?”
  “他们往我的酒里下了东西…”琉尔开口时嗓音沙哑含糊,目光随着头颅重重垂落下去,睫毛没完地眨动,“一群狗……疯子,知道我带你回来就打这些无聊的赌,等我好起来…马上就宰了他们。”
  七七八八的,好像也能猜清缘由了。
  拖来一只枕头,瑙西卡将他轻轻扶靠在墙边。琉尔的脸色潮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热息喷薄,雕塑般的肌肉一起一伏,经历着剧烈的折磨。
  “那东西有解药吗?”瑙西卡轻声询问,但琉尔只是微微颤抖着,没有回答。
  她环顾四周,寻找着任何可以帮助他的东西。靠窗的桌子上有一套简易的茶具,她起身背对着琉尔,取出一小杯慢慢倒水。
  窗外暮色正浓,透过舷窗射入的黄昏在桌面上形成的斑驳图案,恰恰映照着瑙西卡模糊的心境。
  琉尔被放倒在地的模样尤在脑海,尚且未散去,她所渴求的时机似乎已经来临了。是留下来照顾他,还是选择抛下他逃走,又或者一次性地消除威胁——彻底了结他。
  她知道自己需要快点做出决定,每一个选择都将带来不同的危险和后果。如果选择留下,或许又会卷入琉尔所代表的未知世界与他纠缠。如果选择逃走,糟糕的是,在这个并不熟悉的地方,离开了他反倒更容易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然而,如果选择对他下手,也许只要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道德挣扎而已,但仅凭她自己,真的有这个能力吗?苏西还在他手上,她该怎么救苏西。
  瑙西卡端着水杯送到琉尔嘴边。
  “先喝点水缓解缓解吧。”她劝说道,好歹能稍微减轻一点燥热的情状。
  琉尔颤抖着接过来,杯子里的水被他晃掉了大半,仰起头露出凸起的喉结,迅速喝了几口。瑙西卡看着他红润的脸庞,心中充斥着纷乱与复杂。
  眼前的男人并非待宰的羔羊。从第一次相见起,她就发现他周身布散着一种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让人足以确信,他一定经历过无数的生死考验才摸爬滚打到高位。
  哪怕他的意识此刻断线,但却并未完全沉入黑暗之中,他能够感知到周围的动静,埋藏在身体最底层的警觉依然存在,随时在准备应对突发的威胁。
  “水都洒出来了,我帮你擦擦。”
  琉尔是一个武器不离身的人。念此,瑙西卡小心地摸向他的下肢,刻意忽略隆起的那一大包的位置,用手帕沿着他的腿部肌肉轮廓擦拭。
  她俯身凑近,随着耳畔一声溢出喉咙的闷喘,沐浴后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这让她不由得发愣,手掌停留在他逐渐僵硬的躯体上。
  琉尔结巴着,投来空洞而迷离的一眼,仿佛迷失在某种无法触及的遥远世界中,“刚刚…冲了澡…也没用,还是热。”
  他摇摇晃晃地还想起身,但腿上发虚,饶是撑地的双臂再怎么使劲也没用,不多时便失败了。
  他小心祈求:“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余晖的浮光飘起空中的粉尘,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受制压抑的气息,时间被神灵所凝固。
  “就一会儿,我想和你看晚霞。”
  瑙西卡的心跳声仿佛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胸腔下器官的每一次搏动都让她的喉咙发干。
  尽管她紧握双手,试图保持镇定,但十个指尖却在无言中径自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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