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御厨有颗玻璃心（13）
厚蛋烧、茶泡饭、肉松年糕、火焰大虾；
三明治、辣白菜、五味寿司、水果蛋糕……
海棠结合韩日美三系特色餐饮，不断研究琢磨，各种好吃、好看的食物哄的凝香公主停不下嘴，就连陛下也略而耳闻过来尝鲜，每每流连忘返摆驾皇后宫殿用膳。
这番意外收获让皇后喜笑颜开，又重重厚赏海棠一番。
在御膳房中，也许海棠做菜不是最棒的，但经历过几个位面，见识过的远比风月御厨们要宽广的多。在她的认知中，做菜已经单单不只是一门手艺。它早已升华至一门高端艺术，攀爬在这座高端艺术上的海棠，正精益求精不断努力。
本作为皇后专用御厨的姜御厨被挤下台，不甘心的他选择继续留在御膳房，分配给其他小公主做菜，这赤裸裸的打脸行为已经让他的心情不美妙，特别是当他们使唤他做海棠做过的那些菜时，他面黑如锅底。
每个御厨都知道海棠的那些菜他藏的可紧了，哪有机会偷学？就算偶尔看到成品，也只能做的样子相似，但味道又怎么可能一样？特别是她调出来的那种酸酸甜甜的红色汁料，弄不到配方根本做不出来。
不出意外又被公主各种责罚。
实力与脸面双重被打击的姜御厨没受几个月就灰溜溜离开了皇宫。
海棠的这股食物风也在他离开后彻底席卷皇宫。
她本就无意藏着捏着，就等着姜御厨离开拿出来消耗宫中人对食物的新鲜度，以求更大程度的保证男主进宫比赛不会让人出现多少期待。
像那些简单的三明治、辣白菜、手卷寿司、水果班戟，她都教勤快的芋头学了，宫中人每个几天就会做一次当发福利。
时光匆匆如白马过驹，成功站稳后宫之主专职御厨位子的海棠，已然蜕变成一青葱美少年。
这一年，她十七岁，取代姜御厨，成为御膳房二把手。
秀儿害羞带怯的眼神越加火辣，海父也已经让人帮着寻亲家。
去太医院取消暑的薄荷、山楂等药材时，秦臻叫住了他。长海棠三岁的秦臻此时用芝兰玉树形容也不为过，一袭白衣衬的风度翩翩，只是眉头紧锁，一脸无奈。
“海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
“海叔找了那么多姑娘你都不喜欢，你不会真喜欢男的吧。”
十年前的事情居然到现在还记着，她都已经忘记了。此刻距离男主进宫还有三年时间，她可不想在这三年里祸害哪家姑娘。
“臻臻你训我前，先检讨一下自己吧。长我三岁的你，不一样还没成家？”
“我那是……”
“海糖哥。”秀儿匆匆跑来，打断两人谈话，“要用的东西取好了吗？公主可等着呢。”
海棠点头应着，刚迈出步子就被秦臻拉住。
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道，“嘘，别说别说，我的理由跟你一样。”
秀儿调皮的冲秦臻吐了吐舌头，只是那神色看起来有股挑衅味道，甜腻的跟在后头海糖长海糖短的直叫唤。
见着少年疾步走离，秦臻心中复杂难清。
我那是心有所属。
海棠你也是吗？
若是，你心里头的那个人，是谁？
“海糖哥，昨个儿做了三色面条，今个儿吃什么啊？天气明明热的没有一点胃口，可是我一想到是你亲自动手做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开始叫了。”
“对了，皇后娘娘已经为公主已经挑选了驸马，不出意外，三月后及笄后就会嫁去江南陈国公处，公主说了，到时候一定请求陛下娘娘带上你。”
“海糖哥，秀儿无父无母，除了公主外就与你最亲近，到时去了江南，我们、我们……”
海棠眼尾扫过一丝凝重，做菜的动作顿了顿，“公主说要带我去江南？”
秀儿即将出口的告白一顿，连连点头，“是啊，公主吃不惯别人做的，自然是要带走你的，海糖哥，难道你不愿意？”
“不愿意。”
直白的话语听的秀儿整个人一噎，那已到嘴边的告白跟刀尖似的卡在喉头，张口欲说时，眼尾酸涩难忍。
她强做镇定，咧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为什么啊？能跟着公主是福气，海糖哥你手艺这么棒，不管去哪里肯定都会受重用的。还是说、还是说……”
姑娘犹豫的说着自己都不想说的话，不断看向海棠的眼光多希望他能开口阻止。
但他没有，修长的手不断穿梭在灶间，手上拿捏的玫瑰花被他用水冲刷，放置一边静待不久后，那玫瑰花被凝固，成了一圆形水信玄饼。
晶莹剔透的胶状食物中坠落着血色玫瑰，极具美感食物让人不忍入口。
海棠把一份冰粥、几个凉菜和水信玄饼放在桌上，拿起抹布做收尾工作。
“午餐准备好了，下午茶我会准备冰激凌，让公主别急。”
熟悉的声音以往听起来热情亲近，此刻却感觉礼貌疏远。
秀儿突然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正离她越来越远，仔细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是错觉吗？
那股酸涩抹不掉消不了，让她难受至极。
记得很多很多年前，他装作不在意的塞给她小黄鸭馒头后，她的心头一直是感动。
那时候她以为他对她是有意思的。因为她的亲近，他未排斥；她的话语，他都聆听。她慢慢动了心。
她曾经也疑惑海棠不成亲的原因，但观察了许久发现，在海棠身边，除她以外，似乎并没其他聊得来的宫女。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表白。
好吧，他脸皮薄，秀儿只能脸皮厚点。
可如今她类似表白的话一出，立马扎碎了她的少女心。
“公主不是等急了？”
连催人都是清冷疏离的，小姑娘的心瞬间死的碎碎的。
她快步走出御膳房，自怨自艾了一会儿，发现不能继续这般，公主从小教导，人不能活的不清不楚。
见着一个宫的姐妹，请求她帮忙送给公主后，秀儿又急忙返回御膳房。
当她回到御膳房时，看到海棠正提着一食盒匆匆离去。她带着疑惑跟上去，发现他去的方向是太医院。
刚来过太医院，怎么又来太医院。
虽知她与太医院的秦臻大夫关系挺好，可这一天好几回的跑这处走，怎么都觉得怪异。
秀儿选了个大树的阴影下躲避，见着他们正布菜吃饭，有说有笑。
那被扎的透透的心，几乎都要被凉透了。
亏她还以为跟海棠处的近的，原来还有个更近的。
等等，他们都是男的啊，她怕什么？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她只要脸皮再厚一点，只要他一起去陈国公府，就不怕追不到海棠。
秀儿不断自我安慰，观察不出什么准备离去时，看到两人的脸贴在一起，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更像是在接吻。
她惊悚的看着两人越贴越近，看到了秦臻望过来的视线。
她浑身一颤，发觉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动弹不得。
他们都是男的啊。
他们怎么会……
很多疑惑都有了解释，可是这个‘解释’秀儿一点都不想承认。
她同手同脚的快速跑离，直到跑出好远好远才扶墙大口喘气。
汗水跟泪水混成一团。
匀过气来的秀儿蹲下来狼狈大哭。
“怎么了，你突然靠过来。”刚吃饭吃的好的的，这家伙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凑过来。
海棠往后退些时，秦臻已经收回前倾身体。
“我看到你脸边有些黑，还以为是蚊子，原来不是。”
“就算是蚊子也被你吓跑了。别打岔，我说的那个药你能做出来吗？”
“你真的要这么做？”
“总比当做陪嫁送去陈国公府的好，我已经决定这么做，臻臻，希望你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