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终没有生命宝贵,沈醉将长剑与两个便当袋扔过围墙。“咚”,重物落地,那同样是沈醉心碎的声音。
    时间紧迫,不容沈醉再伤春悲秋,他一个蓄力冲刺,双手攀附墙头,在“铁皮虫”拐弯的霎那,轻巧地翻了过去。
    脚下是坚实的土地,脚边是散落的东西。沈醉唉声叹气地弯腰将东西一件件拾起,透过盒子看见了已经看不出本来样子的小蛋糕,嘟嘟囔囔地说着:“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小白脸’”。
    事情就是这样。
    -------
    沈醉看向逆光走来的亚恩,委屈、惊险一起用涌上心头,他将长剑放在地上,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亚恩的腰身,熟悉的味道争先恐后地钻进鼻孔,沈醉深吸一口,感觉回血了不少。
    其实在s级的亚恩的眼里,沈醉一切动作都无比缓慢。他完全可以躲开,但他不想,少年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他心揪,不顾旁边守卫的震惊的眼神,他给了沈醉一个温暖的拥抱,语气是外虫没听过的温柔:“没事儿,我们回办公室里说。”
    “那个真的是上将?”守卫1号揉揉眼睛,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守卫2号:“我,我不能确定,你掐我一下。”
    “嗷嗷嗷,好痛,看来是上将。”
    “哎,你记不记得林斯副官这两天嘟囔着雌雌恋,你说是不是...”
    “啊?我一直以为,是林斯和艾维莱少将。”守卫2号压低声音。
    “啥?他们也有瓜。快给我听听。”两个守卫就这样八卦起来。
    沈醉被亚恩牵着手领回办公室,捧着一杯温水,头发乱糟糟的,可怜兮兮地窝在沙发上,前方的茶几摆放着哪个糊成一团的小蛋糕,他手脚并用地给亚恩讲述他艰难的送饭经历。
    他可以看见亚恩明显的表情变化:由一脸担心变成意味深长,最后嘴角反复抽搐,直到终于忍不住了一般,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亚恩,你还笑我!”沈醉满脸的不可思议,一个鲤鱼打挺凑到亚恩身边,“让你笑,让你笑。”沈醉像上辈子与舍友玩闹一样,与亚恩闹成一团。
    “啊!哈哈哈。”沈醉被亚恩戳到痒痒肉,整只虫不受控制地蜷缩,一个不稳,直接倒在了亚恩的腿上。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彼此对视,深邃的眼眸里满满是对方的倒影,两只虫不约而同地想到昨晚在密闭的飞行器里缠绵旖旎的画面。
    好像又感受到了那个温热湿润的吻,沈醉瞬间脸颊一片绯红,最隐秘的角落里无声地呐喊:好想要、还想要。亚恩也没好到哪里,血液中残留的信息素也在疯狂地叫嚣:亲吻他,囚/禁他,他永远属于你。
    亚恩伏身,将沈醉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鎏金色的眼眸中翻腾着欲望,他们都是身处陷阱的猎物,彼此试探、彼此靠近。
    暗流浮动,两只虫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上将,沈醉这回真的出名了!”
    林斯的大嗓门在门外突然响起,两只虫受惊,迅速分离,并十分默契地装模做样整理衣服。
    “咚咚咚。”林斯象征地敲了敲门,“上将我进来了。”
    “进。”亚恩假咳了一声。
    林斯兴冲冲地推门,一眼看见了站在亚恩身边的沈醉,“咦,沈醉你来了啊!”林斯双眼放光,没有注意到办公室不正常的气氛,一把揽过沈醉的肩膀,“可以啊,兄弟,孤身大战‘铁皮虫’,在下敬佩敬佩。”说完还有模有样地拱手抱拳。
    “什么东西?”沈醉和亚恩异口同声,又飞快地对视,再迅速地移开目光。
    “你们?”林斯一副我懂得的表情,“你们看。”他把光脑屏幕进行投影。
    正是沈醉窜梭于铁皮虫只见,一路狂奔的景象。评论像雪花一般飘落。
    【这是哪家虫子,身手可以啊。】
    【这哪是还可以,我第一次看见敢逃脱铁皮虫管制的雌虫。敬佩敬佩。】
    【楼上怎么知道这是雌虫的】
    【你见过哪个雄虫阁下能这么能跑,而且是雄虫他跑什么?】
    【虽然但是,他都要逃跑,为啥不直接飞??】
    【这??脑子坏了?】
    “你脑子才坏了呢!”沈醉嘀咕着。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变成了一个雄虫,一个没有身份证明的雄虫。
    “兄弟,你可以啊。”林斯不自觉地拍着沈醉的后背。
    “林斯,把手拿下来。”亚恩刚刚看见屏幕也突然想到,沈醉现在是一个雄虫,好像不太合适与雌虫勾肩搭背。
    “啊?为什么?”林斯瞪着迷茫的眼睛,把手缩回来。
    没人能回答他,要有多厚的脸皮,怎么才能说出口:“你的好兄弟一夜之间性别大逆转。”
    看着沈醉和亚恩的沉默,林斯惊觉:沈醉现在是上将的所有物,不能被他人染指。
    我的兄弟啊,辛苦你了!林斯心里为沈醉哀嚎,但表面不敢显露分毫。毕竟亚恩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林斯,你先出去。我有事和沈醉单独说。”亚恩率先打破了办公室的尴尬。
    “好的,上将。”林斯想了又想,在关门的霎那还是探头说道:“上将,你对沈醉好点。”说罢一溜烟没了身影。
    办公室只剩下沈醉和亚恩相视,他们都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不知该如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