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桌上的东西被扫落一地,在地面摔得粉碎,发出刺耳的响动。
    霜棠的房间内,猩红的雾气一点点蔓延开,其中一部分凝聚成了一只手的模样,掐在了霜棠的脖颈上,将人压在桌面。
    “你心心念念的师尊就这?”那红雾发出了沙哑诡异的嗤笑,“我还当封印我的是个什么惊才绝艳的人呢,结果就是个优柔寡断的圣人啊。”
    红雾化作的手越掐越紧,霜棠眼眶泛起湿红。他分明能轻易打散这红雾,却只是仰倒在桌上,任由窒息感蔓延。
    许久,那红雾骤然一散,松开了霜棠。
    “嗤,真没意思。”
    霜棠躺在桌上,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到红雾开始汇聚,渐渐变作一个人形。
    一个身量接近两米的男人出现,猩红的竖瞳,左边脸侧长着黑色魔纹,邪气的眉眼间皆是戾气,此刻正用满是恶意的视线盯着他。
    尖锐的黑色指甲划过霜棠的面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线,鲜血一下子渗出来。
    魔肆俯身,捏着霜棠的下巴,舔去那些血,微微眯起眼睛,“真想再尝一次你心脏的味道啊,真可惜,这里不是封印。”
    见霜棠的眸中浮现欢愉,魔肆大笑起来,“你可真是个疯子。”
    尖锐的指甲嵌入下巴,血汇聚成一条线滴落,魔肆拍拍霜棠的脸,“而且还是个眼光很差的疯子。”
    “居然喜欢那种可笑的圣人。”
    “刺啦——”霜棠的衣襟被扯碎,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肩头还有着被剑刃刺入的伤口。
    在他的心口处,蜿蜒攀附着一个漆黑的印记,那花纹诡异繁杂,但细看又会觉得熟悉。
    正是上古大魔的魔纹。
    霜棠自身做封印,将上古大魔魔肆封印在了体内,几乎可以说是融为一体。
    魔肆指尖描摹着那纹路,一边肆意嘲笑,“你看看你这魔纹,再想想你干过的事情,你真觉得你那个圣人师尊会接受你?”
    霜棠面色泛红,带着细微战栗的手抬起握住魔肆的手臂,猛地向下用力。
    那尖锐的指甲便一下刺入心口,血从血洞中涌出,只差分毫就触及心脏。
    魔肆顿了片刻,俯视身下的人。
    一张海棠面,雪白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因为欢愉而出现的泪珠,唇瓣殷红诱人,面颊绯红,呼吸中都好似带着馥郁的香甜气。
    一副美人情动的勾人模样。
    “师尊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丢下我的。”霜棠轻轻道,眸中却并无多少情绪。
    不知道究竟是相信了这句话,还是只是习惯了这么安慰自己。
    “你是真忘了到底——”魔肆话语一顿,没有接着说下去。
    按照这疯子原本一心求死的想法,他要是真说出去了,可就得被拉着一起死了,他现在跟这疯子可是共生的。
    但是看到霜棠一副痴情到疯狂的样子,魔肆又觉得格外不顺眼。
    当疯子就好好当,非要给自己弄个感情当链子锁起来,真是犯贱。
    突然,耳边听到什么动静,似乎是有人朝这边走来。
    魔肆看向处于晃神中没有察觉的霜棠,恶意于眸中一划而过。
    “刺啦——”
    “唔......”
    衣衫褪去,猩红的雾气侵入体内,将筋脉都撑裂,霜棠吐出一口血,全身雪白的皮肤染上薄粉,人因为汹涌的欢愉而细密颤抖起来。
    “舒不舒服?”魔肆戏弄地勾了勾霜棠的下巴,看着他失神的双眸,勾起嘴角,“好好享受吧。”
    红雾将所有血迹抹去,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魔肆重新回到霜棠体内,心口的魔纹也渐渐淡去,仿佛从没存在过。
    “阿棠你怎么了,师尊听到房间内有——”
    话语戛然而止。
    听到霜棠闷哼声而下意识匆匆进来的醉月浮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霜棠跌坐在地上,无力地靠着桌脚。
    衣衫几乎完全滑落,春光尽泄,正对着醉月浮。
    胸膛急促起伏着,面泛潮红,双眸涣散,俨然失了神。
    让人脸红心跳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阿棠你......”
    醉月浮怔怔盯着霜棠,红意自耳尖蔓延到脖颈,许久,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失礼地盯着小弟子看,于是慌忙转过身。
    可是画面早就已经刻入脑中,不管怎么努力控制都不停浮现。连带着刻意遗忘的上一世的荒唐也被忆起,与如今的画面交织在一起。
    喉结滚动,醉月浮垂下眼眸,指尖掐入掌心。
    好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动静。醉月浮轻唤几声也都没有回应,最后还是红着脸回了头想看看怎么了。
    结果就看到小弟子脑袋倚着桌脚,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雪白的长发凌乱披散在身上,面颊带着泪痕。修长白皙的腿露出来,破了好几处的大红衣衫只能堪堪遮住腰腹,松松垮垮挂在纤细瓷白的腰肢上。
    醉月浮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上去,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渴望。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醉月浮慌忙闭眼,谴责自己怎么能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闭着眼将人抱起,努力不去注意掌心的触感,小心翼翼将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醉月浮这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