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话?”
    梁鸢认真点头:“自然。学业为主。”
    如今这个年代,别说什么中专大专大学,只要能考上学校,基本上毕业就包分配,分配的工作再怎么说都是个铁饭碗。
    她总不能为了赚钱就耽误别人学习吧。
    “梁鸢,你的工厂主要生产什么呀,我们真的能卖?”
    见他们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梁鸢大大方方介绍工厂的产品,话音一落,众人安静的不像话。
    梁鸢奇怪的看了张亮一眼:“怎么了?”
    “毕竟是女生的东西,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合适吗?”
    “当然,工厂里的工人有一半都是男员工,大家都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因为它就是个营生。而且女士可以卖男士用的东西,男士为何不能卖女士用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话是这样说, 几人还是觉得十分别扭。
    沉默间,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我能做吗?”
    数道目光齐齐投向她。
    刘丽拿围裙擦手的动作慢了几分,脸颊微红:“庄稼被冲走了, 新燕和新如也要上学, 没有收成哪里活得下去……工厂要是要人的话, 我能去做吗?”
    她目光殷切的看着梁鸢。
    多数人去外地打工都会被人歧视, 说是不走正道, 可如今天灾降临,她还有两个孩子, 哪里关心别人说什么,只要能赚钱能活下去就行。
    梁鸢很快回答:“当然可以。”
    说完,她在纸上写上大学的地址以及工厂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刘姐,你若是确定好了可以直接来江城大学找我,若是打算先去工厂看看再做决定,可以找到这个地址和这个人联系, 她是我妈, 也是在工厂中负责质量的管理人员。”
    没想到她想的如此周到, 刘丽一时连连说好:“那我们到时候见。”
    涝灾十分严重,冲毁了不少房屋和田野, 死亡十几人, 失踪几十人, 受伤上百人,一连多日的抢救, 受伤、受困人员都已经安排妥当。
    后续的工作梁鸢无能无力, 某个清晨一行人乘车回了江城。
    比起哀鸿遍野的北城, 江城则显的生机勃勃。
    北县情况严峻,几人几天几夜没怎么合眼, 到了现在,人已经累的睁不开眼,梁鸢嘱咐了一声:“先回家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再出发去安县。”
    几天没有洗澡洗头,光身上的灰都撮了半天,洗个澡后一身轻松。
    梁鸢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她下床的动作轻柔,唯恐吵醒了宋黛。
    暑假的几个月基本都在安县度过,厨房里的土豆和洋葱长出了新芽,已经没法再吃。
    梁鸢肚子很饿,但又懒得冒着大热天去供销社买菜,颓然的靠在沙发上,企图用水充饥。
    这时门被敲响,梁鸢有气无力的走过去,在看到他手中提着的饭盒时才终于露出笑颜。
    “做的什么菜?”
    陈泽屿把饭菜一一摆在桌子:“酸辣土豆丝,卷饼,酱,还有绿豆粥。早晨爷爷奶奶在公园散步,看到人卖葡萄,特意买了一些,我刚才尝过了,很甜。”
    梁鸢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你真好,爱你。”
    还没回过味,梁鸢已经坐在沙发上大快朵颐,吃完饭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理直气壮指挥陈泽屿刷盘子。
    宋黛没醒,担心饭菜被蚊虫叮咬,所以她的那一半一直放在饭盒里。
    “要不明天再去?感觉你都没有休息好。”
    水龙头里的水淅淅沥沥的流着,陈泽屿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拿着丝瓜络,梁鸢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轻声道:“不行,我得去盯着,卫生巾是我们工厂最重要的一项产品,它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行,那我就一直陪着你。”
    梁鸢抬头笑了笑,忽而看到他手臂上的一道伤痕,深色暗了暗,抬手摸过去问:“疼吗?”
    “不疼。”
    这是去年那场大火遗留下的伤痕,除了这里,他身上还有很多,尤其左腿最为严重,每每想到他们二人差点死在里头,梁鸢心里就产生一股浓浓的报复感,若不是生活在法治社会里,她还真想亲手了结了李青青。
    眼下她不清楚李青青的去向,只能祈祷自己别再遇到她,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梁鸢低头吻了上去。
    伤痕处传来一阵阵战栗,陈泽屿闷哼了一声:“别亲了。”
    天知道他需要如何竭力控制,才不至于大白天的发/情。
    梁鸢盯着他如血滴的耳尖,轻笑了一声:“那天我是怎么求饶的……你不也没放过我吗。”
    “鸢鸢……你再这样我就……我就不忍了。”
    如果房子里只有他们二人也就罢了,可宋黛还在,梁鸢料定陈泽屿不敢放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勾他。
    陈泽屿快速的冲洗好盘子,按掉水龙头,转身一把将她抱起来,低头亲在她的红唇上,没温柔一会就在她的口腔里横冲直撞。
    他刚开荤没多久,又忙碌了这么多天,且梁鸢又一直勾他,就算是神仙也淡定不了。
    梁鸢环在他的腰间,热情的回吻。
    许久之后,梁鸢靠在他的肩膀上喘着气,一副餍足的神情:“歇会再来。”
    陈泽屿唇色比方才红艳许多,上头还多了几抹亮色,尽管知道宋黛还在房间里睡着,但他还是没忍住抱着梁鸢往卫生间走。
    梁鸢懒懒的贴在他的脖颈上:“你要干嘛?”
    “你猜?”
    直到身体被他放在冰凉的洗手台上,梁鸢才诧异的开口:“你……你疯了?”
    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家,到处都是他们生活的痕迹,若是在她房间还好,可她做不到在这么“公共”的地方与他发生关系。
    陈泽屿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轻笑了一声:“方才不是很厉害,这会知道怂了。”
    梁鸢面红耳赤的缩在他怀里:“我认输。”
    “……晚了。”
    夏日的睡衣很宽松,随便一拉就能拉扯下来,陈泽屿俯身吻了上去,梁鸢没忍住仰着头轻叫了一声。
    陈泽屿双眸微抬,眉眼间带着春色:“小声点,若是黛黛听到……”
    不说还好,一说梁鸢哪里忍得住,她抬腿试图踢开陈泽屿的身体,哪知竟被他双手禁锢,唇和修长的手指也缓缓下移。
    梁鸢只好咬着自己的手臂,避免发出奇怪的叫声。
    陈泽屿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却是头一次在卫生间做,他一边动作一边抬头观察梁鸢的反应,看到她难耐的咬着下唇,眼角慢慢溢出泪痕,他的胸口也炙热了几分。
    他想让梁鸢快乐。
    梁鸢胡乱的抓着他的头发,想推走却没有半分力气,在陈泽屿看来便是欲拒还迎。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泽屿终于起身亲在她白皙的后颈上:“鸢鸢,你好甜。”
    梁鸢虚弱的抬起眼皮:“闭嘴。”
    陈泽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闭嘴的话……怎么让你开心。”
    这个老色胚,自从开荤后荤话也是没重过样,梁鸢虽然也会说,但没他花样那么多,每每都被调戏的面红耳赤。
    “鸢鸢,摸摸我好不好?”
    虽是询问的语气,却已经拿着她的手,他有胸肌和腹肌,很好摸。
    梁鸢无聊或者想要逗弄他的时候,便会摸上一把,但此刻的她浑身无力,只能被他的手带着摸。
    他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些,此刻大滴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
    梁鸢靠在他的怀里,挣扎着酸痛的手指询问:“好了没?”
    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哪有那么快。”
    “我手疼……”
    “快了,再坚持坚持……”
    混蛋,这种事怎么可能坚持的下去。
    梁鸢轻哼了一声,低头咬在他的胸口。
    陈泽屿一阵闷哼,倒在她的身上,泪水打湿了睫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鸢鸢,疼。”
    梁鸢:“……”
    陈泽屿拿着卫生纸帮她擦拭干净,又给她洗了洗手。
    梁鸢有点琢磨不透他的想法,是讨厌那个动作,还是喜欢……
    “生气了?”
    陈泽屿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似乎在回味什么:“没。不过……下次的话,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鸢鸢了。”
    梁鸢轻咳一声:“你也咬我了,很疼。”
    和布料摩擦过后,更难受。
    想起方才的孟浪,陈泽屿脸色一红:“那我下次轻点。”
    下午五六点多宋黛才醒,这么晚了坐车不安全,几人商量后干脆第二天再去。
    工厂一切如旧,内衣裤的订单只多不少,卫生巾的生产许可证过两天就能下来,之后才能投入生产。
    最初提出生产卫生巾的时候,梁鸢特意提过区别日用和夜用,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月经量也不同。
    孟香香、梁轩已经根据她的设想及女工们的使用感调让技术人员整了卫生巾的某些数据,如今的卫生巾使用起来比之前更为舒适。
    目前商场里卫生巾的售价不低,很多人的固有印象就是贵而不实用,这将会导致很多人即使看到卫生巾也会踌躇再三,所以梁鸢目前的推广方案就是买一套内衣裤送两片卫生巾,先让人们产生卫生巾和卫生纸的对比。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卫生巾的包装。
    卫生巾前期需要大量的推广,才选择单片单片送,一旦推广到了一定的地步,大家肯定不会购买一两片,而是成包成包的购买,那么包装就尤为重要。
    二十一世纪的卫生巾包装大多是塑料材质,之前梁鸢也想过如此设计,可现在的塑料工厂很少,机器也较为昂贵,她资金有限,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其他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