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需要针对这次没喝酒但节操掉了一地的事情做个解释吗?
    哪怕说一句脑抽了也好啊!
    震惊之后萧翎又开始迷茫了。
    “游序。”
    游序转头看他:“怎么了老板?”
    萧翎顶着一双无神的死鱼眼,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他:“你有玩儿的好的哥们儿吗?”
    游戏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当然有啊。”
    “你会,你会——”萧翎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过了好半晌才别扭的接着说下去。
    “你会,私底下跟你的兄弟们……打啵儿吗?”
    ?
    “当然不会了!”游序瞪大眼睛。
    跟兄弟打啵?
    噫~光是想想都快要恶心的吐出来。
    “我们是正经兄弟呢。”游序认真的解释,“正经兄弟之间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对啊!他也知道正经兄弟之间是不应该做这种事情的!
    萧翎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所以究竟应该怎么去定义他和叶絮之间、那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越界了的行为呢?
    而且尽管叶絮没有阻止,萧翎也十分清楚,这个头是他开的,最后的沉迷也是他放纵的。
    叶絮顶多算是好奇心作祟。
    真正失控的是他;陷进去怎么也出不来的,还是他。
    萧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转过椅子,茫然的看着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究竟是怎么搞的?
    他到底……想要和叶絮怎么样呢?
    *
    停薪停职处分的最后一天,叶絮被叶寒山助理的一通电话叫回了公司总部。
    大到有些空荡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叶絮一身西装,不卑不亢的站在叶寒山的办公桌前。
    “董事长。”
    “你,你可真行,”叶寒山恨恨的瞪着叶絮,气的连连点头,“你真是沉得出气,我让你停薪停职,你就真的一声不吭的在家待半个月?”
    叶絮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
    “董事长亲自下的处分,我不敢违抗。”
    叶絮话刚说完,一只笔筒就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
    东西零零碎碎掉了一地,却无人敢捡,偌大的房间只有叶寒山一个人的怒骂声。
    “你不敢违抗我?你现在就是在违抗我!”叶寒山站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我为什么罚你你不知道?我想要你怎么样你不知道?”
    叶絮没吭声,他垂眸看着地板。
    一支钢笔刚好掉落在他脚边,叶絮蹲下捡起来,将它放回叶寒山的桌子上。
    “我知道,”叶絮抬头看他,脸上平静无波,“但是我没错,所以不觉得有必要做什么来请求你的原谅。”
    叶寒山的表情变得危险,他眯眼打量着这个一向沉默寡言、却一直很听话的儿子。
    其实叶絮长得像他妈妈。
    叶寒山每每看见他,就想起那个爱了自己一辈子、也空等了自己一辈子的漂亮女人。
    叶寒山从来没有爱过她,却十分享受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百依百顺。他是个控制欲格外强烈的男人,强烈到近乎病态。
    他极其讨厌别人忤逆他、反抗他。
    叶絮小的时候一直跟在母亲身边,这也是叶寒山有意为之,他希望这个儿子能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同样温顺的像只绵羊。
    可惜,这个女人在叶絮六岁的时候就死了。
    绵羊脖子上的绳索没了,叶寒山只能亲自给他再加上一条铁链。
    不过现在看来,这条铁链还是不足以拴住他。
    叶寒山冷眼看着叶絮:“这算什么?你迟来的叛逆期吗?”
    叶絮耸了耸见,不以为意:“我只是发现我们之间存在一些难以磨合的分歧,既然磨合不了,我就选择放弃了。”
    如果你想要别人爱你,就要先去爱对方。
    这是叶絮童年时期,他母亲反复在他耳边念叨的话。
    很长时间叶絮都是这么相信的。
    他压抑自己,即便内心孤独又痛苦,也主动迎合父亲的需求,他变得顺从、沉默、听话。因为他母亲说过,主要你足够用力的去爱,总有一天也能从对方那里收获爱。
    事实证明她错了。
    叶絮努力了二十年,努力到整个胸腔都冷的像个冰窟,也没能从叶寒山那里获得哪怕一丁点的爱意。
    所以他放弃了。
    即便松手的过程依旧很痛,但总好过在麻木和茫然的生活里挣扎一辈子。
    叶寒山因为叶絮的回答沉默了片刻,他微微蹙眉,认真的审视着面前这个已经明显比他高的年轻男人。
    半晌之后,叶寒山沉声:“你跟你母亲,确实不太一样。”
    叶絮轻笑一声,有些自嘲的意味。
    “我跟你也不像,可能——我比较像我自己吧。”
    叶寒山重新坐回椅子上,头一次没有对着儿子怒吼或者动手。
    “公司最近攒了不少事情,你这两天把它们处理好,上次的事……我既往不咎。”
    “您正好提醒我了,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跟董事长知会一声。”叶絮平静道,“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未来一年,我会把工作分别移交给业务部,让他们来处理。”
    叶寒山的脸色又变差了。
    “你想卸任?”
    “不是。”叶絮认真的解释,“只是想休息一年,后续会继续代理董事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