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然是修真者,怪不得如此高傲。
    但在此刻,这群高傲的修真者,却像是给他们带来生机的灵泉,让他们瞬间有生出几分对生的渴望来。
    一群人迅速将那几个修士围住,哪怕对方面露厌恶,也不肯离去。
    修士是东墙花了大力气求来的,就算心里再次不满,也还是留了下来,让这群人排队接受检查。
    安九见场面得到控制,伸手拉了拉东墙的袖子,将她带到了一边。
    “你没事吧?”安九给她清理额头的伤口,找了药来给她敷上。
    东墙一直愣愣的,直到安九给她将脸上的血渍擦干净,她才微微回了神,“谢谢你。”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东墙才再次开口,“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不要这样想,这种结果,也不是你预料得到的。你已经做得很好。”安九急忙摇头,安慰着东墙。
    “你不怪我?”她好像真的被打击得不清,强烈的怀疑起自我来。
    安九也没法解释自己和那群人共情不了,只能努力的安慰着东墙。
    也是因为如此,他在东墙眼里,显得格外的不一样。
    “你和他们,不同。”东墙深深看了安九一眼,眼底是说不清的情绪。
    安九没有反驳,她误会就误会吧,也算给她一点精神上的支撑。
    很快,那群修士便将客栈里的人都检查完了,“都已经染上疫病了,这种程度,坚持熬药喝,不再接触病原,与病原隔离,一月就能好转,后续的治疗也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找个干净的地方静养即可。”
    当首一人,忍了又忍,还是抑制住了对这些修真者的恐惧,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可是我们没有能再坚持一个月的药啊,也无法离开扶柳城,后续该怎么静养?”
    另有一人跟着接话,“你们这么神通广大,难道没有让我们立刻痊愈的丹药吗?后续的话,你们应该也可以将我们接出扶柳城吧?”
    一群人满含期冀的望向这群修士,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不难,他们既然会来这里,肯定也是愿意帮助自己的吧?
    那几个修士却是互相看了一眼,随即眼底流淌出浓重的恶意,“给你们丹药?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被我们救?”
    “丹药确实有,但却不是给你们的……我们自个儿留着还不够用呢,凭你们,也想要含有灵气的丹药?”
    “救你们出扶柳城更不可能了,天灾之下,只有你们这群祭品怨气越重,将来对那人的压制才越重。你们是注定要被抛弃的弃子,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救你们?”
    几个修士你一言我一语,却把这几个刚刚升起希望的凡人,重新推回了地狱之中。
    他们虽然不太懂这群人后面说的什么‘祭品’、‘怨气’、‘压制’是指什么,但是他们明白,这群修士不打算救他们,不仅不打算救人,还要将他们贬低到尘土里。
    原来这些修士的高高在上,并不是装出来的,他们看不起凡人,只将他们的性命看做无关紧要的东西。
    其中一人红着眼上前一步,被一修士察觉,他一个法术将人击退,冷漠的笑了笑,“好好珍惜你们最后的时光,别做以卵击石的蠢事。”
    有人赶过去将那被击退的人扶起,冲他摇了摇头。
    这场面瞬息万变,等安九和东墙回过神时,那群人已经无奈的回到了之前那间大通铺。
    东墙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带来的几个修士,表情惊怒不定,“你们……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实话而已,有什么说不得?”其中一人无所谓道。
    “你们不是答应了我要来救人?为何现在却又见死不救?”
    那人便又笑道,“这位道友,你许诺我们的好处,只是一炉生血丹,但你并未真正悟道,哪怕丹药天赋优越,炼出来的丹药,也不过普通地阶水平,我们之所以答应,也不过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随你走这一趟,卖你个人情,可是你看……”
    他又指了指满地狼藉的客栈,“你先前同我们说,这群人没有染病,那我们过来安抚一下,传传教义,也并无不可……可是现在,你却想让我们一下子拿出十几颗丹药来救他们的命?这就有点太过分了,这不是浪费我们自己的资源吗?”
    “原来是如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是我着相了,这世上,本无真正大公无私之人。”东墙此时,却冷静了下来,表情格外的平静。
    安九着急的走来走去,等他们终于聊完,才忍不住问出自己想问的东西,“你们刚刚说,要用死人的怨气压制‘那人’,‘那人’是指九殿下吗?”
    那人斜了安九一眼,嘲讽道,“我们这是为了让罪人伏诛。”
    “他有何罪?”安九生气。
    “他的降世就是有罪!他也不过是天道之下,众生之一,可他却想凭一己之力,阻止冥界与三界融合,他以为他是谁?他有什么权利让冥界沉寂世外?”
    “啊?”安九被他这一通说法给说懵了。
    冥界不是本就与三界不相干吗?别说现在这世上没有冥界,一千年以后都没有啊……
    “等等,我脑子有点乱。”安九双手捂住脸,痛苦的哼哼。
    东墙却快速反应过来,“你们的目的,是让冥界现世?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